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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拉攏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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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無根看過陳曉東的影像后,雖然心里很難受,但跟姬武聊了幾句,舒服不少。

  此時聽見姬武的話,隨手收了禁制,囑咐一句道:“被大乘期惦記,可是件很難受的事,就算你有岐師兄的符寶,也要小心行事,一旦那個金門赫對你出手,我怕你沒機會激發符寶。”

  姬武點頭,這話他也思考過。

  岐江符寶里的化形分身再厲害,也要有機會釋放才行,連釋放的機會都沒有,說別的都是扯淡。

  姬武對陸無根深施一禮:“多謝師叔教誨。”

  姬武是誠心的感謝岐江,自從遇見了月影如一家人,他的人生徹底轉變,走上修真這條路。

  可這條路他走的艱辛無比,逃亡和拼殺的日子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這期間他得到了很多長輩的垂青和照顧,若沒有他們,姬武也許早就死了。

  從浣紗開始,然后就是溫語柔姐妹四人,然后岐江,現在又遇見了陸無根,荊衛他還沒真正接觸,但是姬武有直覺,那也是一個心懷仁慈,正直寬厚的長輩。

  修真世界是個殘酷的世界,吃人不吐骨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們這樣的人,讓人感覺到溫暖和安心的長者,只要他們的傳承還在,這個世界就不會完全讓人絕望。

  辭別了陸無根,姬武來到鄭廣烈身邊,鄭廣烈正焦急著,因為陸無根設置了屏蔽禁制,他看不到兩人情況,很擔心。

  此時看見姬武,趕緊施禮:“見過少主。”

  “少主?”姬武有點迷糊:“這個稱呼挺吊的!可我算什么少主?”

  鄭廣烈再次施禮:“少主是荊會主的衣缽傳人,自然是武道會的少主,有一天是要接手武道會,成為會長的。”

  這可有點出乎姬武的意料。

  他原以為荊衛只是收他作了徒弟而矣,居然還成了少主?

  他不明白徒弟和衣缽傳人的區別。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那幾個把他帶過來比賽的筑基修士,這幾個修士一臉帶滯,這什么世道?

  剛剛還要他們三個人押著過來參加比賽的煉氣小修,這一天的功夫,人家成了武道會的少主了。

  到哪兒講理去?

  姬武卻對著三人微微一笑,三人趕緊施禮:“見過少主。”

  荊衛早看見姬武回來,身后還跟著鄭廣烈。

  姬武緊走幾步,上前對荊衛施禮:“見過師父。”

  荊衛點點頭:“我正擔心你呢,陸前輩沒難為你吧?”

  姬武笑笑:“沒有,聊了下穆北劍一雙兒女的事情,聊完就讓我回來了。”

  荊衛卻說道:“你的眼睛估計問題不會太大,等你修出金丹時,應該可以恢復,只是那時你說自己腦核神識核全都熔解了,真的沒事么?”

  姬武心里動了一下,主動說道:“回師父,其實我自己的傷勢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正想請師父為我診視一下。”

  荊衛滿意的點點頭,很自然的伸手覆蓋在姬武的后腦上,靈力謹慎的注入。

  姬武也控制住腦海里的神識魚,不讓它們吞吃了荊衛進入探測的神識,同時讓魂魄凝體浮在大海上,接受荊衛的檢查。

  他故意給荊衛機會,他知道荊衛關心自己傷勢是假,探查自己秘密才是真。

  同時也是在試探荊衛的態度,看荊衛發現自己的秘密后會有何種反應。

  其實他最大的秘密是乾坤鏡,可乾坤鏡懸在紫府里,跟他的紫府融于一體,沒有姬武的命令,根本就不會爆露出來,不要說荊衛,就是陸無根也探查不到。

  何況乾坤鏡表面又被螯蜂涂抹了蜜蠟,更不可能被發現了。

  至于其他的秘密,姬武也不在乎被荊衛這種關系的人發現,腦核化海,魂魄凝體,神識化魚,這些秘密如果遮遮掩掩的,反倒對他不利。

  他越遮掩,別人越想知道,還不如直接公開,也許荊衛還能給點修煉方面的建議,豈不是更好。

  他不知道陸無根剛剛跟他分手時,神識一直在他身上繚繞,火窟秘境里的那個大乘期無論是不是金門赫,尋找的東西都一定是件鴻蒙寶物,陸無根也感受到了的熔漿湖里的鴻蒙氣息,但后來鴻蒙氣息越來越微弱,說明那件寶物已經離開了湖里。

  姬武的傷勢他檢查過,正是被熔漿燒灼所傷,說明姬武就是從熔漿湖里逃出來的。

  這樣一聯系,那件鴻蒙寶物應該就在姬武身上,否則金門赫作為一個大乘期修士,干嘛要盯住姬武不放?就因為他是岐江的徒弟么?

