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煙望著眼前的沼澤,腦中急閃。下方的沼澤不好受力,里面還有鱷魚,從剛才夕顏和張虎兩人所發的劍氣來看,那些鱷魚防御極高,要想殺死,還要花費一些功夫。
還有一點,如此一大片沼澤,里面肯定不只一頭鱷魚,若是自己等人深入,不知道會冒出來多少頭。
另外一條路線就是從上面飛過去。但是上面好像有某種封禁,一旦觸碰,就會引動雷云降下。那種雷電之力,可不是好受的。
她苦笑搖頭,這兩條路都不是好走的,偏生這個時候找不到程翎在哪。若是他在此處,輕易就能解除半空中的禁制,而且就算不解除,那些雷電之力或許還能成為他提升修為的養料。
她可還記得,當年在劍冢秘境,程翎大量吸收雷電之力提升修為的情況。
躊躇良久,一時間沒想到什么好的辦法。正打算與夕顏和張虎兩人商議,神識一動,遠遠的看見有人走了過來。
抬眼望去,對方正是那幫散修當中的領頭者,張道遠。
他來的極快,不到盞茶時間就趕到三人身前,掃了他們一眼,又看向前方的沼澤地,眉頭皺了皺,問道:“三位道友,此地是什么情況?”
柳輕煙淡然道:“我們一路搜尋材料,漸漸的走到此處,發現這片沼澤,只是無法進入其中,你就來了。”
張道遠本能不信,這一路上有點價值的草藥都被搜刮一空,如今來到這邊沼澤,若是沒什么珍貴的寶物,哪里還會在此地滯留。更何況他還發現,沼澤地面上隱約有幾只腳印留存。
只是見三人的表情,肯定不會輕易告知,身形一動便往沼澤內沖了進去。既然你們不說,我自己前去查看。
夕顏和張虎一驚,忙打算攔截,柳輕煙手一擺,說道:“無妨,讓他去!正好看看沼澤里面是什么樣的情況。”
兩人點頭,這才安靜下來。
張道遠一踏入沼澤就感覺到不妙,沼澤地面十分柔軟,而且下方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他雙腳連點,提氣向前急縱,跳了約摸十丈距離,后背猛然感覺到一股涼意。
本能的朝右側閃了過去,眼角余光掃過一頭三丈來長的鱷魚張著血盆大口,咬了過來。好在警惕性夠高,只咬中自己手臂上的長衫,如若不然,怕是整個人都要被吞下。
他心中大驚,可并沒有放棄向前探索。有危險存在,前方肯定有珍貴的寶物。順勢撤下咬破的衣裳,上半身光著膀子,殘破的衣裳被真元灌注之下,形成一根長棍。
長棍的尾部朝著鱷魚背部輕輕一點,借力又向前縱躍了十幾丈,到了第二處落腳點,腳下又冒出數只鱷魚,有的還很危險,竟然能高高躍起攻擊。
好在他小心謹慎,時刻防備,連續幾次的攻擊都被閃了過去,身形又向前一大段。
“輕煙姐,再這么下去,他就要進入中心區域了。”夕顏焦急說道。
“放心,難道你沒發現,越往中心區靠近,那種鱷魚越來越多么?再往前走,怕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夕顏往下一看,臉色一白,有種想嘔吐的感覺。下方那種鱷魚,已是增加到數百條,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望著半空中張道遠,好像隨時準備他落下一般。
而且那種鱷魚的形狀極其兇殘,血盆大口中尖利的牙齒密布,兩顆眼珠朝外凸起,渾身上下一片漆黑,還有一個個氣泡般的凸起,防御力極強。
張道遠也是冷汗直冒,他知道不能再往前了,先不說沼澤中央有什么樣的寶物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了,憑自己一人之力,也很難避開這些鱷魚的攻擊。
心中大為不甘,眼神掃了前方一眼,模糊間像是看到了幾株低矮的靈植。他臉色一變,隱約中想到什么,卻又不敢肯定。只是眼前還是先離開沼澤地為先。
調轉方向,手中長棍連點,幾個縱躍間就退回到沼澤地邊緣。
他掃了三人一眼,說道:“三位道友,想必早知道沼澤地中間區域的端倪吧!”
柳輕煙淡然說道:“道友不是進去過么,難道沒什么發現?”
張道遠一滯,考慮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這三人好生面善,不知是哪個勢力的弟子。只是眼前的機會絕不能輕易錯過,自己一人不行,那就靠人堆上去。
想到此處,從手中拿出一枚傳音玉簡,對著里面說了幾句,就盤膝坐了下來,靜心等待,對柳輕煙三人不再理會。
張虎傳音道:“師叔祖,他恐怕是要找那些修士來幫忙了,我們該怎么辦?”
