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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一生太長有你太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嫁皇叔

  顧清儀第二天一早起來神清氣爽,昨晚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被風吹走了。

  收拾利落準備出門,剛出院子,沒想到就看到了皇叔正在門外。

  皇叔身上穿的是當初顧清儀給他做的那身銀藍的衣裳,廣袖長袍,再配上皇叔濃密的眉峰下那烏黑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就想起一句話,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朝陽之下,仿佛有萬千光輝落在他的身上,陽光的暖意沖淡了他出身軍旅的戾氣。

  大清早的就美顏暴擊,讓不讓人活了?

  顧清儀不由上前走一步,微微仰頭看著皇叔,“你什么時候來的?”

  皇叔低頭看著顧清儀,今日的她穿著十分的清雅,湖藍的窄袖長裙,手里還握著馬鞭,看這樣是想要出去。

  “也剛出來,你要出去?”

  顧清儀點頭,“想騎馬出去跑兩圈。”

  “走吧。”

  顧清儀愣了一下,“你也去?”

  “我陪你。”

  顧清儀沒有動,盯著皇叔,忽而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裴韻菘跟我說了什么?”

  “無關緊要的人說什么不重要,走,我帶你去騎馬。咱們從山下的小路繞過去,還能看一看顧家部曲練兵。”

  顧清儀被皇叔牽著手去了馬廄,牽出二人的馬,倆人翻身上馬,從馬廄一路騎出塢堡,出了塢堡的門就能看到邑戶們早已經在田地里忙碌灌水除草,孩子們知道能入學讀書,以前會在地里幫忙,現在一睜開眼睛吃了朝食就會去庠序。

  半大小子也能做不少活了,以至于倆人騎馬還未到庠序,遠遠地就能聽到孩子們歡快的笑聲傳來。

  皇叔勒住韁繩停下,顧清儀也跟著停下,側頭看著他,“怎么了?”

  “我是在想,當初你為什么會想著建庠序讓邑戶的孩子們讀書,這不合規矩,若是傳出去,不知道多少名門世族拍案而起,顧家怕是要被群起而攻之。”

  顧清儀不知道皇叔是心血來潮問起,還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她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主要是沒有人才用,你看我找個得用的人才都十分頭疼,費勁功夫才能請來一兩個。天下之大能讀書者十不過一二,又有多少天資聰穎的孩子們只能一輩子揮著鋤頭埋沒天分。借不來人才,我只能想著自己培養了,建庠序不止孩子們有書讀,還能讓他的家人們對鶻州更有歸屬感。”

  顧清儀說到這里看著皇叔又加了一句,“防民如水火,這個國家又怎么昌盛強壯。”

  皇叔看著顧清儀,輕輕一笑,“沒錯,你與我不謀而合,在我的軍隊中就一直有人教授士兵讀書識字,只是兵營時常換防挪動,所以不好建庠序而已。”

  顧清儀聞言眼睛一亮,她就說她跟宋封禹真的是很多地方都很相似,“那也可以建移動庠序,隨軍行走,方便快捷。”

  “這個辦法好。”宋封禹笑著說道,他本就有這個打算,只是沒得空去做,“若是照你原本的打算將鶻州建成軍事與糧食基地,在這里再建庠序的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你想過庠序都收什么學生嗎?范圍控制在哪里?”

  “還沒仔細想好,鶴安給我點建議?”

  “先進去看看再說。”

  顧清儀與皇叔下馬,倆人徒步走進去,庠序還在建造中到處都是木頭石材,見到二人進來,工匠們忙齊齊見禮。

  皇叔隨意的擺擺手,示意大家忙自己的,他則跟顧清儀里里外外走了一遍。

  庠序依水而建,屋舍前后有序,看得出來是認真做過規劃的。

  “有打算請先生的事情嗎?”皇叔問道。

  顧清儀搖頭,“這可是大問題,若是別人知道來這里教一群邑戶的孩子,只怕沒幾個讀書人肯來。”

  她一直在犯愁這件事情,想過很多辦法,但是實施起來都有難度。

  “初步開始你這庠序就要打出名氣去,不能以招攬邑戶之子為名,不然這里最終也只能成為一片廢地。讀書人自有傲骨,如你我這般的想法非人人認可。”

  顧清儀覺得皇叔說得有道理,她是深有體會啊,不然建庠序做什么。

  名門大儒皇帝征辟人家還能特別硬氣的拒絕,更不要說她這種小地方的學堂。

  “我原本是打算從十四縣請一些讀過書識字的庶民前來教邑戶的孩子讀書,這些孩子又不用做官,讀書是為了更好學習手藝。”