  不可能,就算他是岐江的徒弟,就算金門赫跟岐江有仇,金門赫也不會無聊到盯住一個煉氣小修不放的地步,除非姬武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可陸無根檢查了姬武身體內外,卻沒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至于姬武的腦袋里……

  想到這,陸無根搖頭苦笑,那小子的腦袋里簡直亂透了,尤其一個煉氣四層的小修,居然形成了一個浩瀚的識海,雖然是腦核跟神識核融在一起形成的,但也足夠令人震撼的。

  最神奇的是他的魂魄居然凝體,那明明是元神期才能達到的境界,姬武現在就作到了,雖說是腦核熔掉,魂魄無處可安身,只有凝體后存活在腦袋里,否則就死了,可這也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來這小子身上還有更大的秘密,搞不好是能夠震驚修真界的秘密,要不然,岐江也不能收這樣的小修作徒弟。

  希望這小子氣運逆天,多福多壽,能夠平安成長起來,也不辜負蒼天對他的眷顧。

  姬武不知道陸無根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一定會鄙視他一下,岐江收他當徒弟這事,還真跟他身上的寶物無關,具體怎么回事,姬武心里也糊涂著。

  荊衛探查完姬武的身體后,同樣驚詫不已,姬武的腦袋哪還是腦袋?簡直就是一口鍋么?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居然有了識海,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沒到金丹的修士修出識海的,還有那個魂魄凝體,那算什么?

  荊衛剛經歷過合體期不到三百年,對魂魄凝體非常清楚。

  所謂合體,就是魂魄凝體跟元嬰體融合,再用合出來的新體跟自身融合,這兩大步走完,渡過合體期,進入煉虛期,重修氣海,紫府和識海,戰斗力也會有一個顯著提高,在元神期時修煉出來的化神結界也會更加實體化,一旦放出,幾乎難辨真假。

  而且修士修煉出來的識海說是海,其實只是一片虛空,在這片虛空里蘊養自己的神識,這片虛空越廣闊,神識越強悍。

  姬武這個識海竟然真的是實質的海,不但能看見洶涌的浪濤,里面還有魚。

  荊衛能不驚訝么?

  半天之后他才把手掌拿開,沉吟不語。

  姬武這種情況不要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但他也肯定一點,就是姬武沒騙大家,他的腦核,神識核的確都熔掉了,之所以還能夠活著,就是因為魂魄像出竅期修士那樣,重新凝結成體,把大海當作存身之地,要不然姬武早死了,而他的神識化魚之法,也真的不可復制,別人不可能學會。

  姬武見荊衛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師父,我這沒有什么隱患吧?”

  荊衛挑挑眉毛,帥氣的樣子讓姬武妒忌不已:“你的情況太特殊了,特殊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對了,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弟子,那你修煉的功法自己可以回武道會宗門去選取,是繼續修煉你現在的還是轉換別的功法,都由你自己把握,有疑問可以問我,但我看你氣海非同凡響,估計你的功法也不一般,可能不用替換。”

  姬武卻乖巧的問道:“要不要把我修煉的功法刻錄出來,給師父審驗,看是否有不足之處?”

  荊衛笑著擺手:“這個不用,你才煉氣四層,修煉的功法不能輕易示人,若被人窺破你功法的秘密,對陣時采用有針對性的手段,那可是我武道會的損失,除非你大乘期后,面臨飛升不遠,可把功法傳承下去,刻錄成冊,留給后人,完成自身功德。”

  姬武卻說:“師父看有什么問題?因為我的功法來自上古傳承,也不知道有什么缺陷,師父也可以指點一二。”

  荊衛擺手道:“那更不能隨意示人,上古傳承,通常情況下都要比我們現在修煉的功法更完善,更系統,我們修真界不知道多少年前經歷過文明斷層,原因已經不可考了,據說跟外敵入侵有關系,現在的功法都是后期修士逐漸推演出來,有諸多缺陷,反不如上古功法有效果。

  若不是師父已經修煉到現在的境地,我倒是想看看你的上古功法是否適合,我也改修你的功法呢。”

  姬武見荊衛說話誠懇,毫無做作之意,心里也暗暗放心:“那我下一步是跟隨師父回武道會,還是隨著鄭前輩繼續主持這三榜比賽?”

