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加入研究組?”危不連聽到這個附帶條件松了口氣,“以你的封陣能力是沒問題的,但你的知識儲備遠遠不夠,記錄能力也有點勉強,加入是可以,但沒有工資,直到你的能力與其他隊員匹配。”
“等等……還有錢?”揭城只是從蘇笛云那邊聽說有個研究組,可以一邊做定期任務一邊提升個人能力,沒想到這個組竟然還是賺錢的,“是計件拿錢的嗎?”
危不連搖搖頭,“不全是計件,主要是工資,每月發三千二的基本工資,需要提交個人研究項目的進展內容,出任務的錢另算,時間長的話按照項目算錢,時間短的任務按天數和人頭算,組內抽10留做研究資金,剩下的發給個人。”
“這么說來,這個研究組是有資本支持了?哪兒來錢按月發工資。”揭城尋思這錢估計是什么基金,如果能混進去摻和摻和,沒準從資本層面撈點好處,“是什么部門給發工資?”
“花修公司下屬的研究機構,細節你還得問他,我只知道報銷的發票抬頭,研究內容是電子郵件發給項目研究組的賬號,有實物的話郵寄地址也是花修的公司。”危不連頓了頓,“我會給你寫個推薦書,之后會有負責人聯系你面試,通過了可以加入。”
“負責人是錢塘界的嗎?”揭城馬上想到的是找陶辭走走后門,“需要我準備什么?”
危不連搖搖頭,“不需要準備什么,都是些日常的問題,為的是方便協調出任務的時間。”
花修接到危不連寫的推薦信差點笑出聲,旋即給陶辭去了電話,“你的小跟班還真容易上套。”
讓危不連向揭城借錢的餿主意是陶辭出的,以為以揭城那守財奴的性格起碼拖上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馬上答應了,“他只是想加入研究組?”
“應該沒這么簡單,借款有合同,還要了利息,進入研究組的確切目的還不明確,我認為他的主要目的還是賺錢。”花修從第一次見到揭城時斷言他不是有野心的人,權力欲望也不大,眼睛和腦子都在鈔票上打轉就容易利用。
“你打算拿他的錢干什么?”陶辭知道花修絕對不會拿著幾百萬躺在賬上,“我有點想不明白,他為很么會信危不連需要自己買房子住?”
“現在他眼里危不連是個被家庭拋棄一心奔向愛情的傻孩子。”花修邊笑邊說,“他的那點血汗錢干不了什么,給他弄個小戶型的商品房,等以后萬一眾叛親離好歹手里還有套房,也不至于流離失所。正好我手里有個不錯的房子要出手。”
“呵呵呵。”陶辭一聽,知道怎么回事兒,“你套現的能力還是那么保守。”
花修沒在意陶辭的諷刺,“盧得說他跟危不連執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陶辭打了兩下手里的打火機,“沒執盟的話,錢就沒這么好借了,現在這小子從人到錢都逃不出錢塘界。”
“想要知道他為什么會有四界的能力直接問秦淮界的老人們不行嗎?還非要費精力自己研究。”花修一邊翻閱揭城的簡歷一邊吐槽,“這小伙子沒災沒病干干凈凈活這么大,可真挺不容易,就他那冒冒失失的性格死幾百回都有富余。”
“我懷疑他被人換過命,想知道變異的真相問老家伙行不通,沒準是他們其中的誰干的,不可能說實話。”陶辭輕咳了兩聲,“或者他是誰的續命體,也不是不可能,錢債、情債、人債、命債,什么債不是債?什么債都得還。”
“他可不可能知道具體情況?”花修剛問出就覺得答案是否定的,“唉,真知道的話也不會像個愣頭青。”
陶辭和花修事先跟危不連討論過怎么能把揭城拴在錢塘界,三人一直認為只有錢可以,如果沒有危二的反對,編借錢的說辭可能沒這么水到渠成,危不連剛好見招拆招,但在他看來,達到目的是首要的,不論誰拿錢,作為錢塘界的主力干將希望能壯大高手的陣營,培養有潛力的新人,作為他自己只是單純想與寇湘弦在一起,這個在一起的定義有點單薄,并非完全出于愛情,更多的是想進行四界學術和封陣方面的研究,這是他的私心,不愿透露給任何人。
揭城在家越想越不對勁兒,看著桌上的手續齊全的借款合同又似乎沒什么問題。“這里面肯定有事。”只有隱約的預感,沒抓到任何證據和線索。之后又觀察了一個多星期,危不連的確買了個價值一千兩百多萬的精裝二手排屋,迅速搬出危家,室內沒有什么大動作,單單翻修重裝了花園,不過這期間寇湘弦并沒幫什么忙更沒過來住。
“聽說你成危不連的債主了?”揭城冷不丁接到姚想的電話,沒想到連她都知道借錢的事,“缺錢不?想干活不?”
