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做的。”面對皇帝難以置信的目光,千雁直接承認,“你是想問為什么?”
皇帝死死地盯著千雁,渾身繃緊,那只能動彈的手指著千雁不斷地顫動著,想說什么,奈何他有一半身子都癱瘓,自然是影響了他說話的功能。
縱然內心有許多想說的,他只能啊啊啊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千雁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還喝了一杯熱茶。
冬日的溫度不高,雖說屋內放了火盆,但這火盆不足以保暖,最多就是保證皇帝不會被凍死。
然而在這樣的溫度下,皇帝滿身都是冷汗。
他想不明白,千雁為什么要這么做,對方在這中間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他殺過的人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起有哪家能出這么一個人物。
姓杜,他實在回憶不起他殺過的人中誰姓杜了。
“看來你猜測到我是來復仇的。”千雁放下茶杯,“不過你殺的人有點多,想不起我應該出自哪家。能被你記住的,多是大家族,杜家這樣的小商戶你自然是記不得。”
“我沒有改名。”
皇帝愣了一瞬,沒有改名?
杜姓?沒有印象。
不能讓他記住的人,家族里能出現這么一個人物?
“所以說能掌控別人的生死確實很了不得,想要誰死誰就死,根本不需要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杜家滿門死得有些冤枉。”
皇帝沉默,杜家滿門?
他確實不記得這是哪個家族了。
皇帝記不得,千雁也不在意這些,對方殺的人多了去,一個小小的杜家,真就不放在對方的眼里。
見千雁不再說杜家滿門的事,皇帝依舊盯著她,想問什么,嘴里只能啊啊啊幾聲,瞬間叫他漲紅了臉。
想他一國之君,掌握生殺大權,從未如此狼狽過。
千雁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站在太陽下的守衛,從他們的影子推算出了現在是什么時間:“登基儀式開始了。”
“從今天以后,你明面上就是太上皇。”
“私下嘛……不能自理,隨意一個宮人都能欺負的階下囚,新皇會給你挑一個好去處,保證無人打攪,我們會時常來看你。”
“有我在,你會活得長長久久。”
千雁轉身,目光平靜地看著那個從榻上掙扎著要下來,結果身體支撐不住,重重摔到地上的人。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楊禹丞不是你的種,他們的所有謀劃都在我的掌控中。他藏龍袍那件事,還是我給康王的人暗示過,才能順利。康王為了親兒子比我想的要狠,還嫁禍了一個屯兵的罪名。不過,楊楚淮中毒倒是真的,只是很快被我識破,后面才選將計就計。”
“知道為什么我要留你這么久?”
地上的皇帝不斷掙扎著,那眼神仿佛要將千雁大卸八塊。
“看來你猜到了,是的,借刀殺人。”千雁走了回去,到老皇帝面前站定,“你沒有讓我失望,做到了。”
老皇帝氣得悶哼一聲,瞬間滿口的腥甜,他并不需要這樣的夸獎。
“對了,還有一事。”
老皇帝心中警惕,還有比這些更氣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