  荊衛對于姬武的乖巧異常滿意,目色中露出欣賞的神情:“還要多虧了老鄭,我才能收到讓人如此滿意的徒弟,你還有兩個師兄和一個師姐,到時候讓老鄭給你引薦。”

  姬武卻驚訝的說道:“我還有師兄師姐,那剛剛鄭前輩說我是……”

  荊衛止住了姬武的話:“我知道你要說的,這個不是問題,弟子跟衣缽傳人是不一樣的,你修煉時間大概沒有多少年,對于這些門道不清楚,以后讓老鄭講給你聽,在我武道會里的元神期,老鄭算是靠譜的一個,你暫時就跟著他吧。”

  姬武心里直翻騰,還修煉多少年?我才修煉半年好不?這要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逃亡,估計現在我都金丹了。

  浣紗要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非得一巴掌呼過去:“你特么的都金丹了?要不要我叫你師父啊?”

  姬武卻并不怎么喜歡鄭廣烈這個人,覺得他過于勢力眼,先前還讓自己自證清白,偏袒散修聯盟一方。

  似乎感覺到了姬武的不快,荊衛呵呵笑著:“先前的事老鄭有不對的地方,我不是砍了他一條胳膊作為懲罰么!我讓他作你的護道人,是因為他為人謹慎穩重,懂得審時度勢,對你有好處,否則就依你剛剛比賽的那個性子,將來還說不定會惹出什么禍事。”

  鄭廣烈就站在兩人身后,聽了荊衛的話臉色通紅,難怪姬武看自己的眼神比較冷淡,原來還是為了之前的事。

  姬武的一條神識魚就浮在鄭廣烈眼前,對方臉上的表情姬武看的清楚,見鄭廣烈還知道臉紅,說明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這還有救,姬武也懶得再追究,要不然就依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鄭廣烈的。

  聽見荊衛的這番話,姬武回到:“全憑師父安排。對了師父,我可以帶人回宗門么?”

  “帶人回宗門?”荊衛驚訝:“什么意思?你還有家眷?”

  姬武心說,一大家子呢。

  嘴上卻說道:“稟師父,我有一個啟蒙恩師和幾位師姐,生活一直困苦,還經常被人騷擾,既然我有了這么好的去處,也不忍心看她們在外面艱難求活,何況因為我的事,她們也被牽連,正四處逃亡,所以我想把他們帶回宗門。”

  荊衛聽了這話,樂了:“呵呵,不忘本,懂得感恩,這是善良本性,當然允許,但是要報備宗門,這些老鄭會告訴你怎么作的。”

  “那要曾經是別的宗門弟子呢?”姬武這話是替百里真一和林雪花問的。

  百里真一是真的被自己牽連,現在誰都知道他曾經保護過自己,若是讓他獨自回亂星城,怕是害了他,陳曉東和北慶王府都不會放過他的,亂星城百里家并沒什么實力,被滅門都有可能。

  再說林雪花現在還不能現身,他們約定的計謀還沒有見到效果,林雪花依然作為姬武的一張底牌存在著,但跟荊衛打招呼很有必要。

  何況這兩口子還是姬武的雇員,四十年打工生涯才剛開始,姬武好多地方還要用到他們,姬武再有錢,元神中期的高手上哪去雇?

  荊衛疑惑的問道:“還有別人么?”

  姬武點頭:“還有一對夫妻,一直保護我來著,但他們曾經是散修聯盟的人,會不會有什么限制?”

  “有限制,這個老鄭也會講給你聽,如果你非要把他們帶在身邊,最好收他們作你的仆從,要不然很難進入大觀國。”

  “收作仆從?”姬武心說,我也想啊,人家得同意才行,那可是元神中期,我要敢提這個要求,估計林雪花就敢直接打死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有難處?”荊衛一點不在乎的說道:“那讓老鄭幫你去收,估計你現在的身份加上老鄭的修為,可以讓對方屈服,再說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姬武苦笑,老鄭?元神初期,想收林雪花,做夢呢吧?

