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冷哼一聲沒再理他,這個桑天良以為搭上了吏部侍郎史大人就有了靠山。
  在這清源縣胡作非為,卻不知陛下早就對此有所耳聞并動了整頓吏制的念頭了,可嘆這桑天良還做著升官發財的美夢。
  李大人此番奉了皇命而來,一來正是為了范政明在信中所提了石灰石它的功用及價值。
  二來也是為了巡察一下通州各縣的地方官員的作為,為江郡府知府一職尋找合適人選。
  如果范政明信中所言屬實,那整個太河縣甚至是江郡府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其中的功勞是無法估量的,而這其中的關鍵人物就是范政明信中提及的露丫頭,自己以后還有諸多事情求助與她。
  所以李大人見露盈袖之事似被人陷害這便做了個順水人情有意交好與她。
  李大人正要退堂,卻見這時一個衙差押著兩個青年走了進來,身后還跟了一個長相極是俊美的少年。
  那兩個青年一個身著綢緞,顯然出身富貴人家。
  而另一個身著粗布皂衣一看便是做粗活的佃戶。
  “哥,你怎么來了?”露盈袖一看那俊美少年大聲驚呼道。
  原來那少年正是她哥哥露韶光,而那衣著講究的富貴公子則是她姑父張顯揚,另一個青年露盈袖就不認識了。
  而此時張顯揚形同癡呆,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現把眼前的事處理了,回去再告訴你。”露韶光對露盈袖笑道。
  “這是怎么回事?”李大人問道。
  “回稟大人,方才門外有人說抓到本次案中下毒之人,小人將他們帶了進來。”那衙差回到。
  “那抓人之人呢?”李大人問道。
  “那人跟這少年一同前來的,如今大人已經離開了。”那衙差回答道。
  “這是怎么回事你來說。”李大人朝露韶光說道。
  露韶光正要開口露盈袖搶先道:“大人,此次事件對小店影響極壞,為了消除影響民女請求開放公堂,讓眾鄉鄰街坊都來聽聽。”
  李大人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來人大開府衙大門。”
  隨在衙門大門打開,圍在府衙門口的清源鎮百姓頓如潮水般涌進了清源縣縣衙。
  李大人一拍驚堂木向露韶光問道:“這一切怎么回事速速說來。”
  “回大人,我姑父張家酒樓老板聯合清源縣知縣桑天良強搶我家蘑菇種植秘術在先,
  嫉恨我小妹店子生意火爆在后,二人狼狽為奸意圖栽贓陷害我妹妹,望大人明察。”
  露韶光當眾說道。
  他此話一出桑天良立時大怒:“小子你敢誣陷本官!”
  “賈氏,你可認得此人?”露韶光并不理會桑天良,而是朝跪在地上的婦人問道。
  賈氏朝露韶光看來,露韶光將張顯揚身旁的粗衣青年推了出來,賈氏一看那人立時指著青年大聲叫道:“就是他,那天去找我的那個陌生男子就是他。”
  那布衣青年見賈氏指認自己,一把跪到地上哀呼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大膽惡徒還不從實招來!”李大人厲聲喝道。
  “小人說,小人全說。”那布衣青年來要招供這時露盈袖的**奶露紅英卻人群中擠了進來大聲叫道:“是老婆子我的錯,我全招。”
  一直面如死灰的張顯揚在聽到露紅英的話這才有了一絲表情,面色哀戚的叫道:“娘!”
  張顯揚一把扶住了母親,露紅英安慰的拍了拍張顯揚的手背示意他沒事,然后跪在堂中央道:“這一切都是老婆子我做的,老婆子我認罪。”
  “堂下何人?”李大人問道。
  “張露氏,這次的事情全都是老婆子我做的,與我兒子無關。”露紅英回答道。
  李大人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這是命案,是要殺頭的。”
  露紅英愣了一下,隨即咬牙道:“是老婆子我做的。”
  “既然如此你且將作案經過招出來。”李大人說道。
  “是老婆子我一時迷了心竅嫉恨我娘家侄孫女店子生意,那日我路過太河鎮時見到鎮上有一癡傻乞丐,于是便想出了這個計策。
  又打聽到賈氏貪財便讓我家佃戶張阿生去聯系她,讓她冒充那乞丐的媳婦狀告我娘家侄孫女,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露紅英說道。
  “所以你就命人毒死了那乞丐誣陷你侄孫女?”李大人冷聲道。
  露紅英點頭應承,圍觀百姓無不對她歹毒心腸指責痛罵。
  “大人,我有話說。”露盈袖朝李大人說道。
  “你說。”李大人對露盈袖語氣就變得和善多了。
  “大人,此案如真如張露氏所言那最關鍵點便需要桑大人的配合,作為被冤屈的原告,我有理由懷疑清源縣知縣在此案中與張露氏同流合污。”
  露盈袖沉聲說道。
  露紅英震驚的看著露盈袖,她之所以一力承擔就是想著保住桑天良,以后她再多花點銀子打點一番自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露盈袖當然知道穿上姑奶奶心中打的算盤,所以直接出手斷了露紅英的后路,她要讓這個所謂的姑奶奶求生無門。
  “大膽,你敢誣陷本官!”此話一出桑天良自己都一愣,這句他才剛剛說過不久。
  “桑大人,你一上來便直接將殺人的帽子死死扣在民女頭上都不容民女分辯半句,今天若不是李大人及時趕到小女焉有命在?
  是與不是你心中有數。”說罷不再理會桑天良而是朝那布衣青年道:“你是張家的佃戶?”
  那青年看了露盈袖一眼點頭道:“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露盈袖問道。
  “張阿生。”青年回答。
  “毒死乞丐的藥是你買的?”露盈袖又問道。
  張阿生遲疑了一會還是回答:“是的。”
  “買藥的銀子誰給你的?”露盈袖再次問道。
  張阿生抬頭看了露盈袖一眼道:“我家主母。”
  “你家主母可是堂下跪著的張露氏?”露盈袖問道。
  “是的。”
  “你家主母給你銀子時你的少東家張顯揚可在場。”
  張阿生聽得一愣,再度抬頭看了露盈袖一眼,就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張阿生心虛的連忙低下頭去正要咬牙說張顯揚不在的話來,就聽露盈袖淡淡的又說了句:“為了少受些皮肉這苦我勸你還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