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你還不趕緊干活去。”龍歡站在客廳里喊道。
張軒嘿嘿一笑，從口袋里拿出黑布袋子，交給龍歡之后就去了別墅地下室，繼續他的研究。
龍歡拉元青舟坐下，在西門守回來之前，先簡單跟她說了下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
他們基本上已經探查完了整座城，但是城外只有無盡的黑暗荒原，據說任何人走進去都會迷失方向直到死亡。
但除此之外，他們暫時沒有發現其他離開的途徑。
他們之中就有一個隊員自告奮勇，決定替大家去探一探無盡荒原。
雖然西門守替那個隊員準備了一件驅邪的奇物，但是那個隊員進入無盡荒原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月，依舊沒有任何音信。
大家猜測，他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在這座城里，格拉特內的教會就是絕對權威的官方，他們一定掌握著非常重要的信息，所以西門才費盡心機的打入內部，現在也算是掌握了一定權力。”
龍歡給元青舟的杯子里添了點水，“可惜他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元青舟喝了口水，忽然問道：“你們殺過城里的異靈嗎？”
龍歡點頭，“要在這里活下去，不可避免的會碰到，能殺自然會殺。其實只是少量的消滅異靈，教會是不會管的，異靈滋生得太快，就算別人不去殺，他們也會定期組織力量去清理一批最底層的異靈以保證平衡。”
“那你們殺了異靈之后，就沒有吸收到異靈的能量嗎？”
元青舟問完，龍歡愣了一下，眼睛逐漸睜大，“難道你能恢復原本的力量？”
元青舟點頭，“嗯，現在已經快要恢復到一階了。”
“殺異靈恢復的？”龍歡的聲音有點顫抖。
這座城里，除了教會最核心的眷者之外，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只能通過那些非常稀有的驅邪奇物來殺傷異靈，沒有任何可以修煉的方式。
就算是想要成為格拉特內的眷者，也得通過格拉特內的篩選和考察，教會內部那些相對虔誠的人都堅持不到最后，更別提假冒的人了。
看到元青舟點頭，龍歡激動得站起來，興奮得走來走去。
“太好了太好了，這樣的話，我們只要等你完全恢復，就有機會直接殺出去。不過，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嗎？為什么會這樣？”
元青舟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
這時，元青舟又看到電視下面的滾動字幕，依舊是之前她在街邊看到的通緝內容。
這次她看清了嫌犯特征描述，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被通緝，可是嫌犯特征里寫著，那是個中年女人，身邊帶著一個人偶娃娃。
楚凌楠！
元青舟咬住嘴唇想了片刻，沉聲道：“可能不止我一個人可以恢復，城里還有另一個人可以。”
“誰？”
元青舟指了指電視下面的滾動字幕，“鏡像世界的楚凌楠。”
元青舟的話就像一個炸雷，讓龍歡渾身一震。
龍歡愣住的間隙，元青舟心想楚凌楠這么明目張膽的大量屠殺城中異靈，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她也能夠通過吸收異靈的能量恢復。
而她和楚凌楠有一個共同點是別人沒有的，那就是他們都能拘靈，元青舟猜測，這城中的規則就是人類無法擁有異能量，但是怪異和魘靈可以。
拘靈奇人將魘靈禁錮在身體里，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騙過了這座城的規則，讓她們也可以通過殺戮來獲取能量。
“鏡像世界的楚局……是個什么樣的人？”龍歡坐下來問道。
元青舟眼眸低垂，神色凝重，“等西門守回來，我再告訴你們。”
看到元青舟這個反應，龍歡心里咯噔一下，已經明白鏡像世界的楚凌楠絕對不會是個好人。
“你還沒吃早飯吧，走，先吃點去。”
在別墅里，大家是輪流準備每日三餐的，龍歡也沒有例外，雖然在外人看來隊員們都是別墅內的傭人，但關起門來，大家還是部隊那種生活方式。
元青舟和龍歡剛吃完早飯，西門守就從外面回來，看到元青舟時，他很驚訝卻沒有龍歡那么夸張。
當即給隊員們安排了警戒任務，然后帶著元青舟和龍歡到書房談話。
元青舟先說了她這邊了解到的情報，尤其是楚凌楠那一部分，她隱瞞了主世界的師父，卻沒有隱瞞鏡像世界的龍歡和西門守。
畢竟他們就在這里，也將要面對楚凌楠，西門守的頭腦很好，她說得越是詳細，越能讓西門守分析出有用的信息。
元青舟說完之后，龍歡已經完全懵了，話都不知道怎么說。
西門守站起來走到窗邊，解下領帶，將襯衣袖子一點點挽起，雙眸始終幽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龍歡才發出一聲感嘆。
“真是同人不同命，但是無論這邊的楚……凌楠遭遇怎樣的逆境，她骨子里還是跟咱們楚局很像，不服輸不認命，瘋是瘋了點，但也確實厲害。”
“她越厲害，我們就越危險。”西門守轉身對龍歡和元青舟道，“她已經開始恢復力量，而且她要是能夠活著出去，將會成為我們收復鏡像世界最大的阻礙，所以……”
西門守的手指摩挲著，龍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在這里就解決她？靠我們恐怕很難。”
西門守搖頭，“不用我們親自出手，我可以用教會的人去對付她，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有兩手準備。”
說完，西門守看向元青舟。
“一會你跟我去教會，我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工作？”元青舟一臉疑惑。
西門守推了下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環衛工，清理城市垃圾。”
半天之后，元青舟穿上了環衛工人的熒光背心，被垃圾車送到城邊的下水道入口處。
腥臭的味道從排水口里鋪面而來，下水道深處傳來低沉的嘶鳴聲，體型超過小型犬的怪異老鼠聚在一起，啃食著白骨和腐尸。
元青舟舉起手電往里一照，只見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這種怪異老鼠，還有盤根錯節的頭發攀附在下水道墻壁上，看起來像是某種魘靈。
“原來是這么個清理法。”
元青舟眼神微亮，戴好橡膠手套，扣上防護面罩，驅邪匕首從袖子里滑出，整個人化作一道閃亮的熒光，沖入下水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