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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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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顛簸,莊景受盡苦楚,最后是被人抬進步軍司的。

  南彪看著陸鳴蟬跟進去的背影,小聲對尤銅道:“莊景真倒霉,怕是廢了。”

  尤銅下手,絕不會留情,那一下重擊下去,骨頭肯定不是干凈利落的斷做兩截,上下都會有損傷。

  又經過這么一番顛簸,骨頭就算接的再好,莊景這條腿多少都會瘸。

  一個瘸子,仕途從此斷絕,他往后的一輩子,都得過的郁郁寡歡。

  尤銅毫不在意的瞥他一眼:“你動了惻隱之心?”

  “那玩意兒早讓狗吃了,”南彪絕不承認,“我就是怕。”

  怕陸卿云,怕解時雨,也怕陸鳴蟬。

  陸卿云堅不可摧,解時雨則有無數陰謀詭計,陸鳴蟬是完全失控的魔鬼,這三個人,竟然湊在了一起。

  陸鳴蟬出來的很快,毫不掩飾興高采烈的神情:“走,我們去姜家去!”

  南彪跟著他鉆進馬車:“去姜家干嘛?你還有什么計劃?”

  陸鳴蟬打開馬車里的屜子,找到糕點塞進嘴里,一邊吃一邊嘀咕:“沒什么計劃,我就是去訴苦,大姐說了,等她出了侍衛親軍,我們就不要再不做多余的事,以免節外生枝,牽涉進黨爭。”

  南彪只當他是放屁,完全不相信他能安分下來。

  陸鳴蟬還在那里嘀嘀咕咕:“你說奇怪不奇怪,鎮國公就是我爹,我去找他不快些?

  大姐偏不讓我去,說鎮國公府為了保持中立,不牽涉進皇子府斗爭,連鎮國公都閑散在外——鎮國公閑散在外,不是因為他沒本事嗎?”

  南彪小聲道:“鎮國公以前可是領過兵的。”

  “是嗎?”陸鳴蟬聳聳肩,不說話了。

  等到了姜府,見了姜城,陸鳴蟬先吃了個滿嘴流油,吃完宵夜,才和姜城開始閑聊。

  姜城可閑聊的東西太多,比橋下打快板的還能說,一口氣不停歇的說了半晌,陸鳴蟬忽然道:“我大姐上次還說你應該去立傳去。”

  “真的?”姜城立刻動了心,“你大姐說的,那肯定沒錯,對了,你大姐是在京府衙門還是在大理寺?”

  陸鳴蟬立刻掛出一張苦瓜臉:“她在侍衛親軍!”

  “那個都虞侯莊景,簡直不要臉,他想要我大姐給他做妾,要是我大姐不答應,就關她到天荒地老。”

  姜城驚的張大了嘴:“莊景?那個騷包!”

  陸鳴蟬狠狠點頭:“你知道莊景他夫人吧,文定侯府的姑娘。”

  “知道,”姜城壓低聲音,“聽說是個悍女,看上了莊景,莊景卻不愿意娶他,直接拿刀子把莊景扎個半死,你去找她了?”

  “聰明,”陸鳴蟬夸他,“我去找莊夫人說了這件事,莊夫人醋意大發,逼著他結案,把他腿給砸斷了。”

  姜城倒吸一口涼氣:“殘忍。”

  陸鳴蟬也做了個十分驚恐后怕的神情:“當時嚇死我了,不過拖莊夫人的福,案子在侍衛親軍已經結了,就是不知道明天會轉去哪個衙門。”

  姜城一拍大腿:“這還用說,當然是轉刑部,你大姐還不就是我大姐,等著,我這就去找我爹。”

  陸鳴蟬被獨自留下,他笑著用勺子從茶盞里舀櫻桃煎吃,暗紅色的果肉被他送進嘴里,在燈火下,仿佛是吃了一勺鮮血淋漓的肉。

  第二天,解時雨就轉由刑部問話。

  等船行所有人全部問完,她就能光明正大的被釋放。

  解臣在家中得知這個消息,沉默著發呆。

  解大夫人聽說他沒吃飯,特意過來看他,卻發現他那模樣,很讓人不安。

  當娘的,最了解自己兒子,她知道解臣和別的世家子弟不一樣。

  從前他愛惜羽毛,一味的寒窗苦讀,堪稱是清高孤傲,正是準備騰飛的時候,卻被折了翅膀,又經歷了種種折磨,如今才會變得這么陰沉。

  這都是解時雨的罪過。

  解時雨一關起來,節姑立馬就歡天喜地的給她報了信,還說讓他們準備著搬家搬去巨門巷,現在看來,是這件事又出了岔子。

  她試探著問解臣:“解大那邊出岔子了?”

  解臣半躺在椅子里,仰著腦袋,閉著眼睛晃動一下脖子:“嗯,刑部姜慶把她撈出去了。”

  大夫人問:“你不是說刑部管不到侍衛親軍?”

  “誰知道莊景這么不中用,”解臣很不耐煩的撇嘴,“還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打探消息的怎么還沒回來!”

  大夫人憂心忡忡:“那她豈不是很快就能出來?要是她出來了......”

  恐怕真的要你死我活。

  “怕什么!”解臣怒了一句。

  他灌了一口茶,隨后猛地站起來,因為看到了出去打聽消息的小廝。

  小廝打探到的消息不多,只告訴他莊景昨夜和鎮國公世子出去,摔斷了一條腿。

  正經消息沒打聽到多少,小廝反倒是聽了一肚子八卦:“爺,聽說莊大人的腿其實是被他夫人吃醋砸斷的。”

  “胡說八道,”解臣揮手讓小廝滾蛋,又罵了一句,“蠢貨膿包。”

  他完全沒將小廝說的話當回事,心中十分篤定這條腿是被陸鳴蟬打斷的。

  要不是莊景沒在他面前,他真的要狠狠訓斥一番這位承恩伯次子!

  一條腿就怕了?

  就算是怕了,難道他就不會借著這條斷腿,好好的去找一找巨門巷的麻煩!

  堂堂一個公侯之子,隨隨便便就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鎮國公世子就可以在京城行兇?

  一個女人、一個小孩,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要是他的父親是什么文定侯、承恩伯,他還用得著在太子手下唯唯諾諾,恭維一個只想著太太平平乞骸骨的常沐?

  可惜他不是,他沒生在這樣的公爵之家,一身的本領無人賞識,只能像條狗一樣遭人驅使。

  少了個莊景,他倒不至于全盤皆輸,碼頭上的案子牽連廣泛,不是一兩天就能完的事,他還有時間給自己重新做計劃,找同盟。

  譬如四皇子妃林芝蘭、文定侯世子文郁,只不過這些人不會像莊景一樣那么傻,專門在女人身上栽跟頭。

  他得再好好想想。

  送走解大夫人,解臣在書房枯坐到傍晚,才饑腸轆轆的起身開門,正要叫下人端飯菜,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摔摔打打之聲。

  “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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