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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沖著皇叔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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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儀知道啊,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不要說是在古代這樣的時空,便是在后世又有多少結發夫妻一生相守,半路離婚的多了,各式各樣的原因中還是以出軌為最。

  后世還能離婚各自逍遙,在這里和離是有但是多半鬧得不太好看。

  要是皇叔坐上那個位置,自己成為他身邊最尊貴的女子,想要和離那時絕沒可能的。

  但是要是自己現在拱手把這位置讓給別人,也有點不甘心。更何況,皇叔也未必會同意取消婚事。

  若是之前她跟皇叔沒什么交集時,必然會歡歡喜喜的雙手奉上,誰愛要就要。

  現在嘛,她也是想試一試。

  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

  就算是最后失敗了,以后會想起來也能給自己交代了,反正她總能想法子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去惠康的事情還有點早,且看看再說。”顧清儀不疾不徐的說道,“若是現在我們就巴巴的回了惠康,外頭的人不知道怎么笑我們淺薄呢。”

  顧逸疏失笑,“行,聽你的。”

  兩兄妹說完話,顧逸疏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只是這一晚上卻怎么也睡不好,阿妹的婚事一直是他們家人的心病。

  顧清儀卻是心里早有了主張反而睡的特別的香,也不知道小皇帝想通了沒有,其實在顧清儀看來,小皇帝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才是受罪。

  一來他沒有容人之量,登基之后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從小人之言對皇叔下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還是年紀太小。

  二來無明君之相,即便是皇叔現在退一步不與他計較,以小皇帝的性子還是會繼續作死,皇叔豈能一忍再忍,這對叔侄早晚要分出個勝負。

  若是有明君之相,但凡為這天下百姓想一想,也不會讓邢深勾結諸胡讓幽州陷入戰火,受苦的是誰?當然是幽州的百姓。

  他們又有什么罪過,要受這樣的苦。

  這樣的皇帝坐在那位置上,顧清儀說句心里話真的是天下百姓的不幸,所以要是小皇帝識趣一些主動禪位,還能保留最后一絲體面,后半輩子榮華富貴到老。

  不然的話……

  把皇叔逼急了,弒君的事情,他未必不會做,這人做事,素來不太管名聲為何,不然之前又怎么會有那樣的名聲。

  禪位唯一的好處就是其他宋家王姓沒有借口反了,皇叔坐上那個位置能名正言順發號施令。

  若是小皇帝不配合,皇叔大概還要繼續征程,把各路封王打服了再說,那真的是大晉百姓的不幸,陷于戰火的日子還要繼續。

  顧清儀不是圣人,管不了那么多,也做不了那么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顧家治下的百姓先顧好再說。

  這個冬天并州的百姓們忙的紅紅火火,挖溝開渠,開辟荒田,建造翻車,去官府登記入冊領取自家的土地。

  為何要分地了呢?

  因為今年刺史府下了一項政令,將整個并州的土地重新測量整頓一遍,像是各家各戶登記在官府的土地畝數是有備案的,只要在官府登記在冊的都屬于合法的,但是入冊之外的全部收回。

  這下次觸動了士族的利益,哪家沒有隱田,這些隱田數目還不少,而且之前勾結當地官員將上等田登記為下等田,這里頭稅賦的收繳差別大了。

  并州大小士族就要群起而反抗,顧鈞特意設宴邀請眾人赴宴,請他們觀看并州火龍軍的軍事演習。

  這個軍事演習就是顧清儀給顧逸疏提起來的,以絕對的軍事優勢力壓各大士族,讓他們三思而后行。

  屬于士族的土地顧家不會動,只是讓你們吐出不屬于你們的,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之前彈丸讓他們知道顧家軍有秘寶,這次神火箭也鄭重出場,除此之外顧清儀還讓人準備了煙花盛會。

  煙火都能上天,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這東西危險性不大,但是觀賞性極強。

  尤其是支援回來的拓跋狄帶著殺氣騰騰的火龍軍一亮相,那震懾人心的氣勢就令人心里發顫。

  若是能打得過尚好,但是打不過還要逞能的話,顧刺史可不是好說的話人,難道等著被滅族嗎?

  惠康的小皇帝自身難保,顧家與皇叔是姻親,身在并州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服,還能怎么辦?

