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也很少看到憲成。”陸在川搖搖頭,“不過好像上次從山里回來他和楊玉潔吵了一架,后來憲成又出任務,這一次去了好久,也不知道過年能不能回來。”
蘇木撇撇嘴,想到上次顧憲成說如果他不在了讓陸在川照顧楊玉潔的話就生氣,現在他沒事了,再想起這個不知道他會不會尷尬。
“楊玉潔本來就不是因為愛顧憲成才嫁給他的,真是替他不值。不過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蘇木本來還有點同情顧憲成,可上次的事讓她真沒什么好感,而且已幫他度過了前世的死劫,以后真不想再多管閑事了。
至于楊玉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機會整整她。
反正殺人的事肯定不能做,再說也不值,不能為了她斷送自己的命運和前程。
第二天沈山河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到賓館找蘇木和陸在川,同時帶來的還有幾個建筑公司的人,聽說都是在橋梁建設方面很有經驗的專家。
大家一起來到村里,把車停在吊橋邊。
“就是這里了,這是進村的吊橋,我們想在這邊上建一座能通車的水泥橋,這吊橋就不拆了,人還可以通行。”蘇木說道。
幾人在橋兩邊看了看,搬下測繪儀器,要好好勘察。
“另外還有兩處。”蘇木說道,“不過比較遠,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蘇木想好了,另外兩處一個通往侗寨的,還有一個也是人口比較多的寨子,這兩處都裝上吊橋,至于那種才幾戶人家的地方就算了,使用率低建橋成本過大,得不償失。
幾人來到其中一個吊索旁,正好有村民從那邊溜過來,把幾人驚得目瞪口呆。
還能這樣?這些人太厲害了。
這兩邊山這么高,看著就頭暈,他們居然還敢上面吊來吊去,只用一橋繩索過江?
沈山河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很是震驚,那孩子們也是靠這個上學,真的太危險了。
如果天氣好還好,如果刮風下雨怎么辦?就是有一個吊橋也比這好得多。
蘇木向過來的村民借了吊索,“沈叔叔,你看,我們就是這樣過江的。”
她把繩子綁到自己身上,然后把繩扣掛在索鉤上,腳一蹬整個人就往那邊滑了過去。
沈山河看得驚心動魄,生怕蘇木會摔下去。
到了對岸,蘇木又用同樣的辦法滑了過來。
然后把繩索解下還給村民。
“阿木,他們是什么人,來干嘛的?”村民好奇地問。
“這是縣里來的干部,我們決定在這里建一座橋。”蘇木笑著說道。
“真的?要建橋?”村民很驚訝,建橋的事他們只敢想想,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實現。
“嗯,這里建吊橋,村口那邊建水泥橋。”蘇木笑道。
“那你們真是干了一件大好事了,我們盼這個橋都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村民有點激動,“要是早一點建起橋來,我阿公也不會……”
沈山河聽了看向村民,“這里經常出事兒?”
“也不是經常,不過一年也有幾次,我們壯年還好,如果遇到老人、小孩,總免不了出點事。”村民說道。
“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路了嗎?”跟沈山河來的一個工程師問道。
“有是有,不過是山路,要繞很遠,起碼要多走幾個小時,如果有什么急事哪里來得及?”村民說道。
大家點頭,是啊,如果有急病幾個小時就耽誤了。
建橋真是刻不容緩,特別是孩子,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上學都要吊鋼索,真替他們捏把汗。
“張工,您看這個……”沈山河看向工程師。
“是有難度,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村口那吊橋能建起來,我們也可以。”張工說道,“沈領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勘察,做出具體的方案來,到時候再向您匯報。”
沈山河點頭,“那你們就派人駐下來,我們一起去村委那邊,我跟村長打聲招呼,到時候你有什么困難可以讓他們幫忙。”
“好的!”張工點頭。
一行人一起到村委,村長見到領導又來了很是緊張。
聽說是蘇木要給村里捐款建橋更是驚訝,沒想到蘇木竟有這么高的境界,賺了錢還想著村里的人。
以前也有那么一兩家在外面賺到錢就到城里買房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蘇木是真正的第一個飲水思源的人。
本來他以為他們一家都搬到省城去了,再不會管他們這里了,想不到她還會回來幫村里建橋。
說實話,就是自己兒子考上大學后也從來沒有說過要回來,何況蘇木還不是真正這里的人。
說起來真的很慚愧,他們那么多人都沒有蘇木一個人思想好。
村長對沈山河說的自然是一口答應,建好幾座橋,短期內城里來的工程師都會住在村里,一定會好好招待他們。
當然沈山河說了會付錢給村委,到時候建橋的時候可能還會用到村里的勞動力,讓他們到時候配合一下,畢竟在這種崖壁上建橋可能還需要他們當地會吊索的人幫忙。
村長自然是很高興,又多一個可以賺錢的機會。
幾個工程師先暫住下來,快過年了過年前建橋的可能性不大,先把測繪工作做完,明年再開工。
蘇木和沈山河、陸在川三人就先回了縣城。
“那到時候橋梁的規劃圖還有預算出來,沈叔叔您先給我們一份,我會打錢到這邊的賬戶,最好不要拖,明年就把橋建起來。”蘇木說道。
“你放心,這事我會親自跟進。”沈山河說道,反正他也不準備去省城,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工作忙一點也好,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蘇木和陸在川就先回了省城。
沈山河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沈山河接起電話。
“老沈啊,我是老張。”張偉明父親張晉忠打來的電話,“今年過年到省城來吧?正好你家老張和喬喬也都在這里,他們就不用回去了,你一個人過來就好。”
沈山河猶豫了一下,“今年我就不去省城了,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年。”
“什么?你一個人?”張晉忠很驚訝,“過年這么忙嗎,我們省城也沒有你忙啊。”
沈山河苦笑一聲,本來他是不想說的,可是人家都問到頭上了,不能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