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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一章 帝國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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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處,另有一位男子,神色不悅。

  那人衣著服飾,并不是銀月帝國的軍士,而是修行者的模樣。

  他身穿明黃色長袍,本在角落旁邊靜坐著,手中握著一塊靈玉吸納靈力,連銀霜蒼龍和黑獠軍軍長的戰斗,他都不是特別關心在意。

  虞淵一行人,受李元龜的靈氣云霧裹縛,從下方密林升空而起,他也漠不關心。

  他不滿的,只是身穿鎖子甲的大漢,將虞淵等人弄到他身旁,影響了他的安靜修行。

  畢竟,明明是有大片空位置的。

  東倒西歪著,又歪歪扭扭頓住的虞淵,聽到那人的一聲吆喝,便知下手者叫“樊衍”。

  “樊姓!”

  虞淵暗暗冷笑,穩住身勢后,保持著冷靜和沉默,打量著風云帆的景象。

  風云帆,并不像樊衍所說的那么擁擠。

  十幾米長的風云帆,七八米寬,甲板其實頗為寬敞,容納幾十人都沒有什么問題。

  如今站在上方的人,二十人不到,而且還都分散著。

  樊衍說人多擁擠,故意以靈力撥動,導致他們一行四人狼狽地,被弄到一個小角落,擺明了是刻意針對。

  虞淵神色不變地,先重點看向樊衍。

  沒暗自借助天魂的窺探力,在他眼中的樊衍身材魁梧,絡腮胡,佩戴著鎖子甲,一看就是常年征戰之輩。

  姓樊,十有八九和帝國的樊家有關。

  他看向樊衍時,樊衍瞪著銅鈴般的大眼,也惡狠狠地瞪著他。

  虞淵不動聲色地,又望向其余人,從衣著打扮來看,風云帆的十多人,如果都出自銀月帝國,必然是非富即貴。

  他們佩戴的首飾,暗含靈力波蕩,身上的華美衣服,精美的圖案紋絡,皆有陣法加持的痕跡,該是另有妙用。

  離他們最近的那位,指責樊衍的男子,單單從衣衫來看,最為寒酸。

  那人只是粗布麻衣,腳蹬草鞋,身上沒有丁點值錢的物價,而且沒有攜帶盛放東西的布袋之類的東西。

  也沒有器物在手。

  他所穿的麻衣,露出半截小手臂。

  露出的小臂,肌肉虬結,一根根青筋暴起,猙獰如惡蛟細蟒。

  虞淵的目光,在他的兩個小手臂,停留的時間很長。

  似注意到虞淵長時間的注視,他在呵斥了樊衍,閉目之后,又再次睜開眼,神色冷峻地沉喝:“小子,你看什么?”

  “沒什么。”虞淵咧開嘴,淡然一笑。

  也在此刻。

  “呼!”

  和秦雲簡單說了兩句的老將軍,騰云駕霧而來,重新落入風云帆的最中央,指著虞淵等人,隨口介紹了一句。

  他沒有提魏鳳,只說了虞淵,寧驥和白莘莘。

  帆船上,除了那位冷峻修行的男子,不為所動外,因他的介紹,許多人的眼神,都在虞淵身上游蕩。

顯然,他們都對虞  淵感興趣。

  “虞家小兒,你在隕月禁地內,可曾見過我侄子樊離?”樊衍忽然大聲一喝,“我聽人說,我那侄兒,在禁地的時候,和你不對路子。”

  虞淵一臉無辜,問李元龜道:“李老,他是誰?”

  “他叫樊衍,樊家的族人,在帝國軍隊任職。”李元龜微微皺眉,似乎對那樊衍,也沒什么好印象,不過因為對方出自樊家,不好無理由的呵斥。

  “哦,樊家啊。”虞淵點了點頭,心中有數了,“樊離在禁地時,早早就和我們分別,領著殘存的樊家族人,提前回帝國了。后面的事情,我是不太清楚,想來在禁地口的李老,應該略知一二。”

  樊離試圖從禁地口,盡快回銀月城時,被青銅豐碑的棺蓋打殺,魂魄被吞納入內。

  樊離的魂魄,對那青銅豐碑的棺蓋而言,只是千萬魂靈當中的一個,而且是很不起眼,極為弱小的那類。

  可對樊家而言,則是沉重打擊。

  能躋身為五輪新月之一的樊離,乃踏入隕月禁地試煉,唯一死去的。

  其余人,包括被認為出事的藺竹筠,最后都被證實活了下來,還被寒陰宗接引到天源大陸,頻頻傳來好消息。

  其余人,李禹、嚴祿、蘇妍,踏出隕月禁地后,都已是破玄境的修為。

  詹天象,趙雅芙等人,后來居上,開始鋒芒畢露。

  隕月禁地的驚天之變,令兩國很多的大修行者慘死,月魔的肆虐,導致試煉者,較弱的一撥人,被無情地淘汰。

  而幸存者,或是在禁地直接受益,或是經歷殘酷磨礪,走出后紛紛破境。

  女皇陛下說過,這次試煉如果單看結果,乃帝國之幸!