  搞研究基礎性的可以不用識字,跟著祖輩的傳承與經驗,自己聰明點的就能搞一點小的改進。

  但是若想術業有專攻,在某一個領域做出杰出的發明,必然要讀書識字學習更高深的知識與技術。

  顧清儀缺乏大量的工科人才,不管是基礎性的還是高知人才都求賢若渴。

  自己建了這個庠序之后,著重就是培養基礎性的人才輸送到自己的各大工坊充當中堅力量,然后在優中選優培養高知人才,將來做更為精細的工作。

  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太難了,任何一門專業技術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學成的,至少要有一年的功夫。

  便是有聰明的,只怕再快也得大半年才能出工。

  皇叔聽著顧清儀說學手藝的時候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了,就道:“也不是不行,但是工匠的傳承是子繼父業,每一門手藝都不外傳,你想要讓人教授非自己兒子孫子怕是不易。”

  吃飯的本事教給別人,豈不是要餓死自家人?

  沒有人會這樣大公無私的。

  顧清儀嘆氣,“所以說必須要建庠序。”

  “你是想編冊成書?”皇叔微微挑眉問道。

  顧清儀:……

  “你怎么知道?”

  “簡單,只有編成書才能有正當名義教授與人。有一點你要考慮到,如果這樣做的話,可能會激怒那些匠人們。”

  “我想過了,我覺得庠序又不是只能收小孩子,任何一門工藝完全可以往上走,工匠們也不可能樣樣都會,編冊成書有個好處,那就是只要進了顧家的庠序,你就可以任意選擇你想要學的東西。”

  “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此一來,倒是能各家手藝融會貫通,取長補短,必然會有人心動的。”

  “只是有這個想法,想要實施的話還要仔細做計劃。”

  “那是自然。”宋封禹想了想,“這樣干的話,你這庠序就得有個坐鎮的人才好。”

  誰不說呢。

  但是顧清儀真沒人。

  廟太小了,別人瞧不上。

  看著顧清儀滿臉心酸的樣子,皇叔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他覺得她樣樣都好,但是在世人眼中她也只是顧家一個女郎而已。

  他可以幫她,但是以她的驕傲大概也不希望被人看低。

  “庠序一時半會不能完工,但是在這之前火藥橫空出世,鶻州注定會成為天下人矚目之地。”

  等到那時候,鶻州一定會成為所有有才華的人想要來的地方。

  顧清儀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一點,好像有點道理。

  皇叔對上顧清儀驚訝的神色,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還需要一個最好的契機,若是你不對裴家下手的話,就等我的消息。”

  顧清儀的掌心暖暖的,她下意識的反握住宋封禹的手,問道:“若是這樣我的名字豈不是要傳遍天下?”

  哪有做丈夫的希望妻子的名聲比他更好呢?

  尤其是他們現在還未成婚,到時候皇叔不知道還要面對什么流言蜚語呢。

  “那豈不是更好,天下所有人都會羨慕我擁有了你。”

  顧清儀的掌心微動,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用力,頭一次心跳的這樣厲害。

  自從穿越到這里,她對婚姻從沒有任何期待,但是現在她有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跳的劇烈,她都怕隔空他能聽到。

  心動的感覺,她想,也許就是此時此刻的模樣。

  “宋封禹,重新認識一下。”

  宋封禹一愣,就聽著面前的人接著說道:“我叫顧清儀,顧郡公的掌上明珠,嬌生慣養,脾氣不好,地久天長,人心可查,心尖巴掌地,只可容一人。余生有你,唯盼相扶相伴。”

  宋封禹從來都知道對這樁婚事顧清儀并不那么在意,當初答應婚事更多是因為形勢所迫。

  當然,他當初提親就是借了那形勢,讓他能趁虛而入。

  而他當初提親的目的……并見不得人。

  現在想想宋封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覺得愧疚,聽著顧清儀這話,便知道她對這婚事此刻是真真正正的放在了心上。

  “我叫宋封禹,形單影只一人,身患暴戾癥,惡名遠揚,人鬼避之。山盟海誓皆浮夸,相濡以沫久長計。一生太長,有你太短,余生風雨同舟。”

  二人四目相對,好似什么都說了,又好似什么都沒說。

  顧清儀眉眼彎彎,人鬼避之,把自己當什么呢?

  不過,皇叔早幾年的名聲卻是有點唬人。

  “笑什么?”

