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小，還這么年輕。”張秋田一聽，接話道：“何況，也不會什么都要你做，只是……”
不等他說完，白曦搖搖頭：“我只是牛羅村的姑奶奶。”
言下之意，其他地方，我真心管不到。
聽著白曦理所當然的話語，張秋田是又氣又覺得心里堵得慌。
常秘書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們都知道，白曦是有那個能耐的，就算她現在沒想著什么法子，到了地方，住上一段時間，了解上一些情況，肯定會有對當地的一些辦法的。
白曦見兩人都不說話，輕嘆一聲，道：“其實，各地的情況吧，發展的阻礙之一就是沒錢。”
在張秋田張嘴想說話的時候，她快速道：“白記已經在努力的賺外匯了，每次稅收我們也沒少過。”
“我已經在迂回的幫了。”
迂回的幫？
張秋田不解的皺眉，有些不高興道：“為什么要迂回的幫？”
“你可以正大光明……”
白曦搖頭打斷：“你不懂。”
“牛羅村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地方，沒看到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沒事，誰敢輕舉妄動？”
“牛羅村也是在大家面前摸石頭過河，也是小心翼翼的。”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牛羅村摸石頭過河失敗了，也就是牛羅村的經濟出現問題而已，一個村莊嘛，沒什么問題。”
“但如果說我真的接受了一些地區然后出現了問題，這個責任何其大，我年輕，我可以犯錯，我可以試錯，但影響的經濟需要多少年來恢復？”
“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嘛。”白曦笑眼彎彎，似乎沒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多不討喜。
當然，白曦本來也沒想討誰的喜。
白曦有把握可以不出錯，哪怕達不到牛羅村這樣的效果，肯定也是不差的，只不過她想往嚴重了說。
張秋田沉思，這些他何嘗不明白呢。
“唉”他長嘆一聲，道：“算了，你說的也在理。”
“那是。”白曦笑盈盈道：“不在理，我也不會說呀。”
對白曦的厚臉皮，張秋田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所以對這個話，他只當沒見到。
路過工廠的時候，張秋田道：“牛羅村的地界也不大，三個廠子就占了不少地了。”
“對啊，我們牛羅村挺小的。”
白曦隨即擺著手指算起來：“村里既要種莊稼，又要管工廠，還有其他一些營生，也著實不容易。”
不逛還好，這一趟逛下來，張秋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難看。
牛羅村一個小村莊都能有這樣的發展，那些個生產隊，那些個農場還有村莊，怎么就沒牛羅村一半爭氣呢。
哪怕是十分之一也好啊。
牛羅村很忙。
張秋田在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告辭了。
他這次勸說又沒點進展，但也不完全無功而返，至少他更深入的了解了牛羅村，也對一些地方的工作有了更因地制宜的計劃。
陳大柳把張秋田的車送出村口，迫不及待的揮手道別。
這毫不遮掩的趕人的模樣讓張秋田上車之前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常秘書還是笑模樣的和陳大柳道別：“陳同志，那我們這就走了。”
“慢走，咳咳，你們也得趕路，還是快一點吧，路上耽擱就不好了，我就不送了。”陳大柳話到一半，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什么慢走，不存在的，趕緊滾蛋，眼不見為凈。
對白曦昨晚說的話，常秘書一直在琢磨著。
出了牛羅村后，車子把路上的草叢樹木都拋腦后，他才似乎想明白了，驚覺出聲：“領導，不對啊，就算沒有白顧問，也有別人啊，錯了經濟一樣是要受到影響的，與其交給一些沒什么經驗的，還不如交給白顧問，以管窺豹，以點破面啊。”
張秋田正瞇著眼睛，聞言睜開眼睛，眼中是白曦和陳大柳都沒見過的沉穩和嚴肅：“我能不知道？”
“但她不愿意，她怕影響牛羅村。”
常秘書一聽，頓時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知道常秘書有沒有在聽，張秋田緩緩地說道：“白曦就不是一個勤快的人。”
“你看，牛羅村的人把她慣的，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不干就窩樹屋看書，帶著小黑在村里溜達。”
“這次，她會出海，也是帶著牛羅村的人出去，教給他們一些捕撈和辨別的經驗。第二次貨船再出海，她就沒跟著了。”
“她啊，散漫著呢。”
張秋田閉上眼睛：“不過懶人也有懶人的好，什么事情都不碰，別人想尋她點什么錯都難。”
那些個對白曦對牛羅村的流言蜚語，也僅僅是說說酸話，對白曦對牛羅村也照成不了什么傷害。
想起白曦讓村民們吃鮑魚的場景，張秋田在搖搖頭，這事情也只有白曦能干得出來了。
“要不是沒時間，我還真想看一看牛羅村的鮑魚罐頭是什么樣的呢。”
常秘書聽著也微微一笑：“我也好奇，到底沒見過鮑魚罐頭，新奇的很。”
白記鄉巴佬鮑魚罐頭還在生產線上的時候，報紙就已經刊登了這個消息。
這個時候，出海第二趟的五艘船也回來了。
知道牛羅村拿大貨船當漁船，一開始還有人噴，這不是浪費嗎，這簡直就是胡來。
但是等看到大貨船滿載而歸，之前還想看笑話的人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漁船出海都沒大貨船收獲的多，哪里還有臉笑話人家牛羅村。
這一次沒有中間捕魚，直奔礁石島的方向去，到了地方還早。
姑奶奶讓第二天再撿鮑魚，那現在還有四五個小時干什么。
閑著多浪費啊，要不然，就捕魚吧？
說干就干，拿出白曦留在船上的魚餌，很快，各船就撈了十網魚，要不是大家想留著位置裝鮑魚，估計還會繼續捕魚。
白帆抽著煙，站在甲板上，突然冒出一句：“你們說，姑奶奶還會不會再買船啊？”
眾人愣住，大家面面相覷：“呃……”
“應該不會了吧？”
“我覺得會。”姑奶奶說了錢放手里會貶值的，錢得花出去，干點什么，才能不斷的錢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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