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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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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來,揭城翻來覆去考慮要不要找姚想聊聊應龍亞種的事情,但又覺得關系還沒好到做壞事拉她下水的程度,萬一出了差錯他根本保不了姚家任何人,危不連的提議說明的確有獨吞應龍的可能性,那么姚想出主意肯定不是必要條件。他不停盤算著自己能用上的資源,結論是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解決問題的重中之重。

  “真是毫無意義的分析結果!”揭城意識到可能真的如陶辭所說出于工作習慣擅長做沒用的報告,思考角度也被習慣困住,解決問題想著想著變成了應付問題,推導的過程繁復機械流于表面,思路跳不出固有框架,“正山,走,出去溜達溜達。”

  應龍天上飛,揭城漫無目的地逛,走著走著就到了姚想放犼的書店門口,走進半地下室看到老板正在裝防蟲香袋,自顧自溜達起來,轉了三圈故意轉到老板面前,強行尬聊,“老板,你這是放的什么?”

  “薄荷和靈香草。”老板抬頭看了一眼揭城,“帶龍來的?小了點,精神頭不錯。”

  揭城被一句話嚇了個激靈,“老板,你看得到龍?”

  老板搖搖頭,“看不到,算得到。”

  “老板,幫我算算吧。”揭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老板身邊,“救命的。”

  老板指指桌上一大攤子,“沒空啊,干活,不然招蟲子。”

  “都快入秋了,蟲子少,我命急,比驅蟲急。幫我算算吧,我是真沒轍了。”揭城期待地看著老板,等他點頭。

  老板還在塞香袋,“命嘛,都定的,總不會比蟲子短。”說著拿起一個空袋,抓起薄荷葉塞得滿滿當當的,系上繩扣遞給揭城,“送給你,驅蟲。”

  揭城不好意思地握著香袋,感覺滿手都是薄荷味兒,“還能算算嗎?”

  “死不了算什么?”老板推了推眼鏡,“今年往死里作也死不了,所以,沒命可救啊。”

  揭城迷迷糊糊點點頭,“死不了啊,死不了就好。”說罷隨便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示意老板結賬,老板看看書名把書放在了手邊內側,“你不看,買它干什么?浪費,留給想看它的人吧。”

  “那我適合看點什么?”揭城捏著香袋,不花點錢會比較尷尬,“老板要不推薦一本?”

  老板起身拍拍身上的薄荷葉渣,“不喜歡看書不用硬看。”想了想問了一句讓揭城摸不到頭腦的話,“你有手機嗎?”

  揭城愣了一下,“有,有啊。”

  “手機有手機殼嗎?”老板的問題愈發怪異。

  揭城點點頭,掏出手機給老板看了看,“財神爺的手機殼。”

  老板在滿墻的徽章里取下一個鑰匙鏈,“給你,掛手機上,寓意披荊斬棘。”

  揭城接過鑰匙鏈,是一把玉斧子,上面雕刻著粗糙的花紋隱約能看出鎖鏈的輪廓,“玉的?磕磕碰碰不會碎吧?”

  “不會不會,不是嬌氣的玉,準確說算是石頭。”老板指著二維碼,“直接掃,微信、淘寶都可以。”

  “多少錢?”揭城下意識翻過裝手機鏈的包裝袋,“20塊?”

  “嗯,20,自己掃。”老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醒他,“別總定義自己,一旦定義很難有其他答案了。”

  “啥定義?”揭城沒聽明白,怎么跟領導講話似的,“老板,啥是定義自己?”

  老板想了想,“相當于非要凹個特定的造型,你認為什么就會是什么。”

  “太唯心了。”揭城覺得老板有點成功學說教的意思,“想也白想,我沒那個能力。”

  “死到臨頭的時候考慮放手一搏。”老板看看旁邊嗡嗡作響的除濕機,“濕度太高,這兩天要下雨啊。”

  揭城把手機鏈掛在手機殼上,問老板要了一張消毒濕巾擦了擦手機重新裝上殼,盯著那個小斧子看,“什么寓意?”

