枔靖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提升自身和神牌的等級,所以不管是自己魂體的還是神牌的級別都沒變,只是一些數據略略有些變化。
她意念落在神牌(掌控者)幾個字上,所以,她現在是……掌控者了?
也不對啊,后面仍舊寫著“土地神”,所以這次只是讓原本的普通神牌變成了掌控者憑證而已?!
不管怎樣,枔靖還是非常高興的,說明她將耀藍星的實際掌控權握在自己手里是對的,讓神牌正式成為一個世界的規則之心!
枔靖還要繼續查看神牌有哪些變化,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被傳送到另一個地方,周圍傳來嘈雜談話聲。
抬頭看去,這里是一個寬闊的廣場,地面浮著一層白白的仙霧,所有人都身處其中。
枔靖收回思緒,有些茫然地看著:所以,當神明述職完成后就被自動傳送到這個地方?這是哪里?這么多神仙聚在這里干什么?
緊接著,又有陸陸續續的神明從枔靖旁邊憑空出現。
枔靖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來到這么高級的地方,第一次見到那么多的神明。
身邊每出現一個神明她就會下意識轉一下身并稍稍往后退了退,在轉了幾圈后,她終于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了:在仙梯上遇到的三個神明和兩個土地公土地婆。咦,他們不是比她先進入宮殿的嗎,怎么比她后傳送出來?而且之前她在晶璧前也沒看到他們。
他們也是一臉新奇和茫然地四下張望,在看到枔靖時也眼睛一亮,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并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站在兩步之外便相互拱手行禮,“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看到神君,在下玉蘭星鬼仙孟棠,這兩位是與玉蘭星毗鄰的天宇星的靈水仙玉河和城隍邱元,我們這次相邀一起上天庭述職…”
枔靖連忙客氣地拱手一一回禮,“幸會幸會,我來自耀藍星,你們叫我枔土地或者枔靖就行。”
幾人面露驚異之色,“你就是那個…那個統御整個耀藍星的土地神啊?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他們話語中停頓下,不過很快就毫無違和地恭維了一句。
枔靖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下,“你們知道我?”我已經這么有名了嗎?她還是第一次走出耀藍星來到天庭,之前在幾個界域中轉站擺攤并沒有打出自己大名啊?難道是之前被她懟走的兩個土地公和天庭上的執事把她的光輝事跡給傳揚出去的?
旁邊傳來略帶低沉嘶啞的聲音:“枔靖土地神?原來你就是枔靖土地神啊,之前聽他們說你一個土地神就管理了整個國家…”旁邊土地婆連忙糾正:“哪里是一個國家,是整個世界,好多個國家呢…”
“對對,整個世界。真是了不得啊。想我們現在還只是從一個小鎮的土地神剛剛升任一個縣的土地神,就感覺事物繁多力不從心了…唉,枔土地教教我們該如何做啊?”
