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泰山府牢房里的羅康喊累了,三天的時間,沒有人再來探視過他,就連送飯的小廝都是一言不發,放下飯菜就離開了。
“陸前輩聽完我的供詞,心中該是何等的凄涼,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對一個老人如此殘忍!‘誰為閻羅刺墨刀’,還能是誰只有我!”羅康心中滿是愧疚和羞恥。
正在他滿心懊悔的時候,胸前的突然抖動了起來。
“張之龍師爺看來還不知道我的事情!”看到上布置的新作業,羅康獨自念叨著。
這時,羅康隔壁的牢房突然有人開口說了話。
“你是全真張之龍的徒孫”
羅康一驚,自己前前后后在這里關了七天,無論如何嘶喊,除了李淳風說過幾句話,再也沒有任何人搭理過自己,更沒見小廝給其他人送過飯,怎么此時此刻,隔壁的牢房會突然有人說話了?
“你是什么人?”羅康急忙起身,試圖看一看這個人的樣子,但是厚厚的墻壁很快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聲音又傳了過來。
羅康說“是,張之龍前輩是我師爺,你認識他嗎?”
“他手中有一本宋版的你可曾見過?”這個人一味地問著自己的問題,完全不理會羅康的困惑。
“就在我身上!”羅康說到。
“什么!?”這個人說話的音調頓時高了八度,只聽得隔壁房間稀里嘩啦一通亂響后,一只手勉強繞過了墻壁,從羅康的牢房柵欄外,不住地揮動著。
“拿過來給我看看!”
羅康此時再也忍受不了這個自顧自說話的人了,他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知道我師爺的名字和”
隔壁的人聞言,將手縮了回去,而后又一言不發了。
“喂!又啞巴了我在這里喊了七天了,你之前怎么不言語?”羅康大聲質問著,可是隔壁又陷入了死寂。
“好吧!書給你!”羅康無奈,為了能找一個陪自己說話的人,他只好先做出了讓步。
一陣亂響后,那只手又出現在了柵欄外。
“你果然沒有騙我!哈哈哈!”這個人接過書后,在隔壁大聲笑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隔壁說“我叫李煥元!”
羅康聞言,感覺自己似乎從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許久后,突然想了起來。
“你就是張之培老天師的徒弟”
“不是,我早就和正一派沒有任何瓜葛了!”李煥元淡淡言到。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犯了什么罪?被關多久了?”羅康一連三問。
“兩年!”李煥元只簡單回答了一個問題。
“到底因為什么事情把你關到泰山府中的呢?”羅康追問到。
“我知道了他們的丑事!”
羅康聞言突然有了八卦的興致,于是他說“詳細講講唄!”
“哎!你也是將死之人,和你說說也無妨!”
李煥元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十一年前,我因為偷煉了正一派的禁術——五經六甲,被師父張之培逐出師門,從此浪跡江湖。”
“五經六甲是什么沒聽說過啊!”羅康問到。
“這是一門妖法,練成的人可以隨意改變自己體內的陰陽五行,通俗點說就是人、神、鬼任意切換。我來這里兩年了,滴水未進,就是因為一直保持著鬼的形態。”李煥元解釋道。
“感覺很的樣子啊!后來呢?”羅康繼續問。
“直到兩年前,我得到了十殿招募陽差的消息,于是謊稱自己仍是正一弟子報了名,開始的時候還挺順利,我的文試成績僅次于一個叫鄭繼功的人排名第二,可是到了武試的時候,平等王陸游看出了我使用的是正一禁術,于是就取消了我的參賽資格。
我不服氣,去阿鼻地獄找平等王理論,碰巧偷聽到陸游正在給他的秘書曲振東布置任務,好像是讓他去殺兩個陽間人。
他還說是因為天津的張之龍師徒辦事不利,不得已才讓曲振東親自出手的。
也怪我當時太沖動,直接站出來和他們理論。
陸游氣急敗壞,非要給我灌下孟婆湯,我當然知道孟婆湯的作用,于是切換神力一路殺逃到鬼門關,卻倒霉撞到了來十殿傳令的張沖懷里,于是,我就被帶到這里來了。”
羅康笑著說“你也是夠背的了,不過十殿的人輕易不過問陽間事,他們要殺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說是盜取九轉金丹的大惡人,沒記錯的話,一個叫羅建業,一個叫曲靜。”
羅康聞言,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中,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眼冒金星,天旋地轉,耳鳴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他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囚室的地板上。
“怎么會……為什么……”羅康反復的念叨著,頭腦中極速閃現著近兩個月發生的一幕一幕。
“不對,姥爺為了救我用自己的命擋下了天雷劫,平等王救過林梓也救過我,薛爺為了救我去和張岳拼命,師爺盡心盡力給我和林梓傳授技藝,他們難道都是在演戲嗎?他們到底為什么這樣做?我的身邊,難道除了林梓,一個好人都沒有嗎?”