  “斧,諧音福,有福氣就是有好運氣,有運氣想有什么有什么。”老板信口開河得像是場面話。

  揭城滿臉狐疑地小心問,“真的?”

  “想什么呢?當然是假的,少整封建迷信的玩意兒。”老板指指最高一層書架,“上面有資本論、毛選和鄧論,讀一讀有助你身心健康。”

  “算了,我讀不進去。”揭城搖搖頭,心想最近每天看資料看得一見到大段大段字直心慌,看書豈不是跟上刑差不多。走出書店心情并沒有多大緩解,郁悶的事情還是壓在心頭堵得死死地,沒什么心情看風景,索性遇到綠燈過道遇到紅燈轉彎跟著運氣看能走到哪里,不知不覺逛了半個多小時走到了大運河邊,坐在運河邊看起夜景,偶爾看到有幾只孰湖冒出來,完全沒有動一動的想法。根據陸續翻查的資料,這些孰湖多數沒有什么強大的攻擊力,與傳說中的孰湖不是一個檔次的,雖說并不是亞種但也弱化很多,應該是有人在養,為什么要養孰湖呢?而且孰湖的身上多少都有或輕或重的傷痕,說明還是戰斗過的,錢塘界的記錄中沒有多少與孰湖有關的任務,可以說除了自己和危不連上傳過的幾份文檔外,沒有其他人寫過關于對抗孰湖的記錄,會出現這些上應該是訓練造成的,為什么訓練,訓練孰湖有什么用呢?突然有個不尋常的想法冒了出來,“危老……三少爺,咱們錢塘界誰是天生四界人,高手中,也不一定非要特別高的高手,跟我水平差不多的,有沒有?”

  “跟你水平差不多?封陣人嗎?沒有。”危不連不知道他又要搞哪一出,“天生四界人倒是有。”

  揭城一聽有戲,馬上來了精神,語調都高了半個音,“持戮人也行,誰是?”

  “張遲,論水平只算是中等,不過他年紀還小,可以重點培養。”危不連很納悶,上次去秦淮界他不是跟張遲聊得挺投緣的嗎,竟然連張遲跟他一樣是天生四界人都不知道。

  “有人要吃他。”揭城冷不丁冒出結論,卯勁兒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認為灺家與錢塘界勾結的人應該是做同一件事,訓練某種大妖大魔吃掉天生四界人以提升自己后代的能力,錢塘界那個世家的人訓練的應該是孰湖,但孰湖跟乖龍不一樣,在培育的過程中存在退化的現象,所以必須在尋找能力強天生四界人的同時練出足夠兇猛能力強大的孰湖,現在錢塘界能被培養的天生四界人只有張遲一個人的話,那么他便是目標。

  “你認為誰想要他的命?”危不連覺得揭城的推斷跟陶辭想的近似,只不過陶辭是從張遲被重點培養的角度認為可能被另作他用。

  揭城猶豫了半天,“我懷疑,只是懷疑,可能是張遲的封陣人梁一品,如果想培育食材,肯定是自己養的比較安心。”

  “哦,有點道理。”危不連納悶地問出一個問題,“好像解決不了灺家放乖龍吃你的事情吧?兩者之間沒有什么必然的關系。”

  揭城才反應過來的確是沒什么關系,可還是想硬扯在一起,“能找到灺家在錢塘的內應,沒準可以釜底抽薪。”

  “你想多了,而且釜底抽薪也不是這么用的。”危不連清了清嗓子,“讓若我們真的抓到了錢塘界與灺家勾結的人,對于灺家來說影響也不大,更不可能動他的根基,對我們錢塘界來說最多能算李代桃僵。”

  “啥是李代桃僵?”揭城聽過這個詞兒,但一直沒懂事啥意思,“李代桃僵講的是啥事兒?誰是李誰是桃?”

  危不連一聽瞬間失去耐心,“去查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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