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和陸在川一起跑了趟東北,一來聯系麝鹿的事,順便去一下海關購買犀角。
和東北鹿場的買家談好價錢,到時候麝鹿發汽車運輸,會有鹿場的人跟車隨行,路上可以照看麝鹿不會因為長途運輸出事。
到了以后正好可以傳授一些養殖麝鹿的經驗。
蘇木和陸在川去海關,拿了藥廠的證明還有醫科大學開出的介紹信,順利把犀角買了下來,也花了好幾萬,在這個時期算是很貴的,一般人買不起。
不過蘇木覺得很值,因為以后就買不到了。
回去的時候兩人先去了陸在川家,犀角名貴,放在部隊大院比較安全,等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蘇木也好久沒去他家,順便去看看安文沛和陸在成。
開學陸在成也回來上學了。
看到他們帶了好多東北特產,特別高興。
“對了,憲成回來了,聽說受了很重的傷!”安文沛突然說道。
“什么?受傷了?”陸在川吃了一驚。
上次他和蘇木算是幫他度過了前世的死劫,之后再會發生什么事他們就不知道了。
“嗯,已經轉回我們這邊的醫院,說是雙腿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以后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安文沛唉息。
“這么嚴重?”蘇木也大吃一驚,和陸在川對視一眼,難道因為他們改變了他的命運才會有這個災難嗎?
“他在哪個醫院,我們去看看。”陸在川臉色有點凝重,雖然因為楊玉潔的事鬧得有點不愉快,可畢竟是發小,多年好友,不可能不擔心。
“在人民醫院,他媳婦在那里,自然在那里方便一些。”安文沛說道。
“那我們去看看吧?”陸在川看向蘇木,蘇木點頭,這時候就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兩人一起到了醫院,問了病房號,到的時候楊玉潔也在病房,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看到他們倆,楊玉潔叫了一聲“在川哥”。
陸在川眉頭微皺了一下,以前告訴她不要這樣叫,為什么還這樣?
便不理她,徑直朝顧憲成走了過去。
顧憲成坐在床上,一臉頹廢。
“憲成!”陸在川叫了一句。
蘇木把買來的果籃放在床頭柜上。
“你們來啦?”顧憲成苦笑一聲。
“怎么會弄成這樣?”陸在川掀開顧憲成的蓋子看了看,不過腿包得嚴嚴實實的也看不出什么來。
“遇到一群窮兇極惡的匪徒,他們有武器,被手雷炸到了。”顧憲成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士兵,眼睛通紅,“顧營長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本來那手雷是落在我身邊,是他推開了我,如果不是我,營長也不會……”
顧憲成抿了一下嘴,“別自責了,當時那情況,就是別人我也一樣會救。”
蘇木心中微嘆,其實除了楊玉潔這件事顧憲成還是很好的一個人,就是感情的事有點拎不清。
不過他從小就喜歡楊玉潔,也難怪他放不下。
“醫生怎么說?”陸在川問。
“他們說要截肢,我沒同意。沒了腿,不如殺了我!”顧憲成面無表情,可誰都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痛。
“可是如果不截肢,你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楊玉潔說了一句。
“病歷呢,我看看!”陸在川說道。
小戰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病歷給陸在川,他一看,兩個小腿都炸斷了,骨頭缺失了很多,現在也只是勉強把皮肉縫合了,其實根本支撐不住他的雙腿。
如果不截肢,惡化下去可能會造成敗血癥等其他嚴重的后遺癥,到時候就不是截肢那么簡單了。
蘇木看了看,也暗暗嘆息,不截肢恐怕真的不行啊。
“憲成,命比腿重要!”陸在川說了一句。
“我也是這樣說的,可是他根本不聽,還說我不理解他!”楊玉潔在邊上插了一句,眼睛紅紅的,“你看,在川哥也是這樣說的吧,你怎么就不聽我的?”
“我就是不想截肢,我寧愿死!”顧憲成突然發飆,聽到她叫在川哥就惱火,當初要不是因為她自己就休假了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也不會出事。
他真后悔娶了她,一個心里只惦記別的男人的女人,虧自己還這么愛她,他真是后悔死。
“你……”楊玉潔哭著跑了出去。
顧憲成雙拳握得緊緊地,牙關緊咬,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顧營長……”小戰士有點不知所措。
蘇木輕嘆一聲,假裝要上廁所走了出去,還是讓陸在川好好勸勸他吧。
走到走廊盡頭透透氣,突然聽到邊上一個置物室里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
“你說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還不是為了他好!”
蘇木一聽,這不是楊玉潔嗎?
她側頭從窗簾邊上偷偷看過去,果然是楊玉潔,她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不過從這個角度男人正好被窗簾擋住了,看不清臉,只看到白大褂,應該也是醫院的醫生。
“之前你不是就提出離婚了嗎,正好趁這次機會……”男人說道。
“可是現在這樣,如果我提離婚,別人會怎樣看我?”楊玉潔哭得梨花帶雨。
“那你讓他提……”
“他現在都這樣了,怎么可能提,他都殘疾了,誰還會嫁給他?他現在肯定不肯離了。”楊玉潔抽泣著。
“那你怎么辦?這些日子,你一個過得這么苦,他怎么會懂……”
“嗚……”楊玉潔倒在男人的懷里,“你說,我該怎么辦?”
男人的手撫上楊玉潔的長發,一下一下地摸著,“別難過了,總有辦法的。”
蘇木大吃一驚,楊玉潔不會和這個男人……
就算不是,那倒在別的男人懷里哭也不妥吧?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樣,反正自己是做不到,就算要和別人在一起,也要先把自己這邊的事處理清楚,先離婚再說,不要不清不楚的。
不過聽他們剛才的話,也許還沒到那一步,那個男人也許只是個備胎。
楊玉潔本來就不是因為喜歡顧憲成才嫁給他的,現在有別的男人關心,她就順水推舟要點安慰,在別的男人那里找點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