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柳一聽,還想說呢,可轉念一想,這是電話里,多說這個也浪費時間,主要還是先說食品出口的事情。
“姑奶奶,關于出口食品的事情,我是這樣想的,既然是加坡新那邊先接觸的我們,那我們……”
白曦沒有插話,聽著陳大柳侃侃而談,哪怕他這些話是建立在她之前說過的話的基礎上,白曦也覺得欣慰不少,總算不是什么都要她來說了。
這是不是叫吾家有兒初長成?
陳大柳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當聽到白曦的肯定時,心里的忐忑這才消去。
掛電話前,白曦笑道:“小柳啊,你做的很對,這兩件事情都做的很不錯,口頭表揚一下。”
“等我回去了,給你帶禮物。”
“謝姑奶奶。”陳大柳咧嘴笑興奮:“姑奶奶,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做的還不夠,我會繼續努力的。”
“好,加油!”
白曦笑:“沒事我就掛了!”
得了白曦的夸獎,陳大柳心里美滋滋的,差點找不著北了。
等掛了電話,他才忘了自己還沒有問白曦什么時候回來呢。
轉念一想,陳大柳又繼續咧嘴笑,村里有重要事情,姑奶奶肯定放心不下,回來瞧一瞧的,再說,沒幾天也就要開學了,總不能其他人回來去學校,姑奶奶自己在那邊。
陳大柳哪里知道,陸晨還真就想讓白曦留在那邊,反正要上學也有學校。
白曦放下話筒,又和小賀道了謝,這才回家屬樓。
路上遇到鄭興國,白曦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半點也不遮掩她的愉悅。
本來鄭興國就氣惱的很,再被白曦這么一打量,再看她臉上的開心,鄭興國那叫一個氣。
鄭興國之所以想找小順子幾人報仇,是因為之前就打過架,可他卻不敢對白曦怎么樣,怎么說,小順子幾個對陸晨來說也是外人,但是白曦可不一樣。
“胖丫頭!”
“那么會吃,怪不得胖成肥豬一樣!”
鄭興國不能對白曦怎么樣,不代表他不會罵呀。
正好看到白曦一個人,這樣的機會怎么能錯過。
這會鄭興國也不去想,罵了白曦,把人罵哭了,他要怎么收場。
白曦原本都走過了,卻被鄭興國憤憤的罵,不由停下腳步,回頭。
“你在罵我?”
鄭興國:“哼,誰胖我罵誰!”
話雖這么說,可他瞪著白曦,滿臉都是‘你自己多胖你不知道’的表情。
白曦立馬就不高興起來,她可以說自己胖,但是別人可不行,何況,鄭興國是個什么玩意,她可沒吃他家里一粒米,喝過一口湯。
雙手叉腰,小臉鼓起,圓溜溜的眼睛一瞪,大聲道:“我胖怎么了?我胖關你什么事?”
“我吃你家糧食還是喝你家的水了?”
“你以為像你一樣,和個竹竿一樣,就好看?”白曦又上下掃了掃鄭興國,撇嘴說道:“尖嘴猴腮,只是上躥下跳,你是屬猴的吧?”
“哦,不對,你肯定就是那猴子!”
白曦話說的又快又急,鄭興國想插嘴都沒能成功,反倒被氣的不行。
“你說我丑?”
鄭興國不可置信:“你有沒有長眼睛,還是你眼瞎了?”
其實鄭興國不丑,還長的有些秀氣,不過他一向反感別人說他長的像女孩,于是就越發的調皮,也喜歡和人打架。
白曦環臂,輕哼:“怎么,你以為你很好看?”
“眼睛不夠大,鼻子還丑,臉龐輪廓普普通通,嘴巴又薄又毒,眉毛和頭發……嘖嘖嘖,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覺得自己好看。”
白曦一樣樣的挑剔過后,哼道:“你回去照照鏡子吧。”
“這么丑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的!”說完,白曦扭頭就走。
別看鄭興國比白曦大,打架他算是強項,當然是,是在白曦帶著小順子等人來之前,要論罵架,鄭興國肯定不如白曦。
白曦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過身來。
就在鄭興國欣喜的準備罵回去的時候,白曦瞪眼看著鄭興國,大聲警告道:“我告訴你,我要再聽到有人說我胖,你就完蛋了!任何人!”
“關我什么事!”鄭興國還沒有思索過來白曦的意思,立馬就不服氣的喊道。
白曦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反正就聽到你罵我胖了,我不管我胖這個話是從誰嘴里傳出去的,我以后聽人說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都算你頭上去!”
“憑什么!”鄭興國不干了。
“就憑你剛才罵我了!”
白曦揚揚小拳頭,齜牙得意的說道:“就憑我能揍你,你不敢揍我!”
“你要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白曦這意思,鄭興國明白,他不服氣也不甘心,更是一陣抓狂,不過白曦說的也是事實,他的確不敢拿白曦怎么樣,要不然陸晨一定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丑竹竿,你就祈禱別人不會和你一樣毒舌吧!”
白曦說完就上樓去了,留下鄭興國被氣的臉漲紅,罵咧道:“一個臭丫頭,胖豬,又胖又丑,就會吃,還想當我媳婦,門都沒有!”
“你說誰胖豬呢?”
“當然是白曦那胖豬……”鄭興國話音還沒有落地,只覺得身上寒毛都樹立起來。
他僵硬著身體轉過身去,看到了黑著臉的陸晨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我,我我,陸叔叔,你下班了啊?”
“你說我家曦曦又胖又丑?”陸晨一字一頓的開口。
空氣一下子變得逼仄起來,本來還炎熱的氣溫好像一下子都降低了不少,鄭興國隱約覺得心生寒意,他想解釋,可蠕動嘴角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一滴一滴淌下。
“沒,我,不是,沒,沒有。”鄭興國又不傻,他當然不會承認,雖然他已經被抓了現行了。
“鄭興國,你不錯,好樣的!”陸晨冷冷的看著鄭興國,皮笑肉不笑的越過他,徑直上樓去。
陸晨什么也沒做,卻讓鄭興國比挨打了還要難受。
望著陸晨的背影,鄭興國伸了伸手,卻還是沒膽子開口,更沒有膽子把人喊住。
他直覺要完蛋,卻因為少年的執拗和忐忑不安而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