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恐懼  小院里,焦婉君已經連著來了三五天,床上的張璟依舊昏迷不醒,沒一點兒反應。
  若不是胸口還起伏著,只怕她都以為人已經沒了。
  “你們家公子究竟何時能醒?不若再請個大夫瞧瞧?”
  她這幾日過來只看到小廝熬藥喂藥,也不見個大夫來看診。
  “回奶奶,一早來過的,只是公子傷勢頗重,又失血過多,需得好生將養。”
  小廝恭敬地回道。
  焦婉君皺眉,他若一日不行,難不成她便要一直過來么?
  有借口是不錯,但時日長了總歸不好,難免教人懷疑。
  “實在不行,便通知張家吧!他若有個好歹,你們可擔不起。”
  “奶奶,不是小的不肯,而是我們公子之前吩咐了,小的不能違背。”
  “你這愚奴,茲事體大,他若真有個什么,你擔得起?”
  焦婉君冷著臉。
  小廝咬牙,跪下道:“無論如何,小的只聽我們公子的吩咐。”
  “你……”焦婉君氣急,“蠢貨!”
  張璟明顯情況不大好,再拖下去,若是真沒了,她也逃不了這責。
  且,也于她名聲有礙,這兩日自家相公已經問了幾回了。
  想著,她決定讓人給張家遞個信,總歸不能再這樣下去。
  為著張璟自個兒,也是一樣。
  起身打算離去,她剛想喚來自己的丫鬟,便覺得后頸一麻,暈了過去。
  小廝收起了之前倔強忠誠的面容,將暈倒的人丟到了床上。
  只見他拿出一包藥兌了水,捏著兩人的嘴巴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他開門出去,門口靠在墻邊已經沒了反應的正是焦婉君的丫鬟。
  他瞧見站在廊間,身后跟著兩個護衛的身影,雙眼一亮,上前道:“沈東家,您吩咐的小的已經做完了,不知道……”
  沈茂君轉過身,俊秀的面容帶著一慣的笑意,點點頭:“自然,你可記得,拿了錢財就趕緊離開,否則讓張家和焦家找著,這條命可就不保了。”
  小廝咽了咽喉頭,“您放心,小的明白該怎么做。”
  說著,瞧見護衛遞來的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他接過打開一看,激動了起來。
  “身份都已經準備好,通關文碟什么的也都在里頭,走吧!自會有人代替你。”
  “是,小的謝過沈東家。”
  小廝激動地行過禮,便抱著懷里的包袱立即離去。
  沈茂君眼中劃過一抹諷刺,他睨了眼身邊的護衛,低聲道:“先跟著,等查清了留下的后手,再清理干凈。”
  “是,東家!”護衛躬身應下。
  叛主的東西,不值當再留著。
  沈茂君推開了門,走到床邊,見著上頭的兩人臉色已經開始紅潤了起來,微微勾唇。
  張璟眼睫動了動,費力地想要睜開,可惜身體還沒有恢復知覺。
  這些日子他一直昏昏沉沉,每當要清醒時,便被灌了不知道什么東西,便又只能睡著。
  迷迷糊糊間,也沒了反應的機會。
  這會兒身體突然開始發熱,手腳也漸漸恢復了力氣,待他再睜開眼時,只覺得燥熱的緊。
  偏偏有個人還纏著他,身子溫軟,很是舒服。
  他遲鈍地低頭看去正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人,微微一顫。
  “婉、婉君?”他不敢置信,激動地攬住了人,“是夢嗎?”
  懷里人嚶嚀著,將他唯一的一層衣裳剝開,蹭了上去。
  這樣的情形,他哪里還把持得住,更何況,早已情動。
  他低頭吻住她,任由兩人的衣裳盡數滑落。
  罷了,就這般……也值了,他能擁有一時片刻也好。
  低低的曖昧之聲響起,漸漸地越來越大。
  章家的少爺聽到焦婉君與人私會時,心中很是懷疑,只覺得荒謬。
  他娶的妻子一向最是守禮知禮,從不沾染任何腌臜之事,出了名的清高冷傲,猶如獨自盛開的寒梅。
  又怎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他又想到了這些日子她時常出門向繡娘討教女紅,免不得有時回來遲些。
  他不確定了。
  給他遞消息的人拍拍他,“究竟是不是,你去看一眼的好,總歸沒壞處不是,我也就是瞧著背影像,聽說那院子近日住了個養傷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說完話的人搖頭走了。
  章訢猶豫了會兒,到底是招了人按著說的地兒趕過去。
  同時接到消息的張家也高興著,失蹤多日的公子終于找到了,眾人也松了口氣。
  派人給宮里遞消息的遞消息,帶人去那小院接人的接人。
  而比他們先一步到的章訢看著只兩個奴仆守著的小院,皺了皺眉,直接命人將企圖反抗的兩人按下。
  院子是真的不大,一進帶個院子,那廂房里隱約間還有些什么聲音,讓他登時黑了臉。
  眼皮直跳。
  走到廊間,那聲音更加清晰熟悉了,章訢赤紅了眼,抬腳就踹開了門。
  一眼望去,紗帳內,兩道交纏的身影如火如荼,那婉轉哀泣的聲音連他都不曾聽過。
  卻極為熟悉。
  他忍著憤怒,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開口道:“婉娘,是你嗎?”
  床上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已經虛脫的焦婉君突地清醒過來,看著伏在身上的人,方才還紅潤嬌媚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她抖著身子,眼中盛滿了恐懼,羞恥,屈辱,悔恨一股腦地襲來。
  張璟垂眼看著懷中的女人,他其實很早就清醒了,可卻在意識到這不是夢時,又要了一次又一次。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顧忌什么,忍耐什么?
  且,早已想好了后頭的路。
  焦婉君既然已經成了他的女人,便不會再讓出去。
  想到這里,他安撫地在身下哭的絕望的人額上落下一吻,隨即抽身坐起。
  半個多月,他的傷不說全好,但也行動無礙。
  他赤身下床,對上章訢赤紅憤怒的雙眼,神色自若,不緊不慢地拾起地上的中衣套上。
  再穿了褲子,擋住身下那些狼藉。
  章訢終是忍不住,罵出口:“你們這對奸夫!”
  焦婉君呼吸一顫,泣不成聲。
  張璟猛然朝他看去,抬腳就踹了過去。
  章訢一個讀書人,哪里是他的對手,那一腳即便不如平日,可也不容小覷。
  撞到桌子上,后腰一痛,他便跪了下來。
  哪知張璟沒有罷手,而是踩上他的肚子,讓他動彈不得。
  “咳咳……張璟,你簡直欺人太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