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死在鳳融的手里，沒什么好說的，終究是我不該保留最后的那一份天真。”坐在石凳上的是一位眉目冷冽的絕色女子，她還穿著一身華貴的紅衣，滿身都寫著貴氣和不要招惹她。
她很坦然，即便是被人害死，對此一點都不憤怒，只是神色間帶著幾分遺憾。
“我和鳳融不是同母，遇見他時是在冷宮外面，當時他七歲，外形也就四歲的模樣，渾身上下干巴巴的，沒一點肉，甚是可憐。起初，我只是需要他的皇子身份。那時，我把控朝政，每天都有人反對，倒不是我怕了他們。從走上這一步開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想要施行一些東西，也沒有那么容易。為了穩住這些人，我需要一個皇子，推他上皇位。”
“父皇昏庸無道，任用奸臣宦官，沉迷于女色，殘殺大臣，眼看繼續這樣下去，整個大楚就會完了，我這個做公主的也活不成。我早有準備，逐漸將這些事情控制，對那些心懷不軌的該殺殺，該抄抄，算是將局勢穩定下來。那個被酒肉女色掏空的父皇，也被我禁在了宮殿內。”
千雁這回聽得極為認真，別看對方說這些三言兩語，想要做成這一切，每一步都非常兇險。
“就在我選人時，遇見了鳳融。在無數人錯愕的目光下，我選了他。”
“一開始我只想將他當成一個傀儡，小孩子端著一副天真的臉龐，叫我姐姐時，難免還是有些觸動。可以說，在鳳融毒死我之前，都是一個十分乖巧的弟弟。”
話到這里，紅衣女子面容出現了些許疲倦：“其實我只是有些累了，在決定不將鳳融當作傀儡，一心培養他時，就注定他有一天會對我生出殺心。這點沒什么好說的，我早已經準備好。也因為我要培養鳳融，才沒有再安排人盯著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本就不能心軟，也不能成為誰的傀儡。”
“讓我失望的是，鳳融學到了帝王的狠，沒有將天下百姓放在心上。在我死后，曾經千辛萬苦才推行的政策，全部被他推翻。本以為培養了一個明君，沒想到是個暴君。”
“他聽不得有人說我好，但凡誰說我好，都會死。”
“許多有用之人都在死了他手里，只因為這些人曾經聽我的，或間接被我夸贊的。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鳳融是這么容不得人，從前他裝得可乖巧了。”
“其實推鳳融上去，也與我的身體有些關系，就算鳳融不下毒毒死我，我也活不長。所以在做一些事情上，顯得比較激進急切，只希望能將路鋪好，鳳融照著做便是，不出差錯的話，他的皇位會坐得很穩。”
“到底是我看錯人，害得無數人受牽連。”
千雁問：“所以，你的愿望是？要當女帝嗎？”
這個她熟，完全沒難度。
老本行。
然而紅衣女子搖頭：“不，我不想當女帝。鳳融讓我失望了，他不顧百姓疾苦，殘暴不仁，麻煩你依舊推鳳融做皇帝，只不過……”她突然笑了出來，“這次是傀儡皇帝。”
“請你幫我做一次攝政長公主吧，還他們一個公道，給他們一世安寧。”
千雁愣了下，然后說：“好。”
攝政長公主，這個新鮮，她還沒有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