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對錢,感興趣。至于你,沒有興趣。”
秦蘇朝后退了退,兩手一攤,微笑著聳了聳肩。
“哦?是嗎?”
顧遮笑得一臉奸詐。
他的手猛地朝著秦蘇的腰際柔軟處一摟!
驚得秦蘇幾乎是一聲低呼。
“你干什么?!”
秦蘇剛想要推開顧遮,他卻俯身而下,貼近在了她鼻尖一寸之處,笑意滿滿地說道:“若是你不感興趣,那我倒貼如何?”
“皇上……”
秦蘇笑瞇瞇地以指尖抵在了顧遮的胸口處,帶著幾分做作的語氣說道:“可惜了,你倒貼,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呢……”
說罷,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顧遮的眼中卻抹過了一絲幽深。
秦蘇于此時指尖微微一用力!
顧遮掠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秦蘇一指點在了顧遮的穴道之上,封住了他的身影。
“我的皇上啊,看來你今晚是要倒貼在這兒了,嘖嘖嘖,真是可惜呢……”
秦蘇繞著被定住了的顧遮前后轉了個圈,以萬分“可惜”的語氣祭奠了一下可憐的顧遮后便拍拍手哼著小曲兒走了個一干二凈。
就在她走出雍極殿才拐了個彎之后,被她“定”住的顧遮卻動了動筋骨,轉過了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間是滿滿的寵溺笑意。
一直在暗中看著這一切的朱雀從天而降,落在了顧遮身旁,帶著幾分天生的冷漠緩緩說道:“你故意裝出自己被定住了做什么?”
顧遮掃了一眼朱雀,一撩鬢前的長發,哼哼著道了一句:“我要是說,我樂意,你覺得奇怪嗎?”
“你向來不是愛開玩笑的人。”
朱雀答非所問,卻又似乎正中靶心。
“不過是逗逗她開心,順便也娛樂自己罷了。”
顧遮隨性坐下,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你小子不許對那丫頭有非分之想。”
朱雀沉默了片刻,冷冰冰地來了這么一句。
“為什么?”
顧遮看著眼前一副很別扭樣子的朱雀,裝出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問道。
“因為你不配。”
朱雀又忍了忍,冷不丁地說道。
“噗——”
顧遮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噴出去很遠。
他嗆了好一會兒才擦著水難以置信地問道:“朱雀,朱劍仙,你難道不覺得,像我這么好這么完美這么優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嗎?”
“不。”
朱雀掃了顧遮一眼,幽幽地說道:“她的孩子,誰都配不上。只能被慣在手心。”
“不是,我說,朱雀,你自己疼那丫頭我是沒有半分意見。可是你這般阻撓她的幸福,就是你的不是了吧?”
顧遮見朱雀這般護犢子,儼然自己是拱了白菜的那只豬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你要想追那丫頭,除非贏過我手中的劍。否則,免談。”
朱雀說罷便要去拔劍。
顧遮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退后了好幾步后笑得一臉難看地說道:“朱劍仙,你認真的啊?”
“認真。真的不能再真。”
朱雀一臉冰霜,回答得字字清楚。
顧遮笑得滿目春風,連連往后后退了好幾步,時不時地回頭看著雍極殿的殿門,然后瞅準了時機,撒開腿就跑了。
一邊跑他一邊喊著:“朱雀,你等著啊!我去拿把劍來!等著啊!”
朱雀木然地看著他“砰——”的一聲將殿門關得緊緊的,才“咔擦——”一聲將劍推回了劍鞘。
他一個飛躍轉身,消失在了雍極殿的上空。
然而,他的聲音卻像幽魂一樣地回蕩在了雍極殿的上空——“我勸皇上改邪歸正,回頭是岸。”
顧遮捂著心臟在殿門后聽罷,暗暗罵了一句:“死老單身狗,自己追不到女人,還攔老子的事兒……”
“轟——”
一個尖銳的東西刺破了屋頂從天而降,帶著幾片碎的瓦片恰好落在了顧遮的腳旁。
嚇得顧遮的身子往門上又挺了一挺。
待塵煙散盡之后,他才看清了,那竟是一片被撕得歪七扭八的紙條。
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朱雀的幾個大字——“你才老單身狗!”。
秦蘇一路東躲西藏地回到了趙起那邊,趁大家不注意之時手忙腳亂地換好了太監的衣服。
她正要渾水摸魚打算出宮去萬春閣之時,卻聽得跟前“咳——”地響起了一聲咳嗽聲。
秦蘇的動作僵硬在了原地,緩緩抬頭間看見了趙起一臉嚴肅的表情。
像極了一個大寫的“國”字。
還皺巴巴的。
“呵呵呵,趙大總管,夜都這么深了,您還沒睡吶……?啊……”
秦蘇心知今天自己一天都沒出現在這里,勢必是惹得這位平日里要她伺候前伺候后的趙大總管不爽了。
她笑得一臉的僵硬,腳底下卻往后暗中退了一步,準備隨時腳底抹油溜走。
“是啊……夜深了,這不,來逮一逮耗子了。”
趙起居高臨下瞇著本來就小的雙眼掃了秦蘇一眼,依舊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耗子啊……”
秦蘇心虛地一陣“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心里暗罵趙起埋汰起人來連道德都不顧。
“是啊,好大一只。這不,要是來晚了一步,就得讓她給逃了。”
趙起一記響指打在了秦蘇的頭頂上。
“疼疼疼!”
秦蘇忙捂著頭,夸張地喊著疼,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趙起,咕囔著:“干嘛,茶水不是早就給你沏好了走的。還非得天天在你跟前晃啊……”
“你那是沏茶嗎?我看你連洗茶都沒洗就一溜煙走了個干凈吧?”
趙起白了秦蘇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哎呀呀,我的趙大總管,你就直接說吧,這深更半夜地來堵我,該不會只是因為我沒給你倒好茶水吧?”
秦蘇眨巴了幾下眼睛,又委屈巴巴地說道。
“算你……小子識相。”
趙起白了她一眼,端起了一副架子,輕咳了一聲說道:“介于你今兒表現非常不好非常差,在同僚中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明兒開始,罰你去城外郊外難民那里發粥!”
秦蘇還在想這跟“同僚”和“極其惡劣”有什么聯系之時,聽到“難民”和“發粥”兩個字時卻一下子跳了起來!
“趙老太監,你說的是真的?!”
秦蘇開心地一下子湊到了趙起鼻子底下試探地問道。
“趙老太監?”
趙起腆著啤酒肚子,將一雙眼瞇成了幽深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