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的石佑祖忽然出手,假域瞬間放出,石家什么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敢給他石家當爺的,墳頭草都成靈植了,哪還有活在世間蹦噠的。
陽純理都沒理會石佑祖的出手,只是笑吟吟的看著石仲霖,這個才是他的目標。
石佑祖這種剛入大乘的修士,螯蜂足以應對,至于姬武的安全,有二長老和五長老站在姬武身邊,輪不到陽純考慮這事。
石仲霖卻沒有出手,他皺著眉頭盯著姬武,敢在石家面前稱爺的人不要說冥寂星,就是在整個銀星系也找不到,這個狂妄的小子到底是誰?
而且還自稱姓姬,一個人名呼之欲出。
就在這時石佑祖已經跟螯蜂交上手,石佑祖的假域幾乎是瞬間就破裂了,隨著假域同時擊出的一拳也被螯蜂彈腿擋了回去。
石佑祖不但被瞬間擊退,甚至還受了傷,嘴角隱隱有血絲溢出。
這下不但石佑祖自己,所有人都感覺到驚詫,螯蜂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你這么弱?是在冒充大乘么?”
石佑祖雖然是初入大乘,可畢竟是大乘修為,螯蜂經歷化形雷劫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年多一點,基本上也就算是大乘初期實力,就算比石佑祖強又能強多少?
可是雙方剛剛一交手,石佑祖的假域幾乎被螯蜂瞬間擊破,就連全力擊出的一拳也被輕松彈回。
石佑祖暴怒之下出手,至少用了八層力量,螯蜂似乎連一半實力都沒用上,差距至于如此之大么?
二長老的眉頭輕蹙一下就似乎想通了其中關鍵,面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石佑祖自己卻被駭的不輕,重新掃視一下螯蜂,確認對方是化形期無疑,并未進入下個層次。
化形期的妖獸再進化就進入渡靈期,也就是說的八級妖獸,八級妖獸有大乘后期修士的戰斗力,實力絕對不是石佑祖能比得了的。
可是現在一個剛化形不久的蜂居然能比他強出這么多,確實有點讓他不好接受。
瞬間祭出法寶,石佑祖打算再次上前攻擊。
他的法寶是一柄巨斧,斧身不算厚實,但斧刃寬大,刃角微微上翹,比一般的斧頭鋒刃長出不少。
可是石仲霖卻一把抓住了他:“佑祖不要急著出手。”
石佑祖被石仲霖抓住,手訣沒機會施用,巨斧旋飛一圈又回到手里。
石仲霖瞪著姬武:“你是姬武?”
姬武不屑的翻翻眼皮:“姬武也是你叫的?我是你姬爺。”
這句話說完,就連石佑祖都愣住:“居然是你?”
姬武被他的態度搞糊涂了:“是我怎么樣?你們石家不是千方百計要殺我么?現在我送上門來,你殺個我看看?”
結果石仲霖滿臉無辜:“小友這是從哪里聽來的謠傳,我們石家什么時候說過要殺死小友?祖上傳話時我就在旁邊,祖上敬重小友的英雄壯舉,特意囑咐不可以傷害小友,只是請小友去石家做客。”
石仲霖外貌忠厚,此時說話更是一副坦蕩無愧的樣子,如果有外人看見他說話的狀態,恐怕還真就相信是姬武誤會了石家什么。
姬武冷笑了:“這里又沒有外人,你有什么好演的?演的再好也沒人封你作影帝。”
石仲霖居然對姬武抱了抱拳:“小友真是誤會了,仲霖雖然不能代替整個石家說話,但是石家的事仲霖也能擔待一二,仲霖以人格擔保,石家絕對沒有傷害小友的想法,怕是小友受了誰的挑撥,誤會了石家,誤會了我家老祖。”
姬武感覺到一陣惡寒:“你石家老祖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別忘了,石闞是我親手殺的,他的體內就是你家老祖的一縷仙靈控制,他不但把石闞作成人儡,還把青冥宮的很多弟子也作成行尸走肉,為他個人私心服務,你在我面前裝什么裝?”
石佑祖卻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怒聲說道:“我石家祖宗為銀星系立下過赫赫戰功,否則不會受到如此重視?你僅憑一面之詞就如此詆毀石家祖宗聲譽,說我祖宗殘害無辜?你可有證據?”
姬武真沒證據。
石闞已經死了,那些被石闞作成人儡的弟子也都死了,這件事早就死無對證。
甚至石闞本人的那縷神識也早就消散,石宇化的仙靈也不存在,姬武還有什么證據?
就算石闞的神識存在又怎么樣?只要石家不承認,完全可以說石闞是受人指使,栽贓陷害。
姬武雖然想起石闞是被人拘走魂魄,或許可以找到石闞的魂魄證明是石家害他,但有這個必要么?
何況既然石闞肉身破碎,石家還會留著石闞的魂魄么?怕不是送入輪回,就是早已經將魂魄毀滅,怎么還會為自己留下后患?
