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先持戮后封陣？”桂昕聽方暚絮叨捉蠱雕和蠪蛭的事情，突然意識到對自己最有用的是他們兩個試驗成功了先持戮后封陣的事情。雖然方暚在要不要先揍寇詳彌一頓上論證了最多的時間，舉了最多的論據證明，但那些都不重要，至少對持戮人來說不重要。
“哦，看具體情況，也看封陣人的情況，一般跟高手合作是先封陣后持戮。”寇詳彌在專心研究私養場的地圖，尋找自己能用到的東西。
“那你是不是可以中途換降神持戮？”桂昕繼續詢問細節，“換過去再換回來的情況有沒有遇到過？”
寇詳彌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回憶了一下，“沒有吧，不是用完就扔嗎？還能循環利用？換也是換新的。”
“倒也是。”桂昕突然問出個驚人的問題，“如果沒有封陣人，你持戮，然后把持戮的降神轉給我，能不能行？”
“啥？”寇詳彌想了想，好像按照邏輯來看說得通，“不知道啊，沒試過，要不要試試看？”
桂昕一聽來了興趣，“怎么試？”
“能怎么試，就是換持戮的降神啊。”寇詳彌覺得桂昕有點呆，要試肯定的來真的，模擬都白擬，“你什么時候有空，叫上方暚，我們去灺家私養場練練手。”
“方暚？我可叫不來，他沒個準信，我隨時都有空。”桂昕正職工作是出版翻譯，但最近翻譯的錢太少，做不做區別不大，只在等自己有興趣的書，越等越發現對什么書都失去了興趣，為了不讓日子過得太枯燥，才找方暚聊八卦。而方暚實在想找個人吐槽寇詳彌，本來跟吳昂昂埋怨，但吳昂昂早已見怪不怪，說啥都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一點沒有吐槽的快感，找到桂昕才有點志同道合的共鳴。
“哎呀，你個沒用的……”寇詳彌話剛出口覺得不太對，理論上來說，誰都叫不動方暚，除了他哥方曦，主要是他即便答應了也可能臨時人間蒸發，沒半點準信還從不找借口，“算了，我去找他吧，綁也把他綁來。”
寇詳彌跟桂昕的關系很微妙，要說倆人談戀愛吧，從來沒真談過，要說倆人沒談戀愛吧，他倆的親密程度卻完全不像普通男女好友。用寇詳彌的話說，桂昕是他找女朋友的一個標尺，找這樣的就行，但她只是標尺不是女朋友，也不可能成為女朋友。對桂昕來說，寇詳彌是一個隨拿隨用的優秀工具人，做男朋友不可能，但又沒必要像普通朋友那么疏遠。不少人謠傳他倆是男女朋友，倆人沒承認也沒否認，其實只要是稍微懂一點家族規矩的人就知道，倆人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寇家是以娶進門為發展的途徑，而桂家是以嫁出去吸納優秀人才為壯大的根本，退一萬步講，這倆人真要是在一起，那算是寇家的還是桂家的？就算任何一家勉強同意，以他倆的性格也不會答應。寇詳彌和桂昕的相同點是只要自己不愿意說什么都沒用，當然，只要自己愿意千萬人反對也沒用。但不同之處是，寇詳彌會在意是否有利可圖，桂昕更在乎自己快不快樂。
“方暚，走，上車！”寇詳彌直奔方曦的老宅，登堂入室直搶方暚，管家攔都攔不住。
暚穿著睡衣睡褲坐在沙發上打游戲，“這大早上的，去哪兒啊？”
“這大早上的，工作日，你他媽的在玩塞爾達？”寇詳彌催促他換衣服，“干正事兒，快，別磨磨蹭蹭的。”
“不想出去，累。”方暚暫停游戲放下手柄，知道就算自己拒絕，寇詳彌扛也會把他扛出去的。干脆放棄抵抗去換衣服，不過嘴上還是要埋怨幾句。
寇詳彌緊跟著方暚，生怕他趁著不注意找空子溜了，“累什么累？什么都沒做，哪兒讓你累？”
“將來時，goingto累。”方暚緩慢地穿上T恤，慢到像電影里的慢動作鏡頭，“我給你演一段黑客帝國。
“黑你將來個屁，你個缺be，再慢點能拍定格動畫。”寇詳彌使勁拽了下方暚衣服下擺，強行快速套上，“去灺家的私養場。”
方暚一聽頓時愣在原地，“現在？大白天？去偷東西？”
“誰說要去偷東西了？”寇詳彌笑嘻嘻地搓搓手指，“去做事，順便利用一下環境優勢。”
方暚沒懂寇詳彌是啥意思，但覺得去灺家私養場應該能挺好玩的，總不會比捉蠪蛭時長途奔襲更累，“有沒有生命危險？”
“怎么會有危險？你只是負責看場子的，有危險也輪不到你。”寇詳彌想了想，猶豫了一句，“應該，大概，可能不會有危險。”
