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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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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望,恐懼,暴怒,種種負面情緒轟然爆發!

  所有隨著房秀娟,涌向云湖的修行者,都在那些紫色水霧,從云湖的湖面升騰出來時,突然心態崩潰!

  更深的色澤,如有靈性的軌跡,無不透露出一個驚恐的事實。

  ——這一波“燃魂冥霧”毒性猛烈數倍!

  在場的,被那些紫色水霧盯上的人,一旦沾染了,誰能活下去?

  “燃魂冥霧”在眾人的理解中,可沒有能夠被操控,能夠精準襲殺的特性!

  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為何,偏偏是想要對虞淵興師問罪者,成為了“燃魂冥霧”的襲殺對象?

  和虞淵關系交好的,趙雅芙,詹天象,孔半壁,謝斌,甚至連他們身邊人,竟然都沒有被“燃魂冥霧”盯上。

  這也太明顯了吧?

  噼里啪啦!

  身為始作俑者的齊靜海,渾身被一束束青色閃電纏繞著,借助器物的加持,已離開云湖和七大下宗道館所在。

  他不斷地升空,看著幾位雷宗的幸存者,被紫色水霧侵蝕,心底一片冰冷。

  怎么如此?

  教唆別人去針對虞淵,僅僅是因為他得知謝斌的天魂,因虞淵的“煞魔鼎”而重新凝聚,他只是借題發揮而已。

  私底下,他齊靜海也不會認為,如此歹毒,滅絕人性的“燃魂冥霧”,當真是出于虞淵之手。

  在齊靜海眼底和心里,虞淵僅僅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意外得到“煞魔鼎”,和那劍鞘的小角色。

  這般人物,根本沒資格和能力,去調集“燃魂冥霧”,如弄潮兒般,左右青鸞城的局勢!

  可現在發生的事情,正在顛覆他的認知!

  讓他忽然覺得,他瞧不上眼的虞淵,處處透著蹊蹺和詭異。

  好友屈靖的一句話,猛地在他腦海浮現出來:暗月城虞淵,你以后碰到了,一定要慎重對待,此子非凡,并不是完全是運氣好!

  這句話,靈虛宗的屈靖,是在決定和另一波人,撤離青鸞城時,特意找他說過。

  他起初并不為意。

  但,眼看著“燃魂迷霧”的肆虐,看著所有敵視虞淵的人物,都被追擊襲殺,齊靜海再看虞淵時,心底悄然泛起寒意。

  虞淵此刻展現的不知所措,茫然錯愕,在他齊靜海眼中,都是最可怕的偽裝!

  好一個陰毒冷血的小子!

  齊靜海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秘密激發雷電,根本不繼續逗留,以比過來時,快了十倍的速度,化為一道虹電向青天神殿而去。

  他要重新躲回青天神殿!

  “不是吧?”

  血神教的韓凌,漂浮在安梓晴身后,看著云湖的方向,嚇的臉色發白,“小姐,這趟恐怕大家都要完蛋了!”

  以韓凌的境界,自然能看出云湖那邊的狀況,知道“燃魂冥霧”再次涌現出來。

  更深的色澤,更濃郁的形態,也說明這一次的“燃魂冥霧”,威力更為恐怖!

  即便是韓凌,都沒有丁點的自信和底氣,能應付“燃魂冥霧”,能活下去。

  “怎么了?”境界較低的林嶽,在下方急切追問。

  安梓晴也沒有繼續晃蕩兩條美腿,而是站直了身子,以無比肅然的眼神,凝望著云湖和商會方向,輕輕吸了一口氣,道:“或許,我們也要做最壞打算了。”

  “什么最壞打算?”林嶽喝道。

  “出城!”安梓晴低喝。

  她看到了,那更深色澤的紫色水霧,分明是更濃郁的“燃魂冥霧”,以她的判斷,那種顏色的“燃魂冥霧”,連魂游境級別的修行者沾染了,也必死無疑。

  此霧,一旦籠罩青鸞城,整個城池將沒有一個活人!

  她安梓晴,韓凌,還有林嶽等人,都將死在里面。

  她所想的,就是依仗著秘密跟隨的安岕山,悄然離開青鸞城,即便是和外域天魔開戰,也比留在城內等死好。

  商會分部半空。

  “虞淵,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現在是一個什么情況?”

  商會在此的負責人金驍烈,湊到他面前,眼見所有通天商會的來人,包括馬簡江,都沒有被“燃魂冥霧”襲擊,心生巨大懷疑的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向虞淵問責。

  萬一,萬一虞淵不高興,開始敵視他和通天商會,是不是四處飛逸的“燃魂冥霧”,就會分出一部分,向他們襲來?