  首先是范家愿意讓官府丈量土地,范家一低頭,剩下人左右搖擺之后自然也服了軟。

  范家自然也不平靜,范浚恨不能把范羨這個逆子逐出族,但是現在范羨翅膀硬了,他發現自己動不了這個兒子了。

  范族長年紀大了,眼看著范家父子鬧不停,出面下了結論,范家同意刺史府的政令。

  范浚孤立無援,頓時啞了火。

  對上兒子他還有當爹的優勢,但是對上族長他也只能聽訓。

  范羨去謝了族長,范族長須發皆白,早就不管事了,若不是這次事關重大也不會出面。

  “你自己想好了就好,以后范家還要靠著你,你與你父親雖有不合,但是孝道二字不可違。”

  范羨自然聽得出族長敲打他的話,點點頭說道:“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范族長輕嘆口氣,范家在范浚的手上沒能更上一層,以后在范羨手中不知道會如何。

  如今這世道,便是他也不好說以后的事情。

  范羨從范族長出回家,范夫人正等著兒子,見到他回來立刻迎上去,“沒事吧?族長可有責怪你?”

  “母親放心,族長并沒有責怪我。”范羨笑著說道。

  范夫人這才松了口氣,緊跟著又皺著眉頭說道:“你阿父帶著隋姨娘母子去了別莊,這與你的名聲總歸是不好。”

  范浚這是覺得丟人了,族長站在了兒子這邊,他那張老臉豈能掛得住?

  “母親不用憂心,兒子知道怎么做。”范羨淡淡的說道,就算是他的父親不去別莊,難道在府里他的臉上就好看了嗎?

  若不能趁此機會讓自己在范家站穩腳跟,等他父親重掌大權,最后受苦的還是母親與他。

  “凝陽呢?”范羨看著阿母問道。

  范夫人一凝,對上兒子的目光只得說實話,“今兒個早上就帶著丫頭偷偷的跑了,留了一封信說是去了河東。”

  范羨抿抿唇,然后說道:“既然她屢教不改,以后我只當沒這個妹妹。”

  范夫人嘴巴動了動,最后只嘆息一聲,眼圈一紅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個女兒她勸了千百遍,但是一直不死心,不知道那裴韻菘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范羨并不是心狠,他只是太失望了。

  范凝陽明知道母親與他的處境不好,上次為了裴韻菘的事情居然還跟隋姨娘聯手,既然她的心里只有自己,只為了裴韻菘好,那么他倒要看看她沒了范家女郎這個身份,在河東裴韻菘還看不看重她!

  “兒子會對外公布凝陽病逝的消息。”

  范夫人一驚,“不要,若是這樣做豈不是將她置于死地?她好歹是你妹妹啊。”

  范羨看著母親,“若是她這次偷跑去河東回來,打著您的名義再做什么事情,或者是給河東當眼線闖出大禍來,到時候您跟我怎么辦?隋姨娘與阿父恨不能立刻抓到兒子的把柄,您是想我也萬劫不復嗎?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聽您的。”

  看著阿母難過的神色,范羨狠下心說道:“范凝陽心中沒有我這個阿兄,也沒有您這個母親,做事情從來只顧著自己,難道您要讓兒子為她賠上性命才甘休嗎?您知道兒子沒有說大話,我與您的處境現在并不好。”

  范夫人捂著臉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范羨站起身,“您要是同意我就對外公布了,您若是不同意,那么您最好是把范凝陽看管起來,不然她再闖了禍,只怕你我不僅保不住她自身也難保。”

  范夫人抬眼看著兒子,這一瞬間像是老了很多,對著丈夫時都沒這樣的心如刀絞,使勁咬咬牙,這才說道:“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她管不了這個女兒,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把兒子拖累死。

  范羨點頭離開,他能聽到母親悲戚的哭聲,但是他不能心軟。

  范凝陽這個妹妹但凡有悔改之意,他都不會這樣絕情。

  但是她沒有。

  范家對外公布范凝陽病逝的消息也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浪,畢竟現在都為了田地的事情焦心,誰還會管范家一個女郎的事情。

  范羨做事一向有始有終,特意派人去河東傳播這個消息,他得讓河東的人知道利用范凝陽沒用了。

  也得讓范凝陽知道沒了范家女郎這個身份,她在河東裴眼中算個什么。至于范凝陽最后回到晉陽,那時候他會看在阿母的面上給她個落腳地,準備一份妝奩,但是其他的她不要再想了。

  范家首先帶著官府的人前去丈量土地,果然有不少隱田被查出來,范羨自然表態全歸還官府。

  因為范家態度極好,顧鈞自然不會治罪,反而表彰范家一番,范羨兵曹的官職都沒受到任何的動搖。

  有了范家做例子,其他士族有搖擺的慢慢的也開始接受刺史府的新政令,也有堅決不肯配合的,顧鈞毫不留情派兵上門強制執行。

  這個強制執行的結果自然是掌家人入獄,隱田被查出一律沒收不說,就連罰金都很重。

  殺雞儆猴之后,果然政令再推進收到的阻力大為減少。

  這其中自然有人上書朝廷,希望朝廷能管一管顧鈞的惡霸行為。

  但是折子遞上去毫無音訊,不免令人心驚膽顫。

  惠康現在的局勢簡直是進入冰河時代,哪有人還去管并州的事情,再說并州那可是皇叔的未來岳丈的地盤,這事兒怎么管?

