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西禾閉著眼睛,手指都不想動一下,然那人著實煩人得緊,一聲聲,纏綿悱惻,她睜開眼:“喊魂呢?”
柳禹笑著蹭她鼻尖:“娘子。”
眸光明亮,
西禾瞬間就心軟了,她抬起手放到他面前:“你干的好事。”
盈白如玉的手掌上,涂著紅色丹寇的指甲斷了長長一截,幸而沒傷到肉。
“我去找府醫。”
柳禹臉色頓時變了。
西禾好笑:“哪里用得著?你給我修好就行了。”
柳禹還沒做過這等事,但他興致極高,命丫鬟將修剪指甲的東西拿來,抱著西禾一只一只小心修剪,還涂上了丹寇。
“下次絕對不會了。”他臉色有些不好。
西禾笑笑,沒當回事,只讓他趕緊收拾,過幾天跟著柳父去觀禮。
有人要飛升了,
觀禮當天他們坐在最前面,和各家老祖并排。
天上雷聲陣陣,
雷劫下的身影一件件法器往外丟,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大把丹藥往嘴里塞。
各家老祖緊張兮兮的,仿佛渡劫的是他們,
“仙,仙子,你看……”藥王谷老祖欲言又止地看著西禾。
柳禹頓時皺眉,側身擋住了目光。
藥王谷老祖……
西禾轉首沖柳禹笑笑,看向劫雷的方向,一二三,落。
果然一道粗重的劫雷下來,帶著那道身影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然后雷云消失,并沒有降下甘露。
渡劫,失敗。
“老祖宗!”器宗弟子立即飛了過去。
隨后傳來震天的哭聲。
幾位老祖臉色更難看了,不由自主看向西禾,如果……
柳禹就很煩,這些人什么意思?
“好了相公,咱們走吧。”
西禾站起來,同時給各位老祖傳了一道音。
夜晚,
月亮隱入云層,幾道身影迅速地落在器宗某處宅院,一刻鐘后,又盡皆離開。
全程無聲無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第二天,西禾和柳禹去了器宗坊市,
這邊賣的多是煉器相關的東西,他們見著喜歡的就都買了,還看到了江月淺,少女已為人母,挺著孕肚,被背著巨劍的黑衣青年護在懷中。
臉上帶著母愛的光輝,一身氣質更加溫柔如水。
“姐姐?”
抬首見到他們,她臉上很驚訝。
“嗯。”
西禾走過去,瞧了她肚子一眼,隨手拿起小攤上的撥浪鼓:“幾個月了?”
江月淺愣了一下,低下頭撫著肚子:“四個月了。”
點點頭,
西禾手腕一轉,遞給她一只荊釵:“成婚賀禮。”
哪有人這樣隨隨便便送東西的?尤其還是一只荊釵,更何況她們還有仇,萬一她存心報復呢?
“謝謝姐姐。”江月淺想了想,還是接下了。
大不了回去不用就是。
西禾隨意點了下頭,拉著柳禹轉身走了。
江月淺看過去,人潮人往,那一對紅衣翻飛的璧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契合。
“夫人,咱們也走吧。”凌冷護著她的肚子。
江月淺點點頭,依賴地靠在他懷中,由他扶著她的腰走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