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小姐,是你勸危不連找他哥幫我的嗎?”揭城一聽危不連為了自己要去找他哥,誠惶誠恐,兩天來一直惴惴不安,等著危不恒傳喚。
寇湘弦聽揭城問出這個話,直覺上他更信任自己,突然有一種多了弟弟的感覺,“沒啊,我才不摻和錢塘界的事情,他愿意幫你還不好?”
“不是,我……”揭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措辭,“他哥會不會因此對我有偏見?”
“為什么?”寇湘弦不太懂揭城的邏輯,“那不是他哥倆的事情么,為什么對你有偏見?”
揭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才好,“危老二會不會以為我逼危不連去找他使用危家的資源。”
“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寇湘弦哈哈大笑,“危不連什么樣的人他哥能不知道?他倆公事公辦,為的是危家和錢塘界,你不會以為危不連會去跪求他哥什么的,演一出舍身為人的戲碼什么的,想多了吧?”
揭城馬上反駁,“那到沒有,只是我沒想到危不連還能理智面對他哥,危老二斷了他所有的光輝前途。”
“你哪只眼睛看到危不恒斷他前途了?”寇湘弦沒想到揭城竟然還會聽信沒譜的謠言,“斷送親弟弟的前途,他當哥的有啥好處?你以為危家是誰的?”
“危家……危家是危老二的吧,他大哥不是瘋了嗎?”揭城小心翼翼地回答,“總不會是危不連,他沒什么經商的頭腦。”
“這不得了,你自己都說是危不恒了,他針對危不連對自己有什么好處?”寇湘弦咂咂嘴,“而且危家還要靠危不連跟我們寇家合作呢,危不連用處大得很。”
“哎?他同意做上門女婿了?”揭城沒想到危不連還挺能屈能伸的,“寇大小姐,你賺翻了啊。”
寇湘弦長嘆一聲,“你真是個具象化的二貨。”
“咋的?你不愿意?”揭城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你倆到底啥時候辦酒啊?我能去當個伴郎啥的不?”
“這事兒跟你有毛線關系?你能不能活到我倆辦酒的時候還是個問題呢。”寇湘弦制止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不過,你可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哦。”揭城不知道是該謝謝誰,一環套一環沒有任何一環里的人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并不是單純保他這個人,更沒人真的是為了他好,有時候不禁懷疑是不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不停救自己,那股力量轉個圈子竟還是自己。
大約晚上九點多,接到了危不恒的電話問他有沒有空,揭城馬上全副武裝帶著正山開車直奔危家,到小區門口正好遇到曼絕溜溜達達往里走。
“絕哥,你也是被危先生叫來了?”揭城畢恭畢敬詢問。
曼絕拎著可樂剔著牙,看樣子是剛吃完夜宵,“啥危先生,你還挺會裝逼的,危老二這么晚把我們叫過來肯定不是啥好事兒。”
“我大約知道,可能是關于乖龍的。”揭城尷尬地撓撓頭,“我不是有求于危不恒嘛,當然要尊敬他一點。”
“哎呀呀,你這樣可不行,今天你有求于他,以后讓他有求于你不就得了。有來有往,大家才好談買賣。”曼絕一把搭上揭城的肩膀,一手舉著可樂指向危家的別墅,“危不恒不過是這籠子里的一只金絲雀,你別被他騙了,那小子脆弱得很,老愛惜自己的羽毛,成天裝得跟個頂天立地的金剛一樣,其實骨子里不過是啾啾啾叫的小可愛。”
“哎?絕哥,你喝可樂都能喝醉啊?”揭城覺得他這話特別離譜,危不恒是小可愛,哪兒哪兒都聯系不上吧。
曼絕看看手里的可樂,“沒,這瓶我用來醒酒的,一會兒去危老二家吐一吐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我倒也沒怎么擔心你。”揭城小聲嘟囔,“真喝了?不過,怎么聞不出你身上有酒氣?”