  反正他們接了折子,偷偷的往穆長史那邊一塞就完活兒,皇叔怎么處置那就是皇叔的事情了。

  宋封禹自然是沒有動作,顧家做的事情他早晚也會做,現在拿著并州作為試點也不錯,不僅沒有做,皇叔還讓朝廷給了顧刺史一道嘉獎令。

  并州的士族們:……

  隨著嘉獎令一起送到并州的還有皇叔給顧清儀的信,除此之外,還有皇叔寫給老丈人的請婚期的信。

  過年就開春了,娶媳婦的事情也得擺上日程了。

  顧鈞看了皇叔的信不大高興,說好的兩年后成親,這還沒到呢,翻過年清清才算是及笄,皇叔這請婚期的日子,正好在清清及笄之后啊。

  哼,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顧父就去找顧母商議。

  顧母還想多留女兒一年,但是她也不知道女兒心里怎么想的,就道:“不如先問問清清怎么想的?”

  但是就皇叔這態度來說,她還是挺高興的。

  顧鈞黑著臉點點頭,“問一問吧,惠康現在的情況也不大好,若是……反正這婚事早就定下的也不能跑了。”

  顧父就讓兒子跑一趟鶻州去問問,顧逸疏一想就把媳婦也帶上了,有些話她們姑嫂更好說。

  兩夫妻抵達鶻州的時候,沒在內院找到顧清儀,找人一問才知道她帶著人去襄垣了。

  倆人正打算去襄垣,沒想到顧清儀就回來了,一看到哥嫂還挺高興,問道:“阿兄、嫂嫂你們怎么來了?知道你們來我就不出門了。”

  “這么冷的天你出去做什么?”顧逸疏心疼妹妹說道。

  “先進去再說,外頭多冷,讓清清進去暖一暖。”李明英忙拉著小姑子進屋。

  顧清儀笑道:“還是嫂嫂好。”

  李明英瞧著小姑發白的臉色就道:“這天太冷了,你也得顧惜著身子,你哥不高興也是心疼你。”

  “我知道,襄垣那邊的琉璃作坊出了新的貨物我就去看看,順便存一點嫁妝嘛。”

  顧逸疏猛地抬頭看著妹妹,“怎么,你答應要嫁人了?”

  顧清儀:……

  李明英瞧著丈夫不怎么好看的臉,就看著清清給她解釋道:“皇叔送了一封請婚期的信來,家里讓我們來問問你的意思。”

  顧清儀捧著丫頭送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這才說道:“皇叔給我的信中提了此事,等到年關可能有大事發生。”

  顧逸疏跟李明英神色一凜,大事,還能是什么大事,倆人的心口都是一陣陣的跳動。

  “阿妹……”顧逸疏欲言又止。

  顧清儀微微頷首。

  顧逸疏長舒一口氣,“要是這樣就好了,百姓也能免于戰火,好事,好事。”

  李明英臉上也滿是喜色,這當然是好事,當今陛下對顧家一直不怎么友好,若是長此以往,誰知道等過些年小皇帝親政之后會不會對顧家下手。

  若是皇叔坐上那個位置自然就不會了,清清嫁過去,顧家就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

  “那你就這樣答應了?”顧逸疏不大高興的問道。

  顧清儀看著阿兄,“若是皇叔登上那位置,肯定要立后嘛。皇叔的意思是,與其讓別人胡亂猜測,倒不如趁機將婚事舉辦了。我一想也是,反正早晚也是嫁他,早點晚點區別就大了。”

  若是皇叔登基之后就立馬把顧清儀迎進門立為皇后,那就說明在新出爐的皇帝心中,顧清儀這個皇后的位置十分重要。

  若是皇叔一拖再拖才舉行婚事,別人難免猜測顧清儀不討皇帝喜歡,這對她的名聲自然不好。

  顧清儀想起信中宋封禹說不喜歡別人對她背后非議,說實話她還是滿意皇叔這態度的。

  李明英作為女子自然知道這里頭的區別,點點頭說道:“清清說得對,皇叔若是真的……那清清及笄就嫁過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若是清清再拖上一年嫁過去,難道還能讓陛下為她守身如玉不成?