  就是因為擔憂恐懼這樣的結果,金驍烈顯得很有耐心,且異常的冷靜。

  ——他不想尋死。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啊。”

  虞淵摸著下顎,眼看著“燃魂迷霧”四處飛逸,將一位位興師問罪者視為目標,精準地追擊,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他感覺,是祖安在暗處故意搞他。

  他猜測,現在飛逸的“燃魂冥霧”,被不知身在何處的祖安,以精妙手法操控著。

  他是制造“燃魂冥霧”的人,可因為前世的他,沒有能踏上修行路,也就無法以靈識和魂念,賦予“燃魂冥霧”更多玄妙。

  這一世,切身體悟出精湛境界,帶來的諸多神妙,他才明白靈識的妙用,知道更高一級的魂念,定然有新的神異。

  祖安有著自在境的修為,乃浩漭天地,除那些高高在上的元神外,最強的修行者。

  有這種境界的修為,將“燃魂冥霧”煉化出來,又有解毒的藥方,他該是有手段,有方法,將一絲絲自己的念頭意識,融入到“燃魂冥霧”,從而精妙地控制住,讓那“燃魂冥霧”能指哪打哪。

  “燃魂冥霧”的攻擊目標,又偏偏,就是出言不遜,要針對他的那些人。

  祖安,選擇他在那個時候,說出那番話后,忽然將“燃魂冥霧”給釋放。

  這么做,不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和“燃魂迷霧”有關?

  就是要逼他虞淵,和祖安一個陣營,站在五大至高宗派,站在浩漭天地的對立?

  手捧經書的陳瑯智,由那青色光幕倒飛而回,和虞淵并肩而立,神情驚詫地,望著青色光幕內,被紫色水霧侵襲的房秀娟。

  玄天宗的房秀娟,因集中精力和陳瑯智交手,又被青色光幕隔絕蒙蔽意識感知,等紫色水霧近身時,都沒有生出警覺。

  因為,從那紫色水霧內,她沒有嗅到危險氣息。

  忽然間,陳瑯智惶恐而退,獨身留在青色光幕的他,眼看著外面的那些修行者,如躲避妖魔鬼怪般,躲避著紫色水霧。

  她從那些人的嘴角蠕動,已經知道那些人驚呼怪叫的,正是“燃魂冥霧”!

  然后,她便知道侵襲而來,似乎沒什么危險的紫色水霧,就是讓青鸞城修行者恐懼的“燃魂冥霧”。

  而她,剛剛便吸入了心肺。

  房秀娟的那張臉,先鐵青,再扭曲變形。

  她形如厲鬼般,陡然從青色光幕飛竄出來,“陳瑯智,金驍烈,現在你們還有什么話說?不是他虞淵搗鬼,不是他設計陷害,為什么‘燃魂冥霧’在云湖突然爆發?為什么,只有我們被毒霧攻擊?”

  兩位同級別的,達到魂游境的修行者,在這一刻也靜默不吭聲了。

  連陳瑯智,也因為眼前的怪異事件,對虞淵心生懷疑,找不到為虞淵開脫的話語。

  “我可能會死,但虞淵絕對不能活著!”房秀娟厲喝。

  “等等。”

  虞淵皺眉,望著云湖對面七大下宗道館處,幾位年輕的寒陰宗、云水宗修行者。

  那幾人,也吸入了“燃魂冥霧”,境界只是黃庭境和蘊靈境。

  他們滿臉恐懼,惶惶不可終日。

  可偏偏,什么都沒發生。

  “普通的水霧而已,大驚小怪什么?”虞淵遲疑了一下,道:“不是燃魂冥霧!如果當真是那種毒霧,有那樣的色澤和濃郁程度。”

  他指向幾位年輕的男女,“他們不該現在這般,不應該還能活著的。”

  陳瑯智一呆,“你是說?”

  “這水霧如何來的,我不清楚,不過并非‘燃魂冥霧’。”虞淵以極其肯定的語氣,東張西望,“有什么人,以這種紫色水霧和我們開玩笑,作弄我們。”

  “是誰?”金驍烈暴喝。

  “咦!似乎是沒事啊?我明明吸食了煙霧,可我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啊。我們是驚弓之鳥,因為被‘燃魂冥霧’嚇的太狠,才會覺得只要是紫色的煙霧,就必然是‘燃魂冥霧’,是我們想當然了吧?”

  “我也沒事,沒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他說的應該是對的。”

  很多被“燃魂冥霧”攻擊,吸入了紫色水霧者,面面相覷,相繼證明自己無礙。

  然后,一個念頭在所有人心中滋生——是誰在拿她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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