枔靖順著說話聲音,連忙轉向兩位土地公土地婆,一邊行禮一邊客氣地說:“過獎過獎了,兩位一看生前就是福壽雙全功德無量的大造化之人,死后還能成為一方土地神,可見人們對你們很是敬仰,以后成就必定非凡啊。”
枔靖初來乍到,她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神談論治理轄區的問題?關鍵是這些人一看就是對她有些了解的,而她對他們除了名字還是剛剛才知道的,其他更是什么都不曉得,消息不對等就大談特談自己的事是大忌。
轉移話題最好辦法就是把話題引到對方身上,而且是對方特別引以為傲的點上。
兩位土地公土地婆果真十分高興,客套地寒暄,當他們想再次追問枔靖時,發現話題已經扯到另外地方了。
靖雙手疊放身前,與孟棠幾人熱切地聊著。
“原來你們那么早就來天庭了…”
“是啊,其實這次多虧了邱元,我們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免費前來的。來了后就有仙子將我們接引到仙島上休息,這些天都有仙君們陪同,見識到了天庭宏偉壯闊…”
枔靖笑著應哦著:“原來是這樣啊…對了,之前我看你們也是被仙子接引到宮殿的,為什么比我還要遲一點再出來呢?難道是你們一起述職,所以慢了一些?”終于把她最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幾人相視一眼,孟棠道:“這述職當然是一個一個的啊,我因為是第一次來受封正式神位,什么都不懂,全靠那些執事仙君們幫我才完成了受封…”
枔靖又哦了一聲,旁邊玉河和邱元也說他們都是執事仙君幫忙才開啟晶璧,才得以完成述職和封贈。
土地公土地婆情況差不多,不過又有些不一樣,原本他們是一起的,但這次卻讓他們成為獨立神位,并各自多了一個土地公/土地婆的神位,就在他們剛剛述職不久,就發現自己旁邊多出一個空白土地公/土地婆的神位,不一會兒就被指派了一個新的來。當然也問了他們是否同意是否讓其獨立神位之類,然后旁邊的執事就一步步地非常熱心并耐心地指導他們完成…然后告訴他們,他們這次為小世界興盛神道,光耀神綱做出很大貢獻,他們會記入他們的神職履歷中,還會給與種種好處等等。
枔靖又又哦了一聲,果真是當初對付她的那一套啊,此刻她看著兩位土地公土地婆才有些后知后覺,面帶些許懊悔,應該是想明白什么了吧。
所以她還是不要說更多。因為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說了也沒用。
再則,剛才人家自己已經說了他們兩個土地神管理一個縣都有些吃力,那么天庭再增加土地神神位也是理所當然的。
廣場上聚集的各方神明們便各自圍成一個一小撮熱切地聊了起來,然后逐漸形成一個個更大的圈子。
一些聽到耀藍星枔靖土地神時,紛紛聚到枔靖所在的小圈子,于是越聚越大。
這些大多都是像孟棠他們一樣提前到天庭,然后有仙子和執事仙君們的指引,知道有枔靖這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土地神。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些被枔靖得罪過的執事仙君在提到她的時候,免不了會帶著一些色彩,但好在這些神明們此時看著她更多的是一種好奇,而不是提前就帶著有色眼鏡兒。這一點比大多的普通凡人還是要好一些。
枔靖并不想就自己為什么想一個人管理整個世界,而不愿意讓別的神與她分擔,以及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管理那么大的世界…
而是在其中一個神明提到供品時,成功地把話題轉移到美味供品上。
枔靖發現,在這一圈各方神明中,除了她之外,還有好幾個地方神明得到的供品都是有味道的,和生前吃的味道都差不多。
那些供品就只是能量功德和念力而沒有任何味道的神明感覺非常奇怪,一心想問他們其中緣由。
而那些擁有美味供品的神明則想問枔靖:究竟要怎樣才能將得到的供品拿到商城里,在交易中轉站擺攤去賣呢?
于是話題越來越熱烈,對于這一點枔靖也不藏私,說:“擺攤有兩種方法,一是直接去商城里租一個攤位將貨品放上去…”
眾人連忙否決,“這一趟傳送費用可不小,要不是天庭邀請我來我才不來呢。”“我也是,這次跟著他們一起,不然我在地方干上百年辛辛苦苦積攢的能量也就夠這一趟傳送的…”“就是就是……”
枔靖接著道:“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將神牌提升到一定等級,就能開啟商城 了。”
眾神面面相覷,還要提升神牌等級?
也不是所有神明都不知道,他們面露疑惑:“可,可是提升神牌的能量并非小數目,我到現在也才提升到四級而已…”
“你已經四級了啊?我才第三級。平時賺的那點功德和能量連修煉都不夠,哪有多余的能量去提升神牌啊…”
眾人又紛紛點頭,然后眼神熱切地望著枔靖:你丫的究竟哪里來那么多能量提升神牌滴?
