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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皇城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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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皇宮,太春殿內,高尚已經整整一個下午,未收到關于高達行蹤的消息了。

  他在殿內神色緊張,來回踱步,忽然有一個小吏疾步跑了進來,下跪匯報道“報告殿下,我們派出去監視太子的耳目全都被殺了!”

  他又是一陣恐慌,就差要跪在了那國師面前,急呼道“師父呀,這可怎么辦呀?那群老東西下了朝就聚集在丞相府不出,左戰天又武藝高強,萬一他們在預謀什么對我們不利的事,那可該怎么辦啊!”

  國師很嫌棄地沖他叫道“你又慌什么?這光天化日的,他們還能預謀造反不成?”

  又不耐煩道“為師去看看攬月臺建得怎么樣了,你別一驚一乍地,更別輕舉妄動!”

  汪尚書也附和道“是呀是呀,我們作為反派都沒把壞事做絕了,他們作為好人還能比我更狠嗎?”

  狠?高達一伙確實要比高尚他們狠多了,這群老臣被嚇得在屋內戰戰兢兢,連方便都是直接對著霍丞相的古董花瓶解決,這讓霍丞相心痛不已,不停叫罵。

  到此,眾老臣們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久居官場的他們怎會猜不出,這謀反的主意定是出自太子高達,那個性裴的少年只不過是個背黑鍋的而已。

  但他這個黑鍋也背得極為重要,畢竟這大逆不道的話絕不可由皇帝的子嗣高達出口,也不能由軍功赫赫的左戰天講來。

  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但老臣們終究覺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談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十分不妥。

  所以一直僵持到半夜,霍丞相才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那么對于推翻二殿下的暴政,左將軍可有何計劃嗎?”

  左戰天環視這群老臣后,對他們現在期待的眼神很是滿意,他凜然道“高尚與那妖人雖然行事狠毒,控制皇上擾亂朝綱。可他們不懂國事,更不會用兵,不光在場各位國之棟梁對他們不服,還有更多一腔熱血的軍士們,心中對他們懷有怨氣。”

  說到此處,屋門再次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十位高大健壯男子,其中就有早晨在街道上碰見的那位金甲衛軍官。

  那些男子進門走到左戰天身邊,對高達、左戰天和霍丞相依次行禮。

  左戰天向眾人介紹道“這十位都是負責守衛皇城的將領,也是曾經在戰場上隨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明日只要我發出信號,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占領皇宮大殿。”

  見了這十位英姿颯爽的將領,老臣們紛紛有了些底氣,又不解問道“既然左將軍都安排好了,那還要我們這些老東西各有用處呀?”

  這時,高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人群的中間,伸出右手食指,解釋道“因為一個‘理’字!”

  老臣們面面相窺,又問道“殿下此話何意?”

  他抬高聲音對所有人說道“事出必有因,行事必占理,天子受命于天,我若要取而代之必遵循天理。所以我需要以萬民為天,以百官為理,順應天理接掌皇權!”

  話說到此,屋內一片肅靜,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眼前的這個少年,讓他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面孔與身材,陌生的是他的心智及氣勢。

  相比之下,住在太春宮里的那個高尚,實在是太多顧忌了,他還與國師和汪尚書商量著,如何借皇上之口繼續打壓高達。

  這夜格外的漫長,裴真真獨自一人坐在屋外的臺階上愁容滿面,他所擔心的并不是左戰天的計劃失敗,而是那個大國師的修為到底如何。

  他兀自念道“那個妖人國師修為應該不咋樣吧,他要是一個元嬰高手,滅我們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哪還會盡搞一些小動作,容我們活到現在。”

  隨后祭起烤雞,還是如來的時候一樣光澤全無,再往里輸送靈力也是毫無反應,使勁掰了掰竟然如鋼鐵一樣堅硬,幸好沒有張口去咬,不然鐵定崩掉顆牙來。

  這時左戰天推門走了出來,淡淡一笑便坐在了他的身邊,問道“小兄弟是餓了嗎?這雞也烤的品相太差了吧!”

  裴真真連連搖手,含笑道“不餓不餓!”

  又問道左戰天“你們既然已經布置好了,高達怎么還跟我說這次是九死一生?”

  聞言,左戰天面色逐漸凝重起來,沉聲道“太子跟你說九死一生,是因為我們只有一成把握。”

  “什么!”裴真真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又覺得不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左戰天接著說道“皇城大部分將領都是二殿下的人,我們人數有限不足五百。如果無法第一時間控制大殿,拿下妖人,就會被皇城內一萬禁軍反撲!但大殿守衛深嚴,又豈能輕易被我們攻下……”

  裴真真詫異驚呼“那你們還急著要反?”