“稍安勿躁,要想奪得仙綣花很難,沼澤內的鱷魚實在太多。僅憑我們三人之力,怕是無法輕易拿到。他招來諸多修士,可以牽扯那些鱷魚,對我們也有幫助,靜觀其變吧!”
兩人默然點頭,便隨著她一起盤膝坐了下來,靜心等待。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神識掃過,數百名修士趕了過來。柳輕煙心細,仔細觀察,并沒有發現慕容家族、飄渺雪宗和趙家的修士,來的大多是小宗門和家族的人,還有一些散修。
心中暗松了口氣,看來這張道遠也知道,萬一被三大勢力的修士得知此地的情況,肯定無法輕易罷手,倒是明白得緊,知道暫時隱藏其中的秘密。
數百名修士前來,張道遠起身,便將情況一一告訴他們。最后說道:“根據我的觀察,那幾株靈植肯定很不簡單,不然四周的環境絕對不會如此惡劣,一定被它們吸收了精華。”
“大家只要小心沼澤地中的鱷魚,屆時誰得到其中寶物就是誰的,絕無二話!”
眾人精神大振,男修都學著他的方法,把上一脫了下來,女修們可就不好意思了,幾百名大漢光著膀子。那場面,臉皮薄的都不知道眼睛該看哪,臉皮厚的,還津津有味的指點。
“這位師兄好壯啊!奴家看得心神激蕩,有機會我們好好切磋一番修道心得如何?”
“切,你小子發育不良吧,就這么三兩肉,看著都磕磣。”
“小伙子,看你細皮嫩肉,莫非還是童子雞,姐姐這廂可是有福了!”
夕顏聽得滿臉通紅,口中清啐,都不知道說些 什么。
柳輕煙倒是怡然自若,眼神在眾修士身上掃過,沒起多大變化。張虎心中暗自欽佩,師娘果然彪悍異常......!
扯回正題,張道遠見眾人都學他的法子,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自搖頭,這些修士真是烏合之眾,沒有一點自己的主意。不過這樣也好,本就打算讓人家當炮灰,太精明了還不好掌控。
他一聲令下,眾人便朝著沼澤地沖了進去。
霎時間,沼澤內的鱷魚一只只都冒了出來。眾人倒也并不害怕,有所準備,自然比突然沖出容易接受得多。幾百號修士,三五成群,與鱷魚戰斗了起來。
柳輕煙打量過去,那些鱷魚雖然防御強大,可經受不住攻擊的人多,每一只鱷魚幾乎都要面對數名修士的進攻。而且這些人,基本都在合體期以上,手中所持寶器也不是凡品,相持之下,倒是被他們殺死了許多。
這一下,倒是方便了,他們踩著鱷魚的尸體,壓根不怕被吸入沼澤地中,一路往深處推進。
不過那些鱷魚也不是好相與的,越往里走,出現的鱷魚越多,簡直源源不絕,那些修士不得不延緩前進的步伐,與它們繼續戰斗起來。
這一回,鱷魚的數量可是遠在修士之上,足有數千頭,戰況頓時激烈起來。鱷魚大量死亡的同時,許多修士也死在鱷魚口中。
張道遠臉色一變,看向沼澤地內的情況,牙一咬,繼續召喚其余修士前來。一邊指揮著仍在沼澤地上的修士,頑強抵抗著。
柳輕煙冷眼旁觀,心中暗自警惕對方的狠辣,那些修士不知道是何種原因,竟然甘心聽他的命令行事,而且這一番作為,顯然是將他們當成了炮灰,消耗沼澤地中的鱷魚數量。
不過在他的指揮下,那些修士的傷亡倒是大大降低,逐漸與沼澤地內的鱷魚形成了相持狀況。只是濃郁的血腥氣散發開來,鱷魚數量越聚越多,而且顯得更加暴虐。
沒過多久,第二批修士趕過來了,這一下,又來了好幾百人,加上第一批過來的修士,已是將近千人。
柳輕煙暗自咂舌,看向張道遠的眼神更是戒備。
第二批修士前來,張道遠總算松了口氣,馬上吩咐他們擊殺沼澤地中的鱷魚。發布完命令后,轉頭看向柳輕煙三人,淡然說道:“三位道友,看了這么長時間,是否也該出些力氣。”
柳輕煙淡然說道:“你們自行擊殺鱷魚,我們不參與便是!”
“哼,那可沒那么容易,要么就和他們一樣,進入沼澤地內擊殺鱷魚,要么就永遠留在此處吧!”
“哦?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
“別以為我不知道,沼澤地中心區域的那幾株靈植絕對不是凡品,你們一直守在一旁,就是想坐收漁人之利!”
“此地,本就是我們三人先行發現,你橫插一手,已是強取豪奪,如今咄咄相逼,怕是想獨吞寶物吧!”
“廢話,我們數百道友同心協力,有什么寶物自然一同享用,哪里像你等如此齷蹉。若再不出手,別怪我等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