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銀礦,礦上的人和銀村的村民正對峙著,銀村的村民氣勢洶洶,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縣里的領導來了!”林海源高叫了一聲,大家都看了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兒?”林長清故意問。
“你是縣里的領導?”銀村的村長羅布看向林長清,看樣子是很有官樣。
“對,我是國土局的,這銀礦就是我們審批的。你們怎么能阻止他們采礦?”林長清說道。
“可這是我們村的土地,他們在這挖沒有得到我們村的允許。”羅布說道。
林長清眉頭皺了起來,“這是國家的土地……”
“對,整個國家的土地都是國家的,可這也是分給我們村的,是我們村的集體用地,你們怎么能隨便在這里挖東西?金村那邊可以挖是得到批準了,可我們這沒收到相關文件。”羅布說道。
“就是,我們沒有收到文件……”村民附和。
“可是這個礦是一個整體,我們總不能挖了一點就不讓挖,我們的損失誰陪?”陸在川說道。
“那我們管不著,要損失找國家陪去,你的開采證又不是我們發的。”羅布說道。
這不是胡攪蠻纏嗎?陸在川看向林長清。
林長清皺著眉頭,當初勘探的時候是沒有考慮那么多的,覺得這個礦可能也不會很大,所以國家就沒想自己開采而是招標拍給別人。
當時也認為就在金村范圍內,所以金村那邊是有給補償的,沒想到這礦脈延伸到了銀村,所以這邊是沒有得到補償,按理來說是不合理。
“領導,這是你們當初辦事不利,不能讓我們吃虧吧,我們可是花了大價錢。”陸在川說道,“就是要給他們補償也得國家出,不能再讓我們出。”
“可是現在沒有名目。”林長清看著對面的村民,他也知道不能把這矛盾激化,到時候就不是一點補償可以了事的了。
銀礦的項目已經完成,不可能再申請一次,向國家再要錢拔下來是難上加難。
這錢只能陸在川他們自己出,大不了以后在其他政策上給點優惠。
可是他只是國土局的,其他的他又說不上話,還真是有點難辦。
“那你們說怎么辦?”林長清看向羅布。
羅布笑了笑,“這位老板說花了很多錢開礦,我們也不為難他,金村給了多少補償款,我們一樣就行。”
林長清沉吟,就是要錢嘛,他明白。可是這還真不好辦。
“而且我聽說他們開礦招了不少金村的人,我們銀村的也必須招。”羅布又說道,聽說在礦上工資不低,他們都眼紅得很。
“這個沒問題,不過挖礦是十分辛苦的,而且還有危險,怕你們吃不了這個苦。”陸在川說道。
“吃苦我們不怕,誰還沒吃過苦,我們就怕沒錢。”羅布說道。
陸在川明白,這個時期當地少民是非常貧窮的,直到二零零年后國家開始發展當地特色旅游,后來條件才慢慢好起來。
現在恐怕很多人家連飯都吃不起。
“我們商量一下?”林長清看向陸在川。
陸在川點頭,他知道沒有錢這些人肯定不肯讓步,窮山惡水出刁民不是說說而已,而且當地少民又十分兇悍,不好惹。
兩人一起到銀礦的指揮部坐下,陸在川問,“金村這邊的補償是怎么給的?”
“就按正常的承包山林的價格。一畝十塊錢。”林長清說道。
“十塊?”陸在川點頭,倒也不貴,一百畝不也才一千塊錢?
可是這礦脈不是像承包山林一片一片的,礦脈可能只是一條,有很可蜿蜒得很長,可是卻占不了多少面積,這要怎么算?
“對你們來說的確不算多,要不干脆你們出了?”林長清看著陸在川,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出錢倒不是問題,可是要出多少錢?”陸在川問,“現在根本不知道這礦脈會延伸到哪里,怎么算錢?”
“假如我把這附近一百畝的地都承包了,然后礦脈又一轉到其他地方,下次是不是又要承包那個地方?”陸在川問。
林長清也有點為難了,這還真不好說。
“難道要把這整座山都承包下來?一共是多少畝?”陸在川問。
林長清也不懂,讓人把羅布叫了過來,一問,整座山足有一萬畝,如果都承包下來,要十萬塊錢。
而且他們村也就占一部分,其他的又是別的村的。
“那怎么可能?”陸在川大吃一驚,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如果說幾千吃點虧也就算了,十萬在這個年代可不是小數目,都可以辦幾個廠了。
“金村這邊算了多少畝地?”陸在川問。
“也就一百畝左右。”林長清說道。
“屬于你們村的有多少畝?”陸在川問羅布。
“大概一千畝。”羅布說道。
林海源把地圖拿了過來,讓羅布指了指他們村占地的地一千畝在哪里。
羅布指了指地圖上的方向,林海源看了看,“我們現在挖下去的方向倒幾乎都屬這個村。”
“現在山里好像并沒有什么東西吧?”陸在川說道。
“沒有,就是一些石頭和雜草,在內地這種山根本沒人承包。”林海源說道,“而且這里氣候很冷,到了冬天就成雪山了,根本也不能種什么。”
羅布笑笑,“誰讓這里有礦呢?”
“這礦脈不可能這么長吧?我們用不了一千畝。”陸在川問林海源。
“我們可以讓人去勘探,沒有的地方就不用了。”林海源說道。
“那可不行,怎么能讓你們到處挖,驚動了我們山里的神明怎么辦?”羅布說道。
陸在川很想翻白眼,有神明還讓你們這么窮?
“反正山里也沒什么東西,勘查一下也沒問題吧。”林長清說道。
“不行,到時候他們挖過了又不給錢,不是白讓他們挖了?”羅布說道。
陸在川和對視一眼,沒想到他們這么難纏,陸在川看著地圖,“你看看,你們的山林是這一大片,可是礦脈不可能那寬,可能就只是這一條。就算五百畝怎么樣?”
五百畝也有五千塊錢,這對窮得一年賺不到幾塊錢的村里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行啊!”羅布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