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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彼岸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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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楓顫抖著聲音說道:“凰,我將來一定會對你好的。”

  如凰聽見這話愣住了:“你會對我好?”

  江楓用