  乾坤鏡里的林雪花已經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忍不住譏諷道:“那你讓他過來試試?看我不砍斷他的四肢,把他作成尿罐塞在糞坑里一千年。”

  “淡定淡定,注意風度,別忘了你是女人,說話要注意措辭。”姬武勸慰道。

  跟自己乾坤鏡里通話他倒不擔心被人發現,幾乎沒有神識波動。

  姬武指揮一條神識魚飛入荊衛耳中,輕聲說道:“對方是元神中期,不可能收作仆從的。”

  荊衛卻再次一驚:“元神中期?有這種事?你能確定對方可靠么?散修聯盟的元神中期我都認識,是哪個?”

  “是南花。”姬武也沒打算瞞著荊衛。

  荊衛卻大睜雙目:“當真?南花可是散修聯盟里元神期的靈魂人物,竟然愿意為了你反出散修聯盟?”

  荊衛這話里的內涵太多,姬武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內個,是她夫妻兩人。”

  荊衛忽然想起什么:“不是說林雪花已經死了么?”

  “這事另有隱情,但他夫妻二人現在是跟我在一起,也算是徒兒的一張底牌,除了您,沒人知道這事。”

  荊衛瞥了一眼姬武,他說姬武怎么敢在三榜賽上如此放肆,感情有這樣的后手,幸虧鄭廣烈沒把事情搞大,真鬧起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要是這兩人,完全沒問題,而且林雪花真肯入我武道會,跟你回到宗門后,你通知我,我要親自接見。”

  要不要這么重視?姬武都無語了,南花有這么大名氣么?

  荊衛卻問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姬武說道:“林師姐詐死,不方便露面,她道侶就在這里,參加云榜拍名賽。”說著用手指了指下面的百里真一。

  荊衛笑了:“真是我的乖徒弟,我沒看錯你,一入門就為武道會立下功勞,快喊他上來,他不過金丹后期修為,參加什么云榜排名賽,快請上來,我這里有好禮相送。”

  百里真一被姬武喊上臺的時候還處于懵圈狀態,事情發展的讓他眼花繚亂,他甚至在想著,姬武該有一顆多強大的心臟?一天天就在這起伏不定的生活狀態下,一會兒谷底,一會浪尖,心臟差點的早就犯病了,這悲喜就在眨眼間,誰受的了?

  剛剛還在臺上被人打的血肉飛濺,一會兒功夫就成了武道會的少主了,甚至還從陸無根的手里忽悠來一枚戒指,估計里面的東西自己夫妻兩人一輩子都賺不到。

  啊呸,是頭半輩子賺不到。

  百里真一上臺后也不再戴著面具法器,向荊衛深施一禮:“亂星城百里真一見過前輩。”

  荊衛起身相扶:“百里道友不必多禮,剛剛我徒兒說,若不是得你夫妻相助,他也難以平安到這里,我這當師父的必須要感謝道友的仗義援手,聽說百里道友報名參加了云榜排名賽,我看你就不必再比下去了。”

  說著隨手把一個玉匣塞在百里真一手里:“這個你個人煉化,無需觀禮通告。”

  百里真一信開,臉色突變,猛然合上,立即收進戒指,對著荊衛再拜:“真一謝過荊會長。”

  荊衛很滿意百里真一的表情變化:“不用多禮,你是我徒兒的好友,還護著他的平安,以后他還有仰仗你的地方,這就是個小玩意,你喜歡就好。”

  至于讓他和林雪花加入武道會的事,荊衛只字未提,因為他知道這事百里真一作不了主,拿主意的是林雪花,還有就是禮物已經送出,姬武自然會把事情辦的圓滿,從剛剛說話的意思,荊衛判斷林雪花夫妻恐怕已經跟姬武有了某種默契。

  這個徒弟沒白收,入會就干了件大事。

  一名同輩中靈魂人物的動作就是其他人的風向標,何況林雪花還是當代四大天驕之一,時代的寵兒,天資卓越,不到百歲已是元神中期修為,未來不可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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