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男人五十左右,一張臉長得還算順眼,但那嘴角勾起一邊,強凸邪魅一笑的霸總表情,還有那鈄著看人的眼神,讓望月想往他臉上捶一拳。
“聽說了那么一點。”望月淡淡應道,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要不要她整個人懶洋洋的,倒是顯得很是平易近人。
“這就好辦了,既然你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君家的血脈,那么就應該盡到君家子孫應盡的義務。”
望月這副樣子,直接讓對面的男人忘記了在自己對面的少女是一個精神力達到3s的強者,他趾高氣昂的對望月道。
“君家血脈?”望月歪歪頭,“這有什么可嘚瑟的?難道這不是人類的血脈?”
男人一愣,隨后氣得臉色鐵青,他雖然生性傲慢,但望月語氣中的嘲諷還是聽得出來的。
“我認得你,你,你就是那天晚上看電影的那個人。”一旁的女孩出聲了。
這個時候她的心情很復雜。
望月的身世也是剛知道的,要是眼前的女孩的身世只是普通的君家人,這少女并不會太關注。
偏偏望月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個女孩的身世,以及她流落在外的前因后果后,女孩的心情多少有點愧疚的,為自己的母親。
盡管她心里很矛盾,之前已經與母親通過話了,母親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望月的母親是第三者,是她插足母親與父親。
可女孩早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望月的母親沒有與父親結婚。
那么那個時候,母親也沒有與父親結婚,他們幾兄妹也只是父親養在外面的情婦與私生子而已!
這理不清的恩怨真讓人頭痛欲裂……
而望月微笑點頭,并不想多言。
“我叫君瀅瀅,這是我哥哥君和玉,這是三叔,君元白……”
君瀅瀅這個時候背紅著一張臉,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望月,那樣子就好像面前這個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望月挑眉,來了,正室的孩子跟小三的孩子大戰要開始了,她想著,等下要讓他們用什么姿勢從這道門,順理成章的飛出去呢?
“請你原諒我媽媽吧!”不料,這姑娘猛地站地來,臉紅的滴血,對著望月就是一個九十度大鞠躬。
“咳!”望月一下岔了氣,咳得她肋間肌痙攣,胸口痛。
而在一旁一直吃瓜的冷姐四月,也逃脫不了這種命運。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咳嗽聲此起彼落,節奏感十分強。
望月順了順氣,僵著一張臉,這是哪來的地主家的傻女兒!
她媽犯的錯她道什么歉?跟她有什么關系?
而且上一輩的恩怨根本就是筆糊涂賬!
此時望月看著還保持著身體九十度鞠躬的姑娘,她聰明的大腦第一次當機。
“我說你這丫頭,你傻了吧!干嘛跟她道歉?你又沒做錯什么!”君元白氣得直翻白眼,他那雙眼睛不知道怎么長的,從一進來就沒正眼看過望月。
這時斜著眼睛翻著白眼,這副模樣倒像那些在街上跳大神翻著白眼的騙子。
“我媽的錯,我媽死活都不認錯,我有什么辦法!”小姑娘被君元白拉起,坐到椅子上,臉色依然很通紅,不過她的眼睛蘊著淚水。
她恥辱啊!沒想到自己原來竟是私生子,母親竟然年紀輕輕的就做人家的情婦!
望月仔細看,小姑娘的眼中竟然還有一丟丟的愧疚與羞恥。
這……不按套路的劇情讓她怎么辦?
難道這姑娘因為她母親做了別人的情婦加小三,破壞人家的家庭,她感到羞恥了嗎?
這……不太可能吧?
這君瀅瀅確實對母親以前做過的事很不恥!
她以為自己的爸爸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恩愛的人,而自己,是君家最受人疼愛的小公主,她也是這么幸福的活到十七歲的。
至少在今天之前,她就是這么認為的。
可是,見到三叔,在偷聽到他與母親的對話后,她的三觀徹底的崩碎了。
像她這樣花季的少女,對愛情總是懷有美好的憧憬的。
自有知識起,君瀅瀅就知道自己未來的伴侶是什么樣子的,一定要像父親一樣,時時刻刻把母親裝在心里的男人。
婚后要像母親一樣全心全意的教導孩子,相夫教子。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父母親那么恩愛,是建立在另外一個女子痛苦的一生上的。
她公主般的生活建立在一個從小顛沛流離的女孩上。
這讓一向驕傲的君瀅瀅還怎么自處?
君瀅瀅看著望月,她無法想象自己享受的公主般的生活,而這個女孩過著的又是什么樣的生活!
她那高貴溫柔的母親取代了另一,個女人的位置,還把她的孩子送到偏遠荒星,自生自滅。
越想,君瀅瀅就越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
她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假象中,連幸福都是偷搶來的。
望月看著這神奇的小姑娘,只見她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可憐巴巴的眼神看過來,既羞愧又委屈……
就是沒有怨恨等負面情緒。
再看君和玉眼中的情緒雖然不像君瀅瀅那樣充滿愧疚與罪惡感,但同樣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望月抬手柔柔額角,她想,君家那對渣男小三到底是怎樣教孩子的?竟然把孩子教的這么根正苗紅,三觀杠杠的正……
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呀。
“……原不原諒這種事不是我說了算。”許久,望月淡淡的道。
這是實話,原諒這種事,是原主,以及她死去的媽媽才有資格。
她……只是原主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于人間而已。
靈魂走了,留下一具軀體而已。
“你……這些年你肯定很恨我媽媽吧?”君瀅瀅粗魯的擦了擦眼淚,抬著頭問望月。
“恨?”望月在腦海中深思了下,原主,是個善良單純的人,怨恨這種情緒,在她身上根本就沒出現過。
因為她后娘雖然把它扔在荒星,但她的日子比那些平民要好上許多,除了沒有人教她學習,不準和其他人接觸以外,起碼不會挨凍挨餓。
而神奇的是,原主像棵野草一樣生于荒野,心性純良容易滿足。
望月想,還好那少女離開了,不然在罪惡之城里,不死,也可能就會被磋磨得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望月也沒有機會變成她。
“沒有吧!”望月說。
對她,對原主來說,君家的人,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當然只要他們不作死到她頭上,一切都好商量。
“那……那……”君瀅瀅激動了,“你對我們家人沒有恨,那你想不想回來?我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