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雙眼一亮,鄭重的看著程翎問道:“你決定了?”
程翎傳音道:“待會你要保護我,那本厚書籍非常重要,非搶不可,不過還是盡量少殺人。至于后面的事情也是顧不得了,我們盡快離開滄浪島!”
白素貞點頭,道:“好,到我嘴里來!”
說完,一陣黑霧冒起,瞬間遮掩了整個大廳。她的身體也化為海葵蟒的本體,程翎沖入了她的嘴里!
大廳內,頓時一陣嘩然。有幾名滄海龍宮的弟子都驚呼道:“不好,是海葵蟒,它竟然混入拍賣會了!”
白素貞完全不管,長長的尾巴甩開,頓時,廳內一大群修士都被打暈了過去。它縱身上前,血盆大口就朝著主席臺撲去!
林老大驚,雙手掐訣,打出一長串法術。主席臺后隱藏的元嬰修士也沖了出來,手持一把劍器,就朝粗大的蟒身刺去。貴賓席上,眾多大修士也紛紛沖出,一瞬間就有十幾名元嬰修士圍殺而至!
白素貞完全不在意,那些法術和刺來的劍器身軀一振,就彈了回去,她眼前只有那本書籍。很快,蟒蛇的大嘴就撲到了主席臺前,臺上的阻攔禁制絲毫起不了作用,輕易被沖破。
程翎躲在她的口內,劍光一閃,那書籍就被他拿在手中。正準備沖出大廳,誰知那些元嬰修士齊發一聲喊,種種法術和劍器都刺向蟒蛇的身軀。
它的身軀甚是龐大,根本就躲閃不開,頓時就全被擊中了。白素貞吃痛,發出一生嘶吼,嘴巴一合,就將林老的一條臂膀給咬了下來。
林老慘叫一聲,連連后退。白素貞也不追擊,她記得身后那幾名元嬰修士有幾個正是買了剛才的幾件寶物。
她轉過頭,正對上幾名元嬰修士,尾巴一甩,速度甚快,又吐出一大團的黑霧。幾名元嬰修士勉力抵擋,都噴出數口鮮血,又被那黑霧遮擋了視線,連神識也無法延伸。
就像是瞎子一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都心中大驚,手中法術劍術毫無目標的轟了出去,亂成了一團。
程翎忙傳音道:“趁現在快走!”
“不行,你要幫我把它們的戒指拿下來,那里有我要的寶物!”
程翎無奈,自己已是有所收獲,總該為她打算下。牙一咬,手中劍術施展,瞬間就切下幾名元嬰修士的手指,將戒指拿在手上。
本來,以他的修為根本就無法搶奪。可誰讓白素貞先重傷了他們,神識又無法延伸開來,就被程翎得手了。
直搶了七、八名元嬰修士的戒指,他就打算收手了。可白素貞還不肯罷休,說道:“不要手軟,這樣的機會只有這一次,我們要離開此地,沒有相應的資源根本就無法修煉。”
程翎暗叫一聲果然是妖獸的邏輯,不過想到反正也是得罪了,往后流落滄浪海,也確實需要眾多的修煉資源。這一刻,就讓邪惡暫時占據自己的內心吧。
他劍光連閃,又搜刮了數十個儲物戒指。便說道:“快走!”
此時,白素貞所噴出的黑霧也在慢慢的散去。她也知 道要盡快逃離了。身軀一扭,就瞬間消失在大廳之內。
程翎傳音道:“去坊市,能搶多少是多少,搶完就跑!”
白素貞暗道正和我意,又朝坊市的方向迅速移動過去。
兩人盞茶時間又來到坊市,這速度可比修士快多了。待得拍賣會場黑霧散盡,眾修士反應過來,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紛紛大罵海葵蟒,誓要將其誅殺。
正當他們群起洶涌,要全力尋找海葵蟒的蹤跡之時。一個個坊市的執事都連滾帶爬的跑到各自的主家面前,慘叫說道:“家主,不好了,我們的店鋪被海葵蟒掃蕩一空!”
“宗主,我們在坊市的據點所有丹藥都沒了!”
“家主,我們錢莊內的靈石只剩下十幾枚了,實在太慘了啊!”
一個個哭天搶地,那慘狀,就像剛被鬼子掃蕩過一般!各家的宗主和家主,都是心頭劇痛,噴出一口逆血,指天大罵:“孽畜,我與你不共戴天!”
且不說滄浪島上的慘狀,滄浪海上,程翎坐在白素貞的頭顱之上,一路前行,已是遠遠的離開了滄浪島!
他心中大笑,又有些不忍心,這一搶,可把別人辛苦賺的資源都弄走了,也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樣。
白素貞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傳音說道:“翎弟,你不用替他們擔心,我們搶的都是一些大修士還有宗門和大家族的店鋪,他們那些人,哪個手上沒有沾染血腥,就當是殺富濟貧吧!”