于是這個問題又回到:想要更多能量當然必須壟斷啊。你想啊,世界就那么大,能量總和就只有那么多,若是多來幾個神明的話,分到自己手里的自然就少了啊。這也就是她為什么要跟天庭執事對著干,還將幾個委派的土地公懟走的原因……
枔靖不說,但是一些神明聯想著先前執事仙君對這位土地婆的介紹,他們也明白了。
按理說述職完成基本上就沒啥事兒了,就可以回去了。當然,枔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商城,拍賣會…
但是天庭的神仙們將這里打造出特有的天庭文化:但凡前來的神仙都會被天庭本土的仙家宴請,游覽等等。
這些仙家類似靈真上君所在的家族,因為生在家天庭,從一出生就是仙子仙童,資源跟上了就可以修煉成仙君,上君,真君,若是再有合適的職位,就能成為神君。只不過原本生活就十分優越,一般神位看不上,鮮少有主動愿意下到普通凡人世界的。
此刻他們會籠絡一些在他們看來會有前途的地方神明,打好關系,那么以后等他們有朝一日到了天庭就會自然而然衍生出一些神位,就可以將家族中的人塞進這些神位中,繼續坐享從那些無數小世界供奉而來能量。
有翩然飛舞的仙子進入廣場,紛紛落到身旁,然后指引他們到某個仙園或者某個仙家用宴。
枔靖這邊也有幾個仙子來到身邊,裙帶飄飛,沁人心脾的馨香讓人心情愉悅,清越的嗓音灌入耳中,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有幾個仙子請枔靖去某仙家的仙園用宴,還說有幾千年的蟠桃啊,瓊漿玉液之類,枔靖都謙恭地表示感謝。
在她剛才與眾位神仙聊天,以及拐杖空間小靈對天庭情況各方勢力的科普后,她便徹底打消“不吃白不吃”打秋風的想法:在天庭真的會“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算了吧,那什么蟠桃瓊漿玉液之類以后等自己建一個仙園,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現在去吃一點,說不定以后人家就以此來跟自己攀交情,比如要往自己的神職體系中塞一個人啥的,都不好直接拒絕。
孟棠幾人和那兩位土地公土地婆見枔靖客氣地拒絕所有前來的仙子,心中就微微嘆口氣。
他們走的路子和枔靖不一樣:這樣的宴請對于他們就是賺到,一個蟠桃相當于苦哈哈幾年的總收入。去,當然要去。
一個須發皆白的仙君迎面朝枔靖走來,遠遠地就拱手行禮:“枔土地,枔靖上神,小仙我可終于算是盼到你來了…”
枔靖看著有人如此隆重熱切地朝自己方向行禮,有些不確定地左右看看,確定對方是朝她行禮才連忙回禮。
識海中傳來小靈的聲音:“這個是靈真上君家族的現任族老,虛靈真君。現在已經五千多歲了,本來按照仙人的最高年齡,一般也就四五千。據說他曾經跟隨瑤鈞上神去過一個秘境,得到一些奇遇,正在修元靈輪轉,就是越過輪回,直接元靈重生的那種。那樣一來即便沒有人幫他們開啟前世記憶,他們也能保留,以及前世修煉的法力也會保留……”
虛靈真君對著枔靖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十分熱情又真誠的樣子:“……唉,上次靈真私自下界干擾到上神,小仙我在這里向你賠不 是,還請上神看在他也沒有惡意的份上不要責怪他…”
枔靖在短暫的懵圈后也回過神來,喲呵,來了一個比她還要虛偽圓滑的家伙呢。
她立馬調整好心態和情緒,連忙躬下身,拱手笑容可掬地應著:“哎喲,原來是虛靈真君,久仰久仰。真君此言差矣啊,也怪小神我俗世繁忙,竟然不知道靈真上君降臨,最后還被那些宵小給陷害了,真是讓小神我也好惋惜的啊,對了,當時靈真上君只跟我說要離開,我當時忙也沒來得及送上一程,不知道他如今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