曼絕突然向揭城面門吹了一口氣,揭城被這口濃重的酒氣差點熏個后仰,趔趄了一步站都站不穩,連在頭頂上盤旋的正山都瞬間游出百米開外,曼絕看他栽歪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持戮人怎么可能不會收氣,我這手不算最強的,危老三不僅會收放酒氣而且還喝不醉,我不行,醉還是能感覺出來,暈暈乎乎的控制不了,還犯惡心。”
揭城攙扶著曼絕進了危家,進門沒兩分鐘曼絕直沖衛生間狂吐起來,在里面吐了停停了吐,反反復復足足有十幾分鐘,阿姨進去又是遞水又是遞毛巾,最后還給他找了一套新衣服。
“正常了?”危不恒見曼絕基本恢復了狀態,至少眼神能聚焦走路不晃蕩,“清醒了?”
曼絕點點頭,又猛喝了兩大口礦泉水,“說吧,啥事兒?”
“有一條新的乖龍,預計會在南潯進行攻擊。”危不恒指指揭城,“灺家的,來吃他。”
“那就不去南潯唄,不去不就攻擊不到了么?”曼絕納悶地瞅著揭城,“難道……你打算跑去南潯舍生取義?”
揭城搖搖頭,“不不不,我想的是乖龍總要吃我,能不能直接做個了斷。”
“行啊,讓它吃了你,就了斷了,多簡單的事兒。”曼絕拍拍揭城,“還得舍生取義,辛苦辛苦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
危不恒嘆嘆氣,“唱戲唱夠了嗎?”
“還成,正興頭上。”曼絕一點不給危不恒面子,“你這不是窮擔心么,乖龍在錢塘界吃了他,咱倆一圍堵不就正好能知道誰是內奸了嘛。”
“為什么?”揭城驚訝地看著曼絕,“你不會是想讓我入虎穴吧?我這水平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就為了咱們錢塘界犧牲一下。”曼絕湊到揭城跟前,“我們這陣通過陳老爺子的事兒研究了研究,呃,算不上我,主要是花修手下那個啥項目組研究的,如果要控制馴養的妖魔吃指定的四界的人話,必須有一個封陣人控制并協助起陣。如果沒陣,肯定就沒辦法吃,等著天生四界人自己進入陣里不確定性太強,而且中途陣沒了前面都白折騰。”曼絕雙手揮舞比劃著一條龍的形狀,“你說那么大的東西,要百分百能吃成你,而且只吃你一個人,肯定得有個高手陪著建陣定點打擊是不是?”
“等等,你的意思是……”揭城回憶著上一次追了乖龍跑,“我和危不連上次干掉的那條乖龍其實并沒要吃我?”
“那我哪兒知道,可能只是試探試探吧,至少你們殺它的時候,控制他的人沒有露面。”曼絕瞅了瞅危不恒,“你說是不是?”
“你倆出手早了,控制的人還沒來得及露面。”危不恒拿出一張A3大小的圖紙,“這是你們上次的路線,那條乖龍在中途被你們攔截是個意外,可能沒料到你倆會主動攻擊它。這次不然,你倆沒辦法攔截這一條,主要是它比你倆的能力強很多,搭上性命也打不過,次要的是它不像上一條那么需要避諱各種限制條件。”
“那我怎么辦?還去南潯嗎?”揭城看看曼絕,想到他剛才的主意,“要不,我逃吧。”
危不恒點點桌上的圖紙,“你打算逃哪兒去?秦淮?涂山?那個控制乖龍的人知道你要逃難道不會考慮速戰速決?”
“那我怎么辦?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揭城泄氣又焦慮,雙手抓著臉上上下下地撓來撓去,見危不恒淡定如常,曼絕嬉皮笑臉,試探地問,“我是不是死不了?”
危不恒點點頭,“嗯,按計劃應該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