  “笑今日晴天方好,萬事遂心。”

  皇叔也笑了,是啊,今天是個好天氣,萬事皆宜。

  倆人重新上馬繼續前行,繞著山腳跑了一圈,看著拓跋狄帶著部曲正在操練,每日跑步必不可少,隊伍整齊劃一,整齊的跑步聲聽上去特別的悅耳,也十分的有氣勢。

  拓跋狄在前帶隊,遠遠的就看到女郎與皇叔并肩而騎,他抿抿唇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前行。

  宋封禹也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顧清儀說道:“拓跋狄練兵的方法倒是與眾不同,從未見有人似他這般,十分新奇。”

  跑步,列隊,長時間的站立,看上去十分的可笑,但是董大成說效果卻不錯。

  皇叔若有所思的看了顧清儀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只怕跟她也脫不開關系。

  顧清儀聽了皇叔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現在真是糾結死了,說與不說真是磨人。

  算了,現在也不是好機會,要是皇叔問她她是怎么想出這樣的方法,她能怎么解釋?

  所以,她還得再琢磨琢磨。

  火龍軍的組建并不是一件小事,眼下拓跋狄也只挑出二百余人。

  “對于火龍軍,鶴安你有什么建議嗎?”顧清儀決定還是要咨詢一下資深帶兵人士。

  皇叔聞言看著顧清儀說道:“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還想用假話糊弄我?”顧清儀驚訝的看著他。

  皇叔:……

  那倒也不是。

  “我就逗你玩隨口一問。”皇叔一本正經的說道。

  顧清儀頓時無語,看著皇叔說道:“咱們去丹坊,邊走邊說。”

  二人下了馬步行前往,朝陽落在二人身上,已感覺到盛夏幾分熾熱的氣息。

  “火龍軍貴精不貴多,若是以突襲為主,火器就要輕便易攜帶。像是彈丸這種就比較合適,但是彈丸也有局限,殺傷力并不是很大,最重要的作用還是引起敵人的恐慌制造混亂為主。”

  顧清儀點頭,“所以我想著改良一下造出一種可以飛射的神火箭來,射程遠,可達三四百步,而且方便攜帶。”

  單兵作戰,這種火箭真是神器,可遠可近,機動靈活,要是射手射箭技藝高超,十發不說十中,便是八中七中那也是不得了了。

  “倒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那天回去后我就在想制造彈丸的火藥方子若是改一下配比,綁在箭矢上使用,當會有奇效。”宋封禹心情很好,看,他跟清清就是這么心有靈犀。

  顧清儀:……

  她是拿來主義,將老祖宗的成果照搬,宋封禹這才是真的純創造吧?

  不得了,不得了,不是天才也相差無幾了。

  對上顧清儀興奮的目光,皇叔也跟著愉悅,跟她說道:“彈丸爆炸之時威力極大,若是做神火箭,必要用精銅方可。”

  火藥爆炸會在一瞬間產生極大地熱量,這一點顧清儀知道,但是沒想到皇叔只見去丹房幾次就能想到。

  “銳用精銅造,筒長三尺,容矢一根,火發箭去,勢若火蛇。”顧清儀沒有說火藥的分量,畢竟這個要研究實驗才能得出來,她要是張口就來必然引人懷疑。

  皇叔聽得很認真,跟他所想相差不大,就是沒有想好具體尺寸。

  “如此一來,襄垣那邊還要加造銅爐,運些精銅回來。”皇叔邊說邊記在心里,說到這里一頓,看著顧清儀,“丹房有了些彈丸的存量,我想帶去幽州,你看如何?”

  “幽州要開戰了?”顧清儀一凜,轉頭問道。

  皇叔微微頷首,“應該快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賜婚一事小皇帝不肯死心,我只好弄出點動靜來讓他歇了這心思。”

  顧清儀心頭一頓,她看著宋封禹,“這樣做會不會不妥當?”

  “有什么不妥當的,我瞧著妥當的很。”宋封禹渾然不在意小皇帝怎么想的,“裴家膽敢上門來,不過是仗著圣命在手。”

  顧清儀聽到這話心頭一動,看著宋封禹,“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

  “我很在意。”宋封禹道。

  顧清儀輕笑出聲,“你是要為我出口氣嗎?”

  “也不只是為了你。”皇叔低頭看著顧清儀,“別人非要壓著我的脖子讓我低頭,我自然是要回報一番。而且諸胡蠢蠢欲動,也需要震懾一二。”

  內政不穩,外敵環伺,皇叔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顧清儀就道:“丹坊已經多添不少人手,讓他們這幾日多趕制些出來給你。”

  “也不用很多,百余丸即可。”

  “那咱們先去看看,你打什么什么時候走?”

