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的小道們七手八腳,把張滕川和張滕岳抬到了擂臺下,可是分分鐘后,眾人眼瞅著張滕宇的身體迅速脫水腐爛,最后竟化成了一具白骨。
張之培強忍著悲痛,給昏迷中的張滕川療傷,小道士們則將張滕宇的尸骨包裹好,派人送到天師府的陵寢中掩埋。
單說羅康開了陰陽眼,在天門山巔轉了好幾圈,還是找不到柳成坤的蹤跡。見張滕川有天師陪著,應該十分安全,于是,他干脆縱身躍下山頂,向天師府而去。
“王大爺,你怎么在這呢?張滕川贏了!”在天師府的大門前,羅康激動著和一直蹲坐在這里的王永健說著。
“贏了就好,趁你們都去看比武的功夫,我又把天師府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四象寶盤的下落!”王永健失望的說到。
“您別白費力氣了!”羅康說:“要是四象寶盤在天師符,咱們早就應該發現了,不過,我覺得今天晚上,老天師一定會去取四象寶盤,到時候我們只要悄悄跟著他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王永健問。
羅康故意買個關子說:“有位老前輩提點了張天師,別人都認不出他是誰,但是我知道!”
天色已暗,張道陵祭典的最后一項內容,也就是祭祖大典即將舉行,屆時,老天師張之培會在各界同仁的見證下,在歷代天師靈位前宣布正一派第六十六代天師繼承人,并將象征天師之位的化陽銅錢劍和陽平治都功印正式交于繼位者。
從明日開始,繼承人將全面代理嗣漢天師府的各項事務,待到老天師圓寂,正式成為第六十六代正一天師。
此時距離大典開始尚有一段時間,天師府上下都在緊張的忙碌著。
小道們在布置會場、準備祭壇祭禮,張滕云和張滕岳兩個人也一改之前的傲慢態度,守在剛剛醒來的張滕川身邊,耐心地為他講解祭祀時的注意事項。張之鶴、張之祿攜全真和武當眾弟子,正招待客人們用晚膳,大家都有事在身,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老天師張之培,此時已經獨自離開了天師府。
月色明亮,照著瀘溪之水閃動銀光,反射到仙女巖布滿懸棺的峭壁上,如同探照燈一般。
遠處猿猴野鶴的叫聲在這寂靜的月夜里格外清晰,張之培四下看了看,除了身后的一片野草和身旁大樹的樹冠上似乎有動物的身影外,其他的地方仿佛如定格一般。
現場安全,張之培緩步走到巖頂,俯身下望,在確定了昨天安放在此的懸棺位置后,縱身跳下,利用御風咒精準地來到了懸棺所在的位置。
進入山洞后,他走到懸棺近前,運足力道,只一掌便將棺材板擊得粉碎,而后,從木屑中取出了化陽銅錢劍、陽平治都功印和沉甸甸的四象寶盤。
“原來你把東西都藏在了這里,難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這個聲音蒼老但渾厚,以致于瀘溪之水都跟著共振起來。
在月光的照耀下,張之培看到一個身影正堵在安放懸棺的山洞口,只是因為光線從他的身后射過來,無法看清他正面的樣子。
“你是誰?”張之培略顯驚慌的問到。
“師弟,你我一別,已經一個甲子,但是這識人之術,你似乎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就連我躲在你身旁的樹上,你都沒有發覺。”
“張之棟!你還活著?你來這里做什么?”張天師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盡量不動聲色地移動身體,試圖找到突破攔阻,離開洞中的最佳位置。
“六十年前,我以絕對優勢將你擊敗,取得了天師繼承權,可是無奈時局驚變,我不得不隨軍逃到臺灣。沒想到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倒是靠著歌功頌德的本事,又回到了龍虎山做了天師。
不過也算是你有良心,好歹把我定為第六十四代天師供奉在祠堂之內,就沖這,我今天不殺你,只要你把手中的東西,連同這龍虎山一并交給我,我保你舒舒服服的安度余年。”張之棟傲慢的說著。
“你癡心妄想!”張之培大喝一聲,箭步沖出,趁張之棟不備,將他撞落山崖,自己則靠著御風咒懸停在半空之中。
可是落下山崖的張之棟,就在張之培的眼皮底下不見了蹤影,瞬息之間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瞬身法!?你怎么會……”
張之培震驚的話還沒說完,張之棟的重拳已然將他打翻。
遭到重擊的張之培哀嚎一聲,手中的三樣寶物隨即脫手,身體跌向瀘溪。
張之棟使用御物之術接住三樣寶物,得意的笑道:“還是如此不堪一擊,待我……”
“待你個鬼!”