  她對存活者,寄予厚望,視為帝國未來的中流砥柱。

  可,幾家歡喜幾家愁。

  樊家,便是損失慘重的家族,連樊離在內,幾乎是全軍覆滅。

  身為樊家族人的樊衍,不知通過誰的說辭,認為在禁地行為怪異的虞淵,驅逐打壓了樊離,導致樊離被迫和大部隊道別。

  最終造成了樊離的死亡!

  “藺家,上一任家族,可是因你而亡?”

  樊衍冷哼一聲,霍然站了出來,斜眼看著虞淵,忽然對李元龜說道:“老將軍,傳言此子在隕月禁地,和異魂大妖勾結。赤陽帝國那邊,也說他們的很多修行者,就因為此人而亡。小小年輕,心思惡毒,應該嚴加審問,挖出真相。”

  李元龜臉色不喜。

  虞淵嗤笑一聲,道:“如果說,赤陽帝國很多修行者,因為我而死,那我難道不是帝國功臣?我們和赤陽帝國乃世仇,不論我通過什么方法,導致赤陽帝國修行者而亡,女皇陛下都該獎勵我。”

  “倒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有一位同樣身披甲胄,過于豐滿的女性將領,爽朗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姓嚴,叫嚴鈺,嚴祿是我的侄兒。”

  虞淵輕笑一聲,輕輕鞠身,“

  前輩好。”

  禁地時,不茍言笑的嚴祿,從一開始的井水不犯河水,隨著一次次的并肩作戰,到后來也算是有了些交情。

  他覺得,嚴鈺既然出自嚴家,又自稱是嚴祿的長輩,至少不會如樊衍般針對自己。

  “嚴祿對你評價很高。”嚴鈺女性身體,性格粗獷如男兒,“可惜啊,那混小子還不是嚴家的主人。他的評價也過高了一點,起了反效果,讓家里的老人,覺得他在妄自菲薄。我嚴家的老人,都認為他和李禹,才是帝國未來。”

  “忽然從暗月城,冒出來的你,被嚴祿那么高看,讓老人們大為不爽。”

  嚴鈺輕描淡寫地,說出族內的怪異事,旋即好奇道:“這里和虞家鎮距離可不近,你來此作甚?還有,近期附近兇險,暗月城的轅蓮瑤,沒有通知你,讓你盡量在暗月城待著,不要輕易出城嗎?”

  “沒有。”虞淵道。

  “轅蓮瑤現在膽子是大多了。”嚴鈺的衣甲,都似乎裹不住她的身材,其實相貌還算不錯的她,因為略有些胖,雙下巴垂在下顎,令她看著圓潤可愛,“以前的轅蓮瑤,行事還算是謹慎小心,如今有人撐腰,就放得開了。”

  她和轅蓮瑤似乎有過節,提起暗月城的城主,不冷不熱的。

  “老將軍!”樊衍又要說什么。

  李元龜嫌煩了,哼了一聲,道:“隕月禁地時,我也在現場,我沒拿虞淵問責,就沒什么。他如果真的在禁地,干出天怨人怒,對帝國不利的事情,他出現的消息一傳來,陛下就下令擒拿了。”

  老將軍的視線,在風云帆上的眾人臉上,掃了一圈,說:“沒虞淵在,帝國的損傷只會更大,不可能有那么多幸存者,安然從禁地歸來。”

  他知道虞淵的很多做法,極其令人不爽,知道虞淵和蘇向天都曾針鋒相對,讓他也大為不滿。

  可他同樣知道,沒有虞淵的存在,李禹、李玉蟾,嚴祿、趙雅芙、詹天象等等帝國的人才,都可能埋尸隕月禁地。

  女皇陛下也在多次問話,暗中的審查后,認為虞淵功大于過。

  所以,虞淵再一次現身,光明正大回虞家鎮時,才能暢通無阻。

  “記得我們來此的目的。”

  老將軍冷冷看了樊衍一眼,說道:“我們興師動眾而來,不是因為偶遇的虞淵,而是要避免隱龍湖和那位的戰斗,波及到我們銀月帝國!”

  這般說著,很多人的視線,紛紛從虞淵身上挪開,開始眺望遠方。

  片刻后,一道燦若流星的光芒,從北方某地霍然沖天。

  光芒劃過之處,云霄噼啪作響,有一條條蜿蜒扭動的雷霆閃電,似被拉扯下來,凝為長鞭,向天際抽打過去。

  “雷宗強者!”嚴鈺深吸一口氣,神色動容,“寒陰宗那邊,應該也會響應,暗中等候者,恐怕很快就會下手。”

  魏鳳凄然無助地,垂著頭,香肩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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