“什么活?”揭城一聽有戲,兩眼放光。
姚想接到花修的派遣順便得知揭城傾家蕩產借錢給危不連的事情,不知道說他傻氣還是講義氣,“賺錢的活,沒有頭緒,需要你去探探情況。”
“有錢賺好說,給多少?”揭城話剛出口就覺得問得外行了,都不知道具體情況,難易程度估算不出來,不太可能有報價,馬上補了一句,“底價有么?劃算不?”
“底價不多,兩萬,如果啥都沒看出來或者什么都做不了,給2萬跑腿錢。”姚姑娘從中先割一萬五,“兩萬都給你,不分不上交。怎么樣?”
“價格不錯,給我五分鐘考慮考慮。”揭城腦中快速分析兩萬元的價值,要么是比較急,要么是難度大,不然這兩萬輪不到他頭上,“沒有其他封陣人愿意接這活了嗎?還是都看過了接不了?”
姚想順嘴瞎掰起來,“都不是,誰都沒看過,花總說給你看看,他說你現在手頭緊缺錢。”
“哎喲,沒想到花總還惦記著我。”揭城受寵若驚,“那得給足面子,多少錢都干,查個水落石出。”
可真容易糊弄,姚想差點把想法說出來,咽咽唾沫憋了回去,“先別說太死,沒臺階給你下。”
“我都趴在地下室了,還需要啥臺階?下無可下。”揭城手里轉著打火機,“你要不要一起去?沒準能碰到什么沒見過的玩意兒。”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自己先去轉轉,學校這邊工作告一段落我再去看看。”姚想大概標注了個位置發給揭城,“在市中心,以觀察為主,別輕舉妄動。”
“了解!”揭城發過去個OK的表情,心里卻不是真OK,隱約覺得肯定有危險,價錢高、事情急注定不會是什么輕松的活。
第二天中午,揭城隨便找了個借口跟頂頭上司報備外出,領導知道他有特殊的門路搞定用戶對他的要求明顯放寬了很多,因為之前的幾個大單還提前一個月轉正并加了兩千的基本工資,雖然沒按約定履行說好的各種福利,但相對給了他更多的自由度。揭城深諳其中貓膩在領導們的底線邊上一點點得寸進尺。
“哎?這個……怎么在看門?”步行到中山北路時,揭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一只犼蹲在書店門口,一眼認出是姚想從富春江帶回來的,走上前左右瞅瞅伸手摸摸犼的頭,“嗯,好好當只石獅子。”好奇地走進店里,半地下室的書店連個門都沒有,雕版印的傳統紅紙門神貼在入口的兩側,在店里轉了一圈沒任何人招呼他,只好主動搭話,“老板,你外面那個朝天吼賣不賣?”
“那個啊,粘在地上了拔不起來,你要的話再給你進。”老板并不在意提及吼的事情。
揭城進一步問,“真的嗎?多少錢?”
“真的能進,青石雕的,一模一樣,不貴,600,不賺你錢。”老板聳聳肩,“沒啥人會想買那個吧,不適合擺在家里,還得放頭上,放辦公區還不錯。”
“600塊?這么便宜?”揭城驚訝這價格,他們那趟可是沒少賺,沒想到撈出來的樣品這么不值錢。
老板一臉詫異看著揭城,“嫌便宜?那你說個價,你覺得值多少,我都行。”
揭城尷尬地笑了笑,“沒,我就問問,就問問。”走出店沒幾步撥通了姚想的電話,“你是不是把犼給了一家書店?”
“那玩意兒總需要一個容器,一般人看不見,沒事兒。”姚想一邊吃著餅干一邊應付他。
揭城壓低聲音,“老板說六百。”
“那你買一個,驗驗是不是一樣的,算照顧老板生意。”姚想差點脫口而出“蠢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