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揭城去過梁一品家以后,沒兩天就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看見一只碩大的鳥,比孔雀還大渾身花里胡哨的總在自己眼前晃蕩,正山對它視而不見,正面遇到雙方竟然禮節性地相互避讓。揭城被煩得不行特地去查了一下那只鳥是什么品種。
“有一只商羊總跟著我,在我面前跳來跳去,是不是有啥暗示?”揭城帶著正山去危不連家花園遛彎的時候順嘴一問。
危不連剛想說又再想了想,“商羊的話預示會下大雨,下雨的話很可能會有龍,對于你個人來說,乖龍是帶著雨的。”
“你的意思是還會有乖龍來?”揭城突然警覺起來,本以為商羊對自己有好感想成為正山一樣的寵物,沒想到只是來發預告片的,“為什么還會有乖龍,跟孰湖一樣,能養一群?”
“應該會有試驗品,備用的,交叉對比,各種情況,如果灺家決定用乖龍對付你,不會只養一條,之前遇到的也不應該是最強的,他先放備用的乖龍來測測你的能力。”
“等等,你的意思還會再來一條更強的?”揭城一聽瞬間郁悶,煩躁地開始拔起身邊的草,“怎么辦?這次情況不太一樣了,“我來推理一下,上次梁一品,呃,現在不能要定是他,就那個內奸礙于陳老爺子,跟灺家商量別在錢塘界鬧事兒,畢竟陳老爺子自己要做相同的事情。現在沒這個障礙,乖龍在錢塘界是不是放開了吃我?”
危不連搖搖頭,“不清楚,這個推理不嚴謹,如果陳耘醒跟灺家談的條件呢?”
“他現在死了,呃,半死不活,反正不管事兒了,灺家可以無視他。”揭城搓著手里的草,發出陣陣清香,“三個方向,一是屁事兒沒有,二是跟之前一樣待在錢塘沒人搞我,三是有更狠的乖龍要來了,你覺得會是哪個?肯定是第三個吧,第一個不可能,商羊都在眼前蹦跶了,第二個情況可能性不大,現在局勢變了,至今沒確定誰做主,最適合做殺人越貨偷雞摸狗的事情。”
“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危不連笑了笑,“要不,你去秦淮界避避難,至少萬一死在秦淮,寇家的人會幫你追查出兇手。”
“你是不是不想還錢了?”揭城突然轉頭盯著危不連,“幫我追查兇手?我死的屁了的,還在乎誰是兇手?真當我會泉下有知啊?不想還錢直說,別繞彎子,大不了我也學張遲,退出四界,不起封陣,拿我沒轍。”
“你甘心不賺四界的錢?”危不連沒有直接回答還錢的事情,“你最好從長計議,灺家一時半會不會放棄你。”
“怎么個從長計議?”揭城認為每次都臨時抱佛腳的確不是什么好辦法,純靠硬撐或投機取巧難以長久,不一定什么時候精神松一松小小閃失命就沒了。
危不連抬頭看著正山,想了一會兒,“必須有個一技之長,讓比灺家更有能力的集團看中你,保你的勢力遠大于殺你的勢力,灺家大概率會中途放棄你,換別人吃。”
“有……點……道理。”揭城指指自己,“你覺得我有什么一技之長?”
危不連想了想,拿起手機,“姚想,你認為揭城有什么一技之長不?”
姚想脫口而出,“不要臉算嗎?做白日夢?吹牛逼?”
“有用的一技之長。”危不連開了外放,本以為會尷尬,沒想到揭城還挺得意。
“挺有用的啊,他靠這些絕技賺不少錢了。”姚想認為他能跟陶辭、方曦和寇家混在一起,“不要臉”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危不連說了自己的想法,想聽聽姚想的建議,姚想表示贊同危不連的思路,但對于培養揭城的一技之長表示不切實,“他一個沒啥內在的人,你再挖也挖不出來什么,不如從外面考慮,沒有內因的時候,外因也是因。”
“唉?我有那么慘嗎?”揭城一直以為自己還挺有天賦的,“我認真學一學沒準也能考個博士。”
“你看,白日夢狀態來了,信心不是阿Q能比的。”姚想哈哈大笑,“你學啊,去考啊,別光說不練。”
“我就比如一下,那個類似的意思,比喻而已。唉,我的外因已經沒一個了,本來還能給陶辭做小弟,現在啥也不是。”揭城連連搖頭,剛搖了兩下突然怔住,仿佛想起什么,“等等,還有個人,方曦,方曦可以吧。”
“你現在還到不了那個級別。”姚想喝了口可樂,“危三少爺,你好好培養他,等著被方曦利用的路還很漫長。”
“也許沒那么長。”危不連認為個大腿有戲,“上次不是給他一次乖龍,他收了說明有用。”
“對,對,對。”揭城馬上表示贊同,對著手機喊,“姚大姐,拜拜,你已經沒用了!”說完按掉通話,馬上收到姚想的一條語音,“二貨,別光想長久之計,小心還沒來得及長久,燃眉之急把你燒沒了。”
“她說的也有道理,商羊都舞到眼前了,只想長遠的不太現實,這次乖龍怎么辦?”揭城隨手起了個封陣,把商羊展示給他看,“你瞅瞅,這只大雞跳得多歡。”
“查查看哪兒干旱,你帶著它過去求雨百分百成功,順便被封個神,穩賺。”危不連不是第一次見商羊,但舞姿如此奔放熱情的從未遇見,“等等,我要記錄一下它的跳舞的步伐,做資料。”
“還有啥步伐?不是瞎跳的嗎?”揭城見危不連跑回屋拿了紙筆又快步跑回來,直接坐在地上畫起商羊。揭城試著學危不連也畫了兩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記錄,身體大概輪廓搞定的時候舞步五六步走完了,盯住危不連手上的速度,發現他根本沒有描繪任何輪廓,只用火柴人的結構代替商羊。畫出來的圖像是某種機密文字,“你能翻譯出它跳來跳去的表達什么意思不?”
危不連沒有理會揭城專心致志記錄著,直到出現重復的舞步,確認了兩個來回,才顧及到身邊的人,“哦,不知道什么意思,先記著,真的有什么語義的話,沒準以后會有人能破譯,我暫時看不出來。”
揭城自從知道商羊預告乖龍以后,精神壓力日益增大,總覺得乖龍馬上會來,卻不知具體什么時候來從哪兒來。工作無法集中精神,連簽單賺錢都提不起興趣,雖然寢食難安但幸好并未耽誤睡眠,焦慮的程度還沒達到夜不能寐的程度,這么一來培養出個鴕鳥習慣,心情煩躁就睡覺。過了一個星期,揭城不僅沒有焦慮帶來的脫發和黑眼圈,反而神采奕奕面上有光,吃得少睡得飽,還順便減了肥,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遇到了什么好事兒。
“商羊的舞步一部分破譯出來了。”危不連見到揭城時以為他已經破罐子破摔決定快快樂樂過最后的日子,聽揭城解釋后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看來,你還是不太惜命,或者說,其實你期待跟乖龍的交手。”
“不得不打,硬著頭皮上,不然咋辦?”揭城搓搓手,“來,翻譯出什么了?”
危不連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詢問了研究上古神話的教授,說這支舞至少能分成三或四個小節,其中兩個小節的信息里有時間和地點。”
“這么詳細?”揭城一聽有戲,馬上來了興趣,“啥時候?在哪里?”
“下一次月圓之日,白日當空,太湖之南。”危不連打開手機地圖展示給揭城看,“可能還是要去一趟湖州,估計是在南潯那個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