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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百年契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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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么?”危不連等了一個多小時沒見揭城出來,以為出了什么狀況,“找到了沒?”

  揭城搖搖頭,“感覺沒找全,這里都沒有,應該在別的地方。”

  “哪有別的地方?”危不連環顧了一圈,“還有,什么叫你感覺,不都在這兒了嗎。”

  “我知道都在這兒,模型肯定不會長腿跑。”揭城不甘心地拍著茶幾,“總是差點兒啥,差哪兒了?”

  危不連關掉了屋頂的大燈,“走吧,找不到以后再說。”

  “等等!稍等!再等一下!……”揭城看看房間四角,瞅瞅門口開關的位置,“有幾個燈的開關?”

  “一個。”危不連看了一下再次確認,“只有一個。”

  “你再按一下。”揭城盯著危不連的手,“先按一下。”

  危不連按了一下,只有東西兩側兩側墻的頂燈亮了。

  “再按。”

  危不連按了一下,兩側的燈熄滅,入口的燈亮了。

  過了半分鐘,揭城再次示意按一下,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照得屋內通亮,過了兩三分鐘,“再按一下。”

  危不連不耐煩的按了一下開關,燈全熄滅了,墻上卻出現了斑駁的光影,“這是什么?”

  揭城指著危不連腳下的臺階,走到近前彎下腰仔細辨別銅牌上的字”契俞“,“甘……魚……?這倆字怎么念?”

  “亞,雨,契通有反犬旁的猰,俞通有豸字旁的貐,這么寫也可以,契可以念器或謝,但不念甘。”危不連認真科普。

  “隨便念念,契俞還是猰貐怎么寫都行,那念器魚,省事兒好記。”揭城滿不在乎地伸手抹了下牌子,“按照等比放大的話,這家伙太大了。”抬頭環視一圈,喊了聲關燈,箭步沖出屋,跑到房子外面,站在石板道上看著整棟別墅,高聲大喊,“危三,出來一下!三少爺,三爺!”

  過了兩三分鐘,危不連不慌不忙走出門,“你是真怕別人不知道你過來偷東西啊。”

  “我這不是著急嘛。”揭城指著圍欄邊的兩個燈,“這是什么?”

  危不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皺了下眉,“射燈啊。”

  揭城走到射燈跟前,伸手掰了掰,發現是固定了角度的,順著白玉圍欄尋到下一個射燈,同樣固定了角度的,“危不連,你哥今天晚上回家不?”

  “應該回。”危不連回想著好像真沒見過射燈打開,“你想看射燈效果?”

  揭城點點頭,指著別墅屋頂,“方向都是對著屋子的,問你哥一聲,還是我們偷摸看了?”

  “沒有我們?是你。”危不連想了想,“沒必要偷偷摸摸的,你看了什么監控都有記錄,我哥看了全知道,肯定藏不住,還不如跟他直說。”

  “我覺得吧。”揭城有點猶豫,“如果我直說了,他保準還得讓我做其他事情,或者……跟盧得那種,啥不讓我做。”

  “盧得沒不讓你做,他只是不支持你亂做。”危不連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什么情緒,但心里更加認定揭城是個不怎么用腦子的人,說得好是真誠實在,說不好就是又傻又愣。不只是有什么說什么,看人只是看個表面,不深究原因,這種性格在四大界里應該不怎么好混,能成現在這樣一方面可能真是傻人傻福運氣不錯,另一方面還是沒遇著什么爭名奪利的機會,沒遭受過奸人迫害或是小人唯利的陷阱,生活在一派祥和的安全環境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打怪升級練手藝。

  “我說,你哥跟盧得是不是一伙兒的?”揭城沒認為這話問得唐突,隱約感到危不連跟他哥并不算一伙兒的。

  危不連歪著頭認真想了想,“你說的一伙兒是指什么?”

  揭城被問懵了,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所定義的一伙兒,說是朋友好像算不上很好的朋友,說是敵人到不可能,同事吧,還比同事親密些,戰友嗎?并不像能同生共死的交情,生硬擠出個解釋,“志同道合那種一伙兒?”