程翎苦笑,說道:“虧得你還計算過,怎知沒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白素貞道:“你的年歲尚小,修煉的時間也很短,還不明白什么是修道,為什么修道,要怎樣修道!”
一連三問,讓程翎一滯,疑惑道:“那你倒是說說,有什么區別?”
白素貞道:“修道,其實就是逆天而行。天地靈氣、天材地寶都是有數的,我們想要提升,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就只能盡量掠奪別人天地靈氣,還有寶物。”
“弱肉強食是妖獸的世界,難道不是你們人類的世界么?難道你認為人類之間就可以互相推讓,不為一件寶物爭搶,為一本秘籍大打出手?”
“錯了,他們只會更加的瘋狂,更加殘忍!人類有智慧,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的阻礙、道德仁義都會被拋諸腦后!”
“這才是修道該走的正確的路!你難道沒有受過委屈?難道沒有受過強者的逼迫?難道沒有受過你所珍視的人因利益而離你遠去?”
程翎久久不語,這些話,竟然從一個妖獸的口中說出。或許自己魂穿之后確實過得太過安逸,在玄靈子的庇護下,受的苦難太少了。
想想自己的上輩子,國家之間的傾略,家族內的傾軋,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哪個不是為了利益?只有保持自己強大,才能保障自己的利益,這才是安生立命的根本!
一瞬間,他感覺到眼前豁然開朗,之前的些許愧疚,也漸漸消散。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界的華國,幾千年的悠久歷史文化,詭詐之術、權力斗 爭,甚至是肥皂泡般的宮斗劇都清晰的說明了修道奪利的真諦。
要說他不明白這些,是不可能的。但是心中仍是留有一份善念,禮義仁智信還是占據著他的正面,不過如今,為了報仇,為了強大自身,不得不用出強搶的手段。
正如白素貞所說,既然走上修道之路,那么對資源和機緣的爭奪就必不可少,即便他不主動出手,要是讓人得知自己身懷兩張金頁,難道別人能忍耐的住?
答案是否定的。而經此一事,也徹底將他推向了修道的殘酷世界。以往,他還一直認為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只要了結了程陳兩家的恩怨,就能獨善其身。
可是那晚的伏擊,讓他失去了這個世界最后的親人。他的心中多了一分愧疚,也多了一分責任。這樣一來,就只能強大自己,才能完成師傅的托付。
兩人一路前行,十幾天后,程翎就問道:“白姐,你說的那個修煉秘境在哪,都十幾天了,整天就見這茫茫的大海,也忒無聊!”
如今,白素貞已是恢復了人身,臉上的妝容也全部脫落了。白衣飄飄,一路帶著程翎飛行,甚是美麗。她莞爾一笑,說道:“這幾天還是第一次見你說話,怎么,想通了?”
程翎嘆道:“想通了,還要多謝白姐賜教!”
“也沒什么,我修煉兩千多年,見過的妖獸和人類之間的傾軋實在不少。雖然以往沒有化形,可那些記憶還是留在腦海當中,無法消散!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最多日后強大了,彌補他們便是!”
“我明白,日后我會彌補他們的,希望柳家不要受到牽連!”
“這你大可放心,我特地吞了幾名滄海龍宮的弟子,又弄出了黑霧,他們或許以為你死了!”
程翎悵然,這一年多,柳家待他著實不錯。特別是柳蕓和柳汐那兩個小丫頭,但愿她們不要太過傷心吧!
白素貞見他不再說話,便說道:“再往前幾天就可以到那處秘境了,那里幾乎沒有人煙,只有一些妖獸,我還是在數百年前無意去過一次,只是那里有陣法阻擋,怕是不好進入!”
程翎心中一動,陣法?難道那處秘境有什么寶物?他就問道:“具體什么情況你跟我說說!”
白素貞說道:“三百年前,我被一位人類修士追殺,無意間逃到一個島嶼。”
“那島嶼內種植著許多的藥草,像是有人刻意培育的。我重傷之下,就想進入島內修養,誰知進入之后,就被陷入困陣當中。”
“幾經波折才沖了出來,又碰巧遇見十幾株蛇行草,才因禍得福,修為得到很大的提升。離開那島嶼后,就去到滄浪島修煉到了妖丹圓滿,準備渡化形雷劫,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程翎點頭,說道:“看來那島嶼上應該有人類活動的痕跡,你見到的困陣是幾級的?”
“我也不知道,我不懂陣法,也看不出幾級!”
程翎暗道:那看來只能到了島嶼之后才能看出來了,希望不要太高的品級,不然還真破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