  “我原想著等岳父岳母歸來后再走。”

  顧清儀默,“本來去安定郡打算五六日就能歸來,現在看來阿父阿母在安定郡呆的開心,可能要多耽擱幾日。”

  “這也是好事,并州與李家互為臂膀,羌胡也不敢隨意作亂。”皇叔對這么一門親事覺得不錯。

  顧清儀也道:“李女郎我已經見過了,的確是個品性俱佳的人。”

  “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有什么用,要我阿兄喜好才好。”

  “長嫂如母,若是個不好相與的嫁進來,難免你要為難。”

  顧清儀挑眉,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還知道這些后宅的事情?”

  皇叔:……

  “姑嫂相處,在惠康時倒也聽聞不少趣事。”宋封禹面不改色的說道。

  后宅八卦,皇叔竟也感興趣嗎?

  對上顧清儀戲謔的目光,皇叔竟不知道怎么解釋。

  罷了,越說越錯。

  “席道長的來歷你知道了嗎?”顧清儀忽然想起這事兒,抬眼看著皇叔問道。

  “知道,不打緊,席家與小皇帝并不親近,席太后夾在中間兩為難,不過現在還是偏向娘家。”皇叔不緊不慢的開口,“只要太后與小皇帝的關系一日不緩解,席家的人就不用擔心。”

  “若是緩解了呢?”顧清儀沒想那么多,也是,太后與小皇帝畢竟是母子,萬一要是和解了呢。

  “沒那么容易,要是真的緩解了,就看席長年怎么抉擇。”

  顧清儀感覺到皇叔語氣中的殺氣,心中有種感覺,席長年知道這么多秘密,掌握著火器的配方,若是叛出鶻州,怕是真的不能活。

  “席道長醉心丹術,不理世事,想來無礙。”顧清儀忙說道,席長年就是個煉丹癡迷的呆子,應該不會做腳踏兩只船的事情。

  “最好這樣。”皇叔覺得還是有些不妥當,看著顧清儀,“席長年身邊還是要安排個信得過人,這事兒我來,找個道童照顧他飲食起居。”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監視了。

  顧清儀想了想也同意了,“席道長心無旁騖,但是席家的立場現在不好說,有備無患吧。”

  顧清儀一口就同意了,也不覺得他此舉小人之心,皇叔心滿意足的笑了。

  他就最討厭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之輩,正義凜然的話不少說,但是好事沒見做幾樣,沽名釣譽之輩。

  進了丹坊見到席長年,就看到他正趴在地上盯著丹爐不知道干什么,瞧著顧清儀二人進來也沒起來的意思,只隨口說了一句,“東西都在庫房,你自己去看。”

  “席道長這是在做什么?”顧清儀笑著問道。

  “我在看地火熔鐵。”席長年皺眉說道。

  顧清儀不懂,熔鐵?這不是鐵坊要做的事情嗎?

  皇叔倒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偏頭望去。

  顧清儀也蹲下去,順著縫隙就看到丹爐內一塊鐵燒的通紅,但是好像還沒有融化的跡象。

  不過看著席長年認真的面容,她也沒開口打擾。

  丹爐內不時傳來噼啪的聲音,室內的溫度越來越熱,顧清儀實在是有些受不住,就起身退了出去。

  皇叔與席長年動都沒動。

  顧清儀后背都汗透了,她一個女郎姿容不雅不好見人,只能退出來站在陰涼處等汗褪去。

  丹爐熔鐵……這都是席長年平日煉丹的用的,大概是因為經常炸爐,所以他對丹爐特別的寶貝。

  現在用他的寶貝疙瘩熔鐵?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一點不信的。

  這一等就到了天黑,趁這個空檔,顧清儀讓戰夏帶著人去清點彈丸的數量,八十九枚,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了。

  明日再攢一日,應該夠皇叔用了。

  顧清儀讓信冬帶著人把東西小心翼翼的裝箱封好,塞了碎葉防震木板隔開以保安全。等忙完天都黑透了,丹房里二人還沒出來。

  顧清儀正要進去看看,皇叔恰好出來,倆人在門口差點撞在一起,皇叔一伸手扶住顧清儀,“清清,沒事吧?”

  顧清儀看著皇叔扶在她腰間的手不由臉一紅,輕咳一聲微微后退,這才說道:“沒事,里面怎么樣了,席道長到底在做什么?”

  “他想把彈丸的鐵皮改進一下,熔鐵是想試一試哪一種鐵塊更適合。”皇叔簡單地說了一下。

  顧清儀懂了,人才到達某一個高度很多東西都是無師自通的。

  就像是現在,誰能想到煉丹的術士還能研究熔鐵這樣的事情,這兩件事八竿子打不到,但是就是發生了。

  皇叔若有所思的開口,“若是能找到合適的鐵皮,也許你說的那個神火箭倒是能試一試,精銅所造能反復用,但是造一批只用一次的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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