至于石闞當年的兒子,也很難說清楚下落,就算是還活著,只怕也被石家訓練成了死士,為石家作了炮灰般的存在。
這件事從頭到尾石家都可以推的干干凈凈,既使有一兩個證人作證又能怎么樣?沒有切實的證據,證人的話完全可以說成是誣陷。
姬武還真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無恥的家族,無恥的人,甚至他都想不出什么話來罵石家。
石宇化能平步青云,飛升仙界,并且在仙界里也混得風生水起,看來這個人還真是一個人物,至少不像姬武接觸的其他人那么簡單,頭腦也比普通修士夠用的多。
姬武忽然對石宇化萌生了一種深深的警惕,一個人能有這樣的成就,可不是聰明就行的,石宇化一路走過,必然也是悍不畏死,否則不會有那么多戰功,對朋友兄弟必然也是極重情義,否則不能都飛升幾千年,在修士軍里依然受到敬重,對家人也肯定是非常負責,否則石家不能有今天這樣的勢力地位。
被這樣一個人惦記上,姬武恐怕從今后都不會有一天消停日子好過。
因為在乾坤鏡面前,無所謂正與邪,也無所謂對和錯。
只有生和死。
石宇化現在還不知道乾坤鏡在自己手里,只是想通過自己的青冥殿探尋到乾坤鏡的下落,所以不想因為自己的關系,臭了石宇化的名聲。
一個人想取得成就,夠聰明夠努力也許就能作到,可想取得耀目的聲望,僅靠聰明和努力可不成。
就算你真是位凜然正氣,胸懷天下的仁人志士都不行。
石宇化可不希望因為姬武這樣一條小泥鰍,讓自己一世的經營毀于一旦。
可要是知道乾坤鏡就在自己這里時,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干掉自己,奪走乾坤鏡,哪怕毀了他的名聲,毀了他的根基,甚至毀了石家都不會在乎。
只要是乾坤鏡在沒暴露的情況下到了對方手里,一切他都能舍棄。
姬武相信石宇化絕對是這樣的狠人。
以姬武現在的實力,沒辦法不對石宇化產生警惕,太可怕的對手。
見姬武面色陰晴不定,石佑祖以為自己把姬武問住了,嘿嘿冷笑著:“如果不是石家下令不能傷害你,就憑你今天侮辱石家老祖的行為,我石佑祖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姬武收回心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石佑祖:“好牛掰的人物!你不放過我?你憑什么不放過我?就憑你手里的那把斧子么?笑話!”
石仲霖卻趕緊出來圓場:“姬小友別誤會,我相信姬小友也應該是受了別人的挑唆,否則依著小友的做派,一身的凜然正氣,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姬武吁口氣,他懶得跟石仲霖這樣的人動腦子,正想說幾句場面話,石仲霖卻又說道:“石家自從老祖橫空出世,在大熊域打下威名,又在矮水域坐陣千年,立下戰功無數,也難免會被一些別有目的的人嫉妒嫉恨,有人看小友性情直爽,又有正義感,還有強大背景靠山,就想利用小友玷污我石家名聲,毀我家祖清譽,小友無論如何也該給我石家一個說法是吧?”
姬武愣了:“我給你什么說法?”
石仲霖微笑著:“小友最起碼得告訴外界一聲,以前所說都是因為受人挑唆,被蒙蔽了眼睛,實際上小友所說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
姬武眼睛稍微瞪圓了一些:“你是想讓我瞪眼說瞎話?”
石仲霖卻搖頭:“哪有的事?我是想讓小友說實話。”
“說實話,你石家到底什么鳥,你心里比誰都清楚,這里沒有別人,你別跟我繞圈子,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石家到底想干什么?”
石佑祖用斧子一指姬武:“小雜魚,跟我叔父說話尊重一些,否則就算被石家家法懲處,我也要宰了你!”
螯蜂淬了他一口:“不要臉的玩意,就你那兩把刷子還想這想那的,信不信我吐口唾沫淹死你?”
石仲霖趕緊止住石佑祖的話:“好了,你就別再說了,姬小友,佑祖說話口無遮攔,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仲霖給你賠禮了。”
“好說好說。”姬武一副完全受之無愧的樣子:“就當走路上被狗屁呲了,我又沒辦法放屁崩回來,算了。”
石佑祖差點吐血,這也叫算了?罵的這么損還裝出大氣的樣子,也真沒誰了。
就連石仲霖都忍不住面色發青,姬武的話實在太缺德,這樣貶損一個大乘修士,也不怕自己遭到天譴。
就算沒有天譴,難道大乘修士就是這么好得罪的么?
石仲霖心里清楚,姬武確實惡毒無比,這就等于是毀了石家的一個未來。
就憑姬武剛說的話,石佑祖這輩子如果不能殺了對方,只怕修為會就此止步,再別想問鼎大道。
想到這里,石仲霖微微苦笑一下:“傳聞小友嘴尖舌利,今日才算真正見識,只是希望小友以后能有所收斂,雖然小友身邊有大乘護道,可別忘了,這個世上還有高于大乘的存在,石家底蘊豐厚,未必就沒有令人忌諱的存在。”
姬武挑了挑眉毛:“喔,渡劫期啊?了不起了不起,不過,你搬出渡劫期嚇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