一個人突然大叫著,從崖頂飛馳而下,一腳踩到了張之棟的頭頂上。
來的人正是羅康。
原來,羅康和王永健看到張之培離開了天師府后,便一路尾隨至此。
藏在草叢中的羅康,見到有人襲擊老天師,不再顧忌施展鬼氣會觸發龍虎山的安保系統,直接飛下崖壁參戰,王永健則秒畫九天玄女符,接住了正在下落的張之培。
慌亂之中,張之棟急忙側身閃避,御物之術瞬間破功,情急之下,他只伸手抓住了四象寶盤,而化陽銅錢劍被羅康撿到,陽平治都功印則剛巧落在了張之培的懷中。
“哪里來的野猴子敢當老夫的道!”張之棟穩定姿態后,隨即一揮衣袖,瞬間卷起一陣狂風吹向羅康。
這風的范圍不大,但是異常凜冽,咆哮的聲音幾乎可以刺穿人的耳膜。
羅康震驚,急忙揮舞銅錢劍將四十二式一并使出,卷起的劍氣迎面撞擊來敵,糾纏了好一陣后陡然炸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盡數釋放鬼氣的羅康體重太輕,就是這殘存的風都把他如同落葉一般吹得四處飄蕩,直飛到張之培的身旁才停了下來。
“小道友,你沒事吧!”老天師關切地問著羅康。
“我沒事,天師小心!”
就在這一問一答的短暫時間內,張之棟用祈火符召喚的巨大火團已經逼近二人身前,此時張之培和羅康已經沒有機會逃脫了。
就在這生死存亡至極,一道冰墻突然出現,將熊熊烈火悉數擋住。
劫后余生的張之培和羅康定睛一瞧,一個鬼魂正在他二人中間施法,與張之棟的法術對抗著!
“前輩!”
“泰山王!”
張之培和羅康同時驚呼。
“沒時間客套了!”魂魄說:“我頂著玩忽職守的罪名離開十殿到此,就是因為張滕宇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四象之力早晚必釀大禍!今日果不其然,老天師,你可知罪?”
張之培羞愧難當,他說:“我年近七旬,命不久矣,可恨半生心血都用來培養李煥元這個逆徒,而對滕云、滕岳、滕宇、滕川疏于指導。如今天師府大業要交到他們手中,我擔心他們修行不足,難堪重任,這才齋醮三年,取出白虎、朱雀、玄武三只圣獸之力,希望可以彌補他們道法上的不足。
但真的沒想到,反倒是沒有圣獸之力相助的滕川取得了天師繼承權,我這一輩子,睜著眼睛還不如個瞎子!”
羅康安慰天師說:“您也不必傷心,滕川之所以能取勝,也是因為您的循循善誘,加上他自己努力的結果。這件事咱就先不提了,先想想眼前這個人怎么對付吧!
我施展了鬼氣,泰山王現了真身,龍虎山的安保系統應該啟動了吧?”
張之培說:“今晚祭典,為了避免歷代天師真靈來此受到侵擾,我已經把安保系統關閉了!”
“呃……也就是說,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里了唄?”羅康問道。
天師點頭。
羅康無語。
泰山王董和說:“現在四象寶盤在張之棟手中,如果他將其中的青龍之力取出,中華大地就會完全失去庇佑,特別是青龍所護佑的東方,必會立即發生大的劫難,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把張之棟手中的四象寶盤奪回來。”
“這點還請泰山王放心!”張之培說:“所謂民以食為天,四象寶盤中,有谷神田稷的魂魄居中調和,想要取出圣獸之力,沒有經過一年以上的齋醮是絕無可能的,我也是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將三圣獸之力取出,他張之棟肯定拿不到青龍之力的!”
羅康聞言,用手指輕輕捅了捅張之培的手臂,又指了指張之棟所在的方向說:“老天師,您真的確定嗎?”
張之培順著羅康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只數百米長的巨龍突然顯現,他渾身綻放著耀眼的藍色光芒,張牙舞爪、扶搖直上,沖破云霄。
“怎么會這樣?!”張之培徹底懵逼了。
泰山王董和說:“東方完蛋了,咱們上吧!希望可以少死一些人!”
巨龍在云海中恣意攪動,水蒸氣強烈摩擦頓時電閃雷鳴,將整個龍虎山照得恍然白晝。
與此同時,津門上空的云海也在暗流涌動,在和平區的上空逐漸聚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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