  左戰天無奈嘆氣,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們絕想不到我們剛回來就要造反。如果錯失了這次,往后他們會對太子殿下的控制越來越嚴密,到時候我們就只能眼看著大明國生靈涂炭了。”

  裴真真一次把心中的不解都說了出來,問道“既然你們都肯定有妖人作祟了,為何不請來仙門幫助?”

  左戰天苦笑搖了搖頭,道“霍丞相他們早就拜訪過許多仙門了,可那些大的門派說不插手人間政事,小的門派又不敢過問,所以最終還是要靠我們凡人自己。”

  裴真真想起在蒼云派確實有聽說過,三百年前仙魔兩道大戰,差點將凡人國家全部滅亡。凡人是修真者的基礎,賴以生存的國家都沒了,誰又會再去修仙、修魔。所以兩道大派都立下誓約,絕不插手凡人國家政事。

  翌日清晨,晨曦之光剛剛撒向大地,公雞還沒有打鳴,丞相府內所有人已經準備妥當。

  那十個將領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崗位,文臣們整理好官服,裴真真換上士兵的裝扮,高達則披上了一件青色蟒袍,走在眾人的最前面。

  他們出發得很早,沒有驅車,全都跟在了高達的身后徒步而行。左戰天與裴真真分別護衛在高達的左右兩側,其余十來位文臣跟在其身后排成兩排。

  這樣的隊形頗有聲勢,引得早起的百姓們駐足觀看,議論紛紛。這也就是高達的目的,他要讓百姓看到,讓百姓傳出去,他回來了,大明國太子回來了。

  茍利國家,不求富貴,不計生死!

  大明國皇宮,占地百里,氣勢磅礴,雄偉壯觀。

  金碧輝煌的奉天巔內,玉石鋪地,紅柱金梁,高高矗立的龍椅之上,半躺著一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著龍袍,頭頂金冠,卻沒有任何的威嚴氣度。他的膚色蠟黃,身形干瘦,嘴唇也沒有絲毫血色。這是長久與死人相處所致,那被用邪術復活的皇后,每日都吸取著他的生命精氣。

  高尚一伙人也早早在此等待著高達的到來,只聽大殿外,一遍遍回響起傳話小吏洪亮的呼喊聲。

  “太子殿下攜眾臣覲見!”

  “太子殿下攜眾臣覲見!”

  “太子殿下攜眾臣覲見!”

  這聲音對高尚與汪尚書猶如入耳之錐,他們緊張得直冒冷汗,而大國師則是陰冷一笑,兀自念道“礙眼的家伙終于來了!”

  裴真真被安排在了殿外,與昨日那名金甲衛將領一起護衛大殿。

  高達沒有達到凝氣十層,無法探知國師修為,但國師見到他只有凝氣六層的修為后,只是輕蔑一笑。

  高達見到那半躺龍椅,形若槁骸的父皇后,他強忍淚意深深跪拜,雙拳緊握,直至指甲全都插入肉中,口中大喊“不孝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又起身望向高尚,眼神凌厲嚇得高尚連連退步,差點跌倒下來。

  站在皇帝一旁的國師冷笑發話道“太子不遠千里回到大明,一日沒有休息,又不辭辛勞趕來覲見,真是難能可貴呀。”

  高達看也沒看他一眼,對龍座之上的父皇,深深躬身作揖一拜,朗聲道“是兒臣不孝,叫這些妖邪當道,禍國殃民!”

  聞言,龍座之上的皇帝突然雙唇微顫,渾濁的眼眸中開始有淚光閃爍,手指也緩緩地朝他舉起。

  國師一怔,立馬擋在皇帝的面前,怒喝道“大膽高達,朗朗乾坤,奉天殿內,你怎敢胡言亂語,說什么妖人當道!”

  又朝高尚使了個眼色,高尚立馬也上前一步,狠狠道“父皇已經將朝政交于我處理,并叫我廢了你的太子之位,永遠逐出大明!”

  高達沒有開口,霍尚書卻站在了高達身邊,蒼老的聲音渾厚有力,道“太子之位只有皇帝陛下才可廢除,我等群臣見如今陛下被妖邪蠱惑,無法自控。天道所致,民心所向,關乎大明存亡,理當由太子繼承大明國皇帝之位!”

  隨后殿內群臣,包括昨日沒有參加商議的,數十位文武官員都齊聲大喊“對!理當由太子繼承大明國皇帝之位!”

  這情況變得太突然了,連那國師也徹底慌了,指著面前群臣,顫聲大叫“你,你們是想要造反了嗎!”

  左戰天輕蔑冷笑,怒道“反?我們是要扶正!”

  高達祭起破天大錘,雙手反握錘柄重重地砸在地上,將腳下玉石板砸成碎末,一聲沉悶巨響之后他一聲竭力大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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