  若是別的女子占了先機先生下孩子,就算是清清嫁過去做皇后難免添堵。

  所以這婚事自然是趕早不趕晚。

  顧逸疏雖然不舍的妹妹,但是妻子說的有道理,就看著妹妹說道:“且等過年看看再說。”

  若是皇叔真的順順利利坐上皇位,那么翻過年自然會正大光明前來,就算是陛下忙于朝務無暇分身,也得請朝中重臣來并州正經請婚期,現在在信中提一句,不過是先給顧家遞個信兒,兩家先私下打個招呼。

  這么一想,顧逸疏倒也不生氣了。

  顧清儀笑著說道:“對,不急,等過了年再說。”

  “過年你總要回晉陽吧?”

  “回,回去。大家都要回去過年,鄭大哥與元大哥這兩日就要啟程回家,殷長史再過幾日也要回去,我把鶻州的事情安排好就回晉陽。”顧清儀答應的爽快。

  顧逸疏點點頭,“行,你心中有數就好。”

  李明英就笑道:“既然來了,你去幫妹妹打理下塢堡的事情,我們姑嫂說說話。”

  顧逸疏沒媳婦往外趕,他就站起身道:“行,我去看看,正好去跟他們幾個打個招呼。”

  “你還要去襄垣?”顧清儀問道。

  顧逸疏點頭,“既然來了就要去一趟,元洲與文舉在鶻州辛苦這么久,我理當去探望一二。”

  顧清儀笑著說道:“那就辛苦阿兄了,那你今晚是回不來了。”

  顧逸疏點頭,“后日回來,正好讓你們姑嫂團聚說說話。”

  顧逸疏一走,顧清儀就對著李明英說道:“我阿兄就是操心的命,什么都要管一管。”

  李明英笑,“也就你的事情他這樣上心。”

  顧清儀就覺得這對小夫妻的感情發展的不錯,笑著看著嫂嫂,“那年后嫂嫂回門嗎?”

  李明英就道:“我原想著不回去,但是阿母與你大哥不同意。”

  “又不是太遠,出嫁第一年是要回去看看,若是有了小侄子小侄女,嫂嫂再要回娘家才不容易,且珍惜好日子吧。”

  懷了孕不好路上辛苦,等生了孩子孩子小也離不開人,再回娘家就得等孩子大一些,自然是趁現在方便多回去看看。

  “嫁到顧家真是我的福氣。”李明英看著顧清儀說道,“別人家的媳婦想回娘家多不容易,到我這里一點困擾都沒有。”

  “這是當然,我也是顧家的女兒,爹娘當然希望我嫁出去也能常回家看看。”顧清儀道,“只可惜不太可能了,從并州到惠康太遠了。”

  聽到這話李明英也不舍得,她跟顧清儀這個小姑的關系真不錯,想了想就說道:“等到春上你要回惠康我陪你一起回去,鶻州的公務很忙,爹怕是不能早些回惠康替你備嫁。”

  等到顧清儀出嫁的時候顧父肯定要回去,但是在這之前備嫁顧父不可能扔下并州數月不管,所以李明英陪著顧母跟著過去才是最合適的。

  顧清儀答應的爽快,“好啊,正好嫂嫂還能去看望茶英跟嵐英呢。明家那邊沒有再鬧吧?”

  李茶英帶著李嵐英與桑姨娘剛入冬的時候就回了惠康,上次李茶英來信還跟她說正在相看婚事,大約是婚事還沒成,所以沒說哪一家。

  李嵐英跟著李茶英一走,明家那邊就不樂意了,這明顯李家是不想成這婚事,明家當然不樂意。

  但是明恪一直沒回來,李家死咬著不松口不見人不定婚事,還說明恪必然不滿意這婚事,不然怎么會面都不露。

  李族長還親自出面說,若是三個月內明恪不親自來李家求親,這婚事就作罷,既然明恪看不上李家女,李家的女兒也不是非他不嫁。

  話說到這份上,明家因為找不到明恪心虛的很,面對強勢的李族長也只能咬牙答應。

  “那邊正四處找明恪呢,一開始還遮遮掩掩的,現在都顧不上遮掩了。”李明英說道。

  顧清儀輕笑,“能找到人才怪,等三月之期過了,兩家婚事作罷之后,明恪自然就回去了,不過在這之前,嵐英的婚事得定下。不然明家等明恪一回家,嵐英的婚事還沒定,肯定還會糾纏上來。”

  “那是自然,大伯父與大伯母在惠康替嵐英相看,正好明年咱們過去還能給她添箱呢。”李明英笑著說道。

  “這樣最好了,明家這樣的人家著實齷齪,嵐英嫁過去就是掉進了虎穴,還是不去的好。”顧清儀就道,“對了,嫂嫂,我聽說傅家的那個裴姨娘回了河東,真的還是假的?”

  若是裴蘊秀此時回河東,這個時機太微妙了,顧清儀總覺得還是沖著皇叔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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