“你不怕被灺家的人抓？”方暚知道寇詳彌肯定有自己的門道，但什么事情都不能確保萬無一失，“還是你吃準灺久程拿你沒辦法？”
“哎呀，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怪不得喊累，操心那些沒用的。”寇詳彌急火火拉著方暚上車，繞路去接桂昕，方暚看到桂昕的時候猜到大約是要去練練持戮，不然也不會說利用環境。
“哎？沒想到你真能叫得動‘方大沒譜’。”桂昕見到方暚還有點好奇，拍拍他肩膀，“小朋友，遇到克星了吧。”
“我到他家里揪出來的，叫肯定叫不動，除了方曦，天王老子都叫不動他。”寇詳彌從后備箱翻出三件工作服，“穿上，干活去。”
方暚拎起工作服發現三件大小一樣，淺藍色底帶假的灰白色熒光條，背后是一串長長的公司名字，看關鍵字是設備公司，“這是你的公司？”
“不是啊，朱家入股的公司，不過其他人不知道，沒在四界報備過，對外就是個普通的做檢測和測量設備公司，里里外外干干凈凈。”寇詳彌換好衣服后招呼方暚坐在副駕駛上，“你坐過來，認認路，以后你開，我們先去公司換車。”
“不會又要換面包車吧？”方暚開面包車開得想吐，回想起來都是風塵仆仆一騎絕塵。
寇詳彌不耐煩地擺擺手，“到了就知道了，你個司機還挑車？自己什么地位不知道嗎？”
“哦。”方暚懶得跟他計較。不過到了換車的地方發現是換了輛越野吉普，在院子里試開了會兒還算滿意。想了想能用到越野吉普，估計這趟路程多數都是山路，沒準得顛一路。
事實上，山是上山的路，顛倒是沒顛，路卻不是一路，而且不只一天。
寇詳彌進私養場的方法過于明目張膽，先找到灺家內部的人在私養場管理中發起了一個設備檢測的項目，為期一周，檢測費用八萬七，在承辦單位中選擇了這家公司，制作了電子的通行證發到臨時用的新手機上，然后三個人裝作設備公司的檢測員工大搖大擺從正門開車刷卡進去。
“科技以漏洞為本。”寇詳彌晃晃沖方暚晃晃手機，“這個給你，以后由你開車進出。”
方暚接過手機看了看，竟然是嶄嶄新的，連一道剮蹭劃痕都沒有，“你這手機就用著一件事兒？太浪費了吧。”
“廢話。手機都有唯一識別碼，也就是IMEI碼，剛剛掃二維碼時候需要確認授權時，確認手機號后要求同意獲取IMEI碼，這就說明他們的數據庫中至少記錄了項目對應的工作、公司、二維碼、手機號和IMEI，有沒有其他還不清楚，反正如果留有IMEI碼的話，他們可能會用這個去驗證同一個手機還承攬了其他什么工程，如果有別的互聯網公司的數據庫的話，可以進一步分析出這個手機的行為，從數據上確定誰在用這個手機，用手機都做了什么。”寇詳彌指指自己的手機，“我時刻在用自己的手機塑造別人數據庫里的我。”
“你還搞起哲學了？”桂昕看看自己手機，心想做壞事還是得弄個備用機才好，“找什么地方練習？”
寇詳彌把地圖球放在擋風玻璃前，輕觸開關，全息投影展現在三人周圍，以手勢指揮放大縮小旋轉選擇了幾個地方，“我篩選了一下，這幾個都適合練習，有孟極、絜鉤、阘非、獓犭因。”又點了一個較遠的位置，“這里還有當扈。”
“獓犭因有實打實的吃人記錄，不考慮。”方暚去年跟著吳昂昂鑒定獓犭因的心理陰影還沒完全消除，要再面對面一次，沒準會從陰影變烙印。
寇詳彌把孟極、絜鉤、阘非、當扈的介紹調出來，用的是揭城偷出來的資料，“當扈比較遠，它體力好特能飛，弄起來比較麻煩，這個我覺得以咱仨的性格來說，不太適合。”
“絜鉤會帶瘟疫，不考慮，折騰幾天再住半個月院，不值得。”桂昕繼續觀察地圖里的布局，發現有個地方閃著金光，“哎，哎，哎，有犭也狼，要不這個來一只？順便撈點金子走。”
“想什么呢？犭也狼會引起兵亂，到時候打起來驚動了灺家人得不償失，我們占點小便宜就走，金子什么又不缺，拿那玩意兒干什么。”寇詳彌嫌棄地白了桂昕一眼，“有點格局，要挑也挑點值錢的偷。”
“哎喲喂，不知道誰剛剛偷了大半個月的草。”方暚聳聳肩，“黃雚啥時候比黃金值錢了？”
寇詳彌氣急敗壞地拍了一下方向盤，指著方暚，“你他媽誰的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方暚被問得一愣，“啥玩意？我啥時候成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