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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皆為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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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魔鼎中,七彩色的湖水,粘稠地流向更多煞魔。

  就連破甲,黑嫗和黃燈魔這類的高階煞魔,連番遭受著污濁異能的荼毒,也顯現出了幾分無力。

  煌倒不是吹噓,也真沒夸大其詞,繼續下去的話,黑嫗、黃燈魔終將被凍結。

  源自于七彩湖的污濁精粹,能抹掉虞依依和大鼎,烙印在煞魔魂魄中的痕跡,讓那些煞魔改頭換面,淪為煌的部將班底,為他去沖鋒陷陣。

  他曾在煞魔鼎待了許多年,他從最弱小的煞魔起,變成了最強煞魔。

  他本就熟悉煞魔鼎,知道那些魔紋的精妙,還知道鼎主人和鼎魂的溝通方式,他能輕車熟路地,去奴役那些被污濁侵染的煞魔。

  甚至,連以煞魔組建陣列的方式,他都一清二楚。

  “虞淵,你認真考慮一下吧。”

  煌在那臃腫魔怪上,臉上帶著笑容,給出了他的意見。

  他想讓虞淵去說服虞蛛,讓蕪沒遺地的那個湖泊,容納七彩湖的湖水,讓蕪沒遺地化作另外一個彩云瘴海。

  他為何,要這般重視虞蛛?

  異魔七厭?

  突然間,虞淵想到被聶擎天鎮壓在浮生界,不知多少年的七厭。

  七厭的原始形態,是七條劇毒溪河的集結,他附體煉化的天星獸,不過是他的傀儡和魔軀。

  就好比,煌煉化出來的,胡彩云摯愛的軀殼一樣。

  眼前的七彩湖,有七種鮮艷色澤,異魔七厭的原始形態,恰巧是七條劇毒溪河……

  冷不丁地,在虞淵腦海中,浮現一幕畫面出來。

  七條色澤不同的劇毒溪河,將濃郁的污濁異能,從別處匯聚而來。

  匯入,煌此刻所在的七彩湖。

  據他所知,七厭也誕生于彩云瘴海,乃其中獨特且強大的異類,那七厭和七彩湖,是否存在著什么淵源?

  煌那么看重虞蛛,是不是也因為虞蛛核心的靈魂深處,有七厭的印記?

  想到這,虞淵突然道:“你和七厭是什么關系?”

  這話一出,地魔始祖之一的煌,忽然脫離那臃腫魔怪,踩著一根滑膩的觸手,直接就飄向了虞淵。

  他沒脫離七彩湖,而是在湖邊停下,厲喝:“你認識七厭?”

  他突然不淡定了,表現的有些反常,似極其重視七厭!

  “何止是認識。”

  虞淵輕扯嘴角笑了起來。

  煌的反應,令虞淵心生愕然,他沒想到漂泊在外域星河,狡詐且殘忍的七厭,能夠讓煌這般在意。

  七厭,和他在飛螢星域道別,如今在何處,他也不甚清楚。

  可他知道,七厭若是回歸浩漭,定然去彩云瘴海,也可能……來這地下污濁世界。

  望著眼前的七彩湖,虞淵一臉的若有所思,猜到七厭和地魔始祖之一的煌,應該是認識的,而且關系不凡。

  “他在什么地方?他……難道還活著?”煌明顯激動了。

  異魔七厭,被聶擎天禁錮鎮壓,從彩云瘴海帶往外域星河后,就一直封在浮生界地下,再沒有能接觸外人。

  此事,鮮有人知道。

  “他不是早被聶擎天殺了?”

下面的這句話,煌不是和虞淵說,而是看向鬼巫宗的袁青璽,“我常年在地下,我的  許多消息來自于你。你并沒有和我說過,七厭竟然還活著。”

  袁青璽皺著眉頭,道:“我們近期的確獲知了一些,關于七厭的消息。只是,我們還沒有能夠證實,并不清楚到底是真還是假。我們的能量,還沒有大到能覆蓋天外的眾多星河,所以……”

  “就是他當真還在!”煌喝道。

  “這小子,興許要更清楚一點。”

  袁青璽無奈之下,指了指虞淵,“從我們得到的消息看,確實有個奇異的家伙,可能是被七厭附體了,和他在外面的星空,有過一陣子的相處。可我們,無法確定被附體者,體內就是七厭。”

  “嘿,看樣子鬼巫宗也不過如此。”虞淵大笑。

  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鬼巫宗殘存的力量,遠不能和通天商會相比,更加不可能和五大至高勢力抗衡。

  他和七厭的來往,商會,還有那五方勢力,早就已經證實了。

  袁青璽不知,煌也不知,說明鬼巫宗的殘存力量,和眼前的這些地魔,對浩漭的影響力,沒有到太夸張的程度。

  “袁青璽,你們誘導羅玥進來,將其束縛在那座污濁陰山,就是逼白骨來吧?”

  “至于你呢……”虞淵看向煌,“你通過對煞魔鼎的了解,讓大鼎沉落到污濁世界,也是想讓我進來是吧?”