羅康的腦袋里如同炸了鍋,讓他痛不欲生。
“啊!”
一聲大喊過后,羅康頓時不醒人世。
“喂!你怎么了?”隔壁的李煥元聽到羅康毛骨悚然的慘叫,險些把七魄嚇跑。
可是幾聲呼喚沒有回應后,李煥元突然聽到旁邊的囚室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緊接著是如同砸夯一般的巨響,就連兩間囚室間的隔墻都被震得塵土下落。
“隔壁的,你到底在干什么……”李煥元話還沒說完,只見隔墻轟然碎裂,一只碩大的龍尾直掃向他的腦袋。
“我勒個去!什么鬼東西!”李煥元驚叫一聲,急忙縱身后跳,這才躲過了致命一擊。
塵埃稍散之后,只見一只布滿龍鱗的四不像怪獸正用他血紅色的眼睛看著李煥元。
“我就知道,關到泰山府里的東西都不正常!”李煥元言罷,迅速展開“五經六甲”禁術,切換到神仙狀態,頓時七彩仙氣繞身。
“來吧!這兩年也把我憋壞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言罷,李煥元縱身揮拳,直搗四不像的左肋。
怪物絲毫不躲,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股寒氣,瞬間將李煥元凍個結實。
“就這”李煥元心中想著,雙腿角力,直接將冰塊掙碎,而后迅速凝結氣脈于指尖,一道如炮彈一般的仙氣團極速射出,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怪獸還是不躲,它將雙翼收攏在身前,正面硬剛李煥元的仙氣團,只聽得一聲巨響,怪獸被巨大的沖擊力振飛,直到撞碎了后面三道石墻才停了下來,但是僅此而已,別無他傷。
“好家伙,皮糙肉厚,這樣都沒事……”李煥元見此情景,急忙再次聚氣,想要繼續發動進攻,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怪獸的龍尾早已向他的下盤掃了過來。
“啊!”李煥元被掀飛,在半空中叫嚷著,試圖找回重心平穩落地,但是怪獸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四不像極速前突,速度與仙氣團不相上下,硬生生的用額頭撞向半空之中的李煥元。之后,又是一連串的巨響,六道隔墻碎成齏粉。
就這樣,一人一獸在泰山府的牢房中纏斗,將他們能破壞的東西悉數打碎,這才露出了牢籠的全貌。
原來,泰山府的牢房是一個近百米長的寒鐵牢籠,每隔三五米用石墻隔開,分成若干個囚室。
所以,盡管李煥元和怪獸打得火熱,卻還是被牢牢鎖在了寒鐵籠中。
“你跟我玩什么命!有本事打呂洞賓去!”已經氣喘吁吁的李煥元一邊咒罵著,一邊招架怪獸的犀利攻勢。
可是畢竟實力上有所差距,幾個回合后,怪獸抓住李煥元的一個破綻,再次將他撞飛了出去。
李煥元如穿甲彈一般,一連又撞碎了八道隔墻,直到狠狠撞在寒鐵牢籠的盡頭才停下來。
李煥元氣急敗壞,大聲喊到“,我跟你拼了!”
“住手吧!他要找的是我!”突然一個人起身,對李煥元言到。
“陸游!原來你被關在最后一間牢房了!”李煥元言到。
陸游沒有理會他,緩步走向已經殺紅眼的怪獸面前言到“羅康,你都知道了,下令殺死你父母的人就是我,今天因果循環,現世現報,我陸務觀甘愿給你父母償命,你動手吧!”
怪獸聞言,聲嘶力竭仰天長嘯,這聲音震天動地,把泰山府上盤旋的靈鳥都盡數嚇跑了。
“羅康,你要記住,無論這世間如何不平,天道如何不公,你就是你,成魔或是成佛,只有你自己說得才算!”
陸游說完,輕閉雙眼,一心求死。
怪獸渾身顫抖著,惡狠狠的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眼里流出如血一般顏色的淚滴。
它運足全身的力氣,高高揚起龍尾,而后極速拍向陸游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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