  危不連搖搖頭,“不算。志不算同,道能稍微合一點。他倆都是擁護大四界的。”

  “啥是大四界?”揭城這陣發覺自己好像是個外行人,完全不像是成為封陣人七年的老手,“你們怎么總有那么多新詞兒?”

  “明顯大四界比較高瞻遠矚。”揭城想了想,猶豫地咂咂嘴,“好像,也不盡然。”

  “的確。”危不連嘆了口氣,“從另一個方向看,小四界雖然局促保守但相對技藝精專,大四界浮于表面的居多,更傾向于爭權奪勢。”

  “你是哪一類的?”揭城隱約感覺他不太像大四界的風格。

  危不連搖搖頭,“都不是。我還沒資格占隊。”

  “啥?你都沒資格?”揭城以為危不連已經很高級的人物了,沒想到連個陣營都沒。“要啥資格,有入會費?”

  “不是。”危不連站起身來,抖抖褲腳上的灰,“能力技藝、關系人脈、概念理論、信念信仰等等很多方面的綜合考量,并不是說自己贊同哪個就是哪個陣營的人。”

  “費事兒。”揭城使勁兒一腳把石頭踩進土里,抬手撓了撓下巴,“一個陣營里照樣免不了窩里斗。”

  危不連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你倒是挺會裝高屋建瓴。”

  “哦……”揭城的話卡在嗓子邊半天沒說出來,“沒啥。”他是一直不習慣危不連的說話方式,并不是態度問題,而是動不動用一些正經而奇怪的詞,感覺不到是褒是貶,總好像多少帶著譏諷和輕蔑,但又不好確認。

  “我跟你談個交易。”危不連突然主動談生意,語氣有點虛。

  揭城馬上笑嘻嘻地應和,預感到有便宜可占,“你說,你先說。”

  “我支開其他人,確定契俞的具體形態。”危不連故意頓了頓,“給你照片和視頻。”

  “嗯,嗯,嗯。”揭城猛點頭,“交易什么?”

  “你自己制定一個合理的計劃,抓還是放,解決什么,要個什么結果。”危不連指著屋頂,“還有,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揭城抬頭看看天色,又瞅瞅手表,才兩點多,距離黑天時間還長,這個交易明顯比較被動,一邊倒地沒得條件可談,“沒有為什么怎么辦?”

  “出師有名算成功了一大半。”危不連學著揭城說話的腔調,沒有痞氣反倒生硬得沒了尾音,像是電子音的復讀戛然而止。揭城沒聽出什么不妥,只語調別扭了點,“成功99也白扯,沒結果還不就是失敗,盧得那邊估計不認苦勞,反倒會認為還是我能力不濟。”

  “能力濟不濟你自己還不知道?”危不連似笑非笑地揚揚嘴角,“能力不濟失敗了沒問題,能力強還失敗更棘手。”

  “說實話,棘手不怕,我更怕能力差。”揭城最近一直糾結于自己的技藝水平問題上,雖談不上人外有人,但總要知道普通人什么能耐,人外人是什么高度,心里有個譜才安穩,對自己的認知才能更明確,經過孰湖失敗的事兒原本的標尺沒了,感覺自己成了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半吊子,抬頭直勾勾盯著別墅屋頂,“真要是有這么大,難搞啊。”

  “搞什么,契俞?”危不連仰著頭拄著下巴,“你只是要解決事情,沒必要非得解決它。”

  “啊!”揭城突然拍手嚇了危不連一跳,“對啊,我干嘛要解決這么大個玩意兒,搞定那個老板的病不就得了?”腳踩著石板來回走了幾步,“我大概知道該怎么做了。”

  確定了方向后,揭城并未久留。危不連照常回圖書館上班,下班后到家跟危不恒說了關于射燈的事情,危不恒配合地展示了燈光照射下顯出的契俞全貌,危不連拍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發給了陶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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