  “這個七彩湖,聚涌著污濁精能,是你的力量來源,能讓你發揮出最強戰力。你縮在七彩湖,一直待在這里,才能和煞魔鼎對抗。”

  虞淵微笑著分析。

  “煌,你自己也清楚,一旦離開這片地下的污濁世界,從那七彩湖踏出地表,你……都不是我那鼎魂的對手。”

  此言一出,煌眼窩中的紫色魔火,嗤嗤地作響。

  如有一束束紫色幽電要濺出。

  而虞淵,則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愈發淡定。

  他沒在地下的污濁世界,看到所謂的“源界之門”,暫時是沒有……

  設想一下,如果沒有源界之神幫助,袁青璽和煌的種種做法,哪里來的底氣?

  是白骨!或者說……幽瑀!

  晉升為鬼神的白骨,握著那畫卷,在恐絕之地和眼前污濁之地,都是無敵存在!

  袁青璽所做的這些事,還有煌說的那么多話,就是期待著白骨打開那幅畫,找回真正的自己,從而化身為幽瑀。

  一旦,白骨成了幽瑀,他們就有了依仗!

  所以,白骨的態度,才是最為關鍵和重要的。

  “你給我一條活路?”

  想明白這點后,虞淵在斬龍臺內,放聲笑了起來。

  “煌,你敢這么大言不慚,是因為還知道我的本體真身,此刻并不在下面對吧?我就問你一句,若離開七彩湖,去地表外的世界,就你一個魔神,敢和我一戰嗎?”

  “小子很狂妄!”煌離開那根觸手,踏出了七彩湖,站在了袁青璽身旁的大地,周身流淌的污濁湖水,散逸出濃郁的七彩煙云。

  七彩煙云,以他為中心散逸,洶涌地蔓延八方。

  這一幕畫面,虞淵看著感到熟悉……

  因為,胡彩云作戰時,就是如此!

  “你不過只是剛晉升陽神,何來的底氣,和我這么說話?”煌質問。

“袁青璽是吧?”虞淵反而鎮靜下來,輕笑一聲  ,“他這位地魔始祖,在下面待太久了,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你,不會也不知道吧?你來告訴他,他如果剛離開這里,敢去見我的本體真身,他會落得一個什么下場。”

  鬼巫宗的袁青璽,聞言,罕見地沉默了。

  他雖不確定,異魔七厭和虞淵有過接觸,不確定附體天星獸的就是七厭。

  可通過他得來的消息看,晉升為陽神后的虞淵,在那修羅族的飛螢星域,所展現出的力量,絕對是自在境級別!

  而斬龍臺,還在虞淵的手中!

  斬龍臺,對鬼物和地魔,有著什么樣的壓迫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當真將煌,和陰神、陽神、本體合一的虞淵,一起放在地表上的世界,或外域的星海,或任何的地界!

  只要不是在七彩湖,不是地下的污濁世界,他都不太看好煌。

  “他真有那么強?”

  煌因袁青璽的沉默,忽然沉穩了許多,就要涌向虞淵的彩色瘴氣,也慢慢停了下來,“你和我說過,還有你……”

  煌又看向披著冰瑩甲胄,在鼎口現身的虞依依,“他就只是陽神啊!”

  “你。”

  虞依依伸出手,先指向了煌,清冷的眼眸深處,逸出冷傲輕藐的光芒。

  “還有你!”

  她又指向袁青璽。

  稍作猶豫,她的指頭移了一下,落在了鬼神白骨的身上,“甚至是你……”

  白骨略一皺眉。

  虞依依迅速移開指頭,深吸一口氣,眼中的輕藐和自豪光芒,漸漸地明耀。

  “即便是在那個,神鬼魔妖之爭的年代,即便你們全是最強狀態,不還是被我的真正主人,一個個地打殺?你們幾個,要么魂飛魄散,要么只剩一點殘念,要么連番轉世,你們皆是我主人的手下敗將,在數萬年之后,你們重聚起來又能如何?”

  “你們,真以為你們能贏?”

  她這話,將煌,袁青璽,還有白骨都給羞辱了。

  然而,知道她第一任主人是誰的,在場的三位邪魔巨擘,在她搬出那個人,說出這番話以后,竟全部沉默了。

  煌,袁青璽,還有白骨,隱隱約約間,仿佛感覺出那個人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在暗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連已晉升為鬼神的白骨,都覺得,靈魂忽然變得沉悶了一些。

  他握著那畫卷的手指,握緊之后,又放松了一下,然后再次握緊!

  他似在猶豫,內心在天人交戰,在想著要不要打開畫卷……

  古老地魔的始祖煌,鬼巫宗的老祖袁青璽,早就知道現在的鼎魂虞依依,就是那位斬龍者的婢女。

  他們皆是戰敗者,皆被斬龍者轟殺,又知道虞依依說的是事實。

  所以,無力反駁……

  身為地魔始祖之一的煌,眼窩深處的紫色魔火,搖曳不定,卻不再那么洶涌。

  他突生一股寒意,此寒意……從他的魔魂至深處而來,令他猛地一個激靈,導致眼中的魔火都閃爍不定。

  隱約間,那位早已不在人世的斬龍者,如隔著無窮時空,在古老的過去看著他。

  煌魔魂震顫!

  然后,他突然就發現,此刻正看著他的,只是斬龍臺中的虞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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