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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知道是誰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死亡代言人

  張義很憤怒,非常憤怒。

  他手里拿著一把大槍,很想對著什么狠狠地擼一梭子。

  自從來混亂天堂后,他還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對方閃電一般將自己最大的港口打掉,自己竟然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義哥。”港口的火勢漸漸被控制住,一個提前趕來支援的三桅船成員走過來。“剛去查了監控,對方的手法很專業,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該銷毀的都毀了。”

  他的話音剛落,張信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剛去看了客房那邊,兩位女士也不見了。”

  韓兼非的眼皮跳了跳。

  如果羅曼諾娃被襲擊者殺死,這就會變成另一個故事了。

  他跨過三桅船拉起的封鎖線,進入港口。

  張義看了弟弟一眼,搖了搖頭,跟在韓兼非身后走進港口。

  張信擺擺手,讓三桅船的人原地警戒。

  兩人一前一后,沉默向港口深處走去。

  穿過冒著煙的殘垣斷壁,韓兼非停在四號停機坪旁。

  “襲擊是從這里開始的。”韓兼非說。

  張義點點頭:“剛下過雨,只有這里有星船起降的痕跡。”

  “一艘可以在天地之間往返的星船,不會太大,前二后四,六個引擎,是一艘改裝過的民用船。”

  說完,他沿著通道往庫房方向走去。

  張義緊跟上去。

  “十幾個人的小隊,分為四組,每組三人。”韓兼非摸著建筑廢墟上的彈孔說,“雙呂隊形,火力配置非常標準,效率很高,那些守衛應該沒有抗多久。”

  張義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韓兼非沒有明說,但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只小隊,一定是白山的!

  雙呂隊形,是白山十幾人小隊最標準的突擊隊形,兼顧火力和穿插速度,這種隊形自己用了十多年,從這些彈痕上,他又怎么能看不出來?

  兩人沿著戰斗痕跡繼續向前,很快來到韓兼非放貨的那處貨場。

  “戰斗應該是在這里結束的,從那些痕跡來看,他們應該在這里把那批貨裝車運回星船。”

  韓兼非說完,低頭看向貨場中間的空地上,一處稍干的地面。

  在那處地面上,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黑色痕跡,像是有人用橡膠鞋底在地面上倉促畫出的一個不規則圖形,看起來有些像個“傘”字。

  “這是什么?”張義注意到他的動作,走過來問道。

  “新羅松安保部的聯絡暗語。”韓兼非嘆了口氣,“我知道是誰干的了。”

  三個小時前。星港軌道平臺。

  吳棲鳳楞楞地看著一地的咖啡,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里面都是……”

  他突然閉上嘴。

  “你說那個軍火販子,”黑衣人的首領說,“在哪里?”

  吳棲鳳搖搖頭說:“我被關在籠子里,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走的。”

  黑衣人首領沒有理他,轉身向倉庫外走去。

  那群黑衣人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就在吳棲鳳以為他們就這么走了的時候,一個黑衣人走到他身后,用一把槍頂了頂他的后腰。

  他只好跟著那群黑衣人走出倉庫。

  軌道平臺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他看到那個首領站在一處航班看板前,抬頭看著什么。

  “那個軍火販子,應該是乘上一班船走的吧?”首領像是在自言自語,“三桅船的人……”

  他轉過頭,目光越過吳棲鳳,看向停泊在平臺外的星船。

  吳棲鳳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似乎仍能感受到那攝人心魄的目光。

  如墜冰窟。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要崩潰了。

  “走吧。”那個首領說。

  說完,他一瘸一拐地向停泊區走去。

  一個黑衣人一腳把吳棲鳳踹倒,舉槍對準他的后腦。

  “等等。”首領突然回過頭來,“留著。”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的吳棲鳳被兩個黑衣人架起來,在地板上拖著向星船停泊區走去。

  幾分鐘后,一艘星船從軌道平臺泊位推出,向著曼都利昂行星方向駛去。在這艘船后面,整個星港軌道平臺無聲地爆成一團星光。

  如果韓兼非在這里,應該可以認出,那艘船,正是他留給翟六的飛來峰號。

  吳棲鳳有些不安地看著坐在指揮座椅上的黑衣人首領,自從上了船,他就沒有開口說過話,整個艙室安靜得讓人發瘋。

  “這位……大,大哥。”吳棲鳳輕輕咳了一聲,“咱們這是去哪兒?”

  首領似乎被他從沉思中吵醒,轉頭看了他一眼。

  即使在自己的船上,他也沒有摘下面具,吳棲鳳只能透過面具看到他的一只眼眸。

  “你知道,”首領的聲音一直沙啞而冰冷,“我為什么沒有殺你嗎?”

  吳棲鳳立刻閉上嘴,用力搖搖頭。

  “因為我在做實驗。”那首領自問自答道,“我想試試另外一種可能,一種更有趣的可能。但在我思考的時候,請不要打斷我。”

  說著,他用手指了指星船正前方的行星,“因為實驗品這里還有很多。”

  吳棲鳳乖乖閉上嘴。

  飛來峰號呼嘯著沖入大氣層,向地表高速飛去,很快便突破黑障,進入平飛。

  在穿過厚厚的云層后,陰云籠罩下的西京市,出現在視野之中。

  “三桅船的港口,就在西京市西郊,”首領似乎很喜歡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吳棲鳳說話,“如果那個軍火販子的貨在那里,你的小命就保住了——至少今天是保住了。”

  不知道為什么,吳棲鳳對這個人有一種發自骨子里的恐懼,那種恐懼感就像一種寫在基因中的恐懼癥,就像有些人害怕毒蛇,有些人害怕密密麻麻的東西一般。

  自從開始從事緝私工作,他就已經做好了隨時面對危險的準備,但他有一種直覺,這個黑衣男人,比死亡本身還要讓人恐懼。

  曼都利昂的機場和港口并沒有什么管制,飛來峰號毫無阻礙地停在西京港口的停機坪上。

  首領站起身來,黑衣人跟在他身后。

  “大,大哥,”吳棲鳳突然想起什么,鼓足勇氣對黑衣人首領說,“我……我妹妹還在那個軍火販子手上,能不能請你不要……傷害她?”

  首領停了一下,沒有理他,繼續向下走去。

  全副武裝的黑衣人緊緊跟在他身后。

  正好十二個人。

  艙門沒有關,吳棲鳳跟著他們走下船,遠遠地跟在后面。

  他很像就這么跑掉,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還生死未卜,只要咬緊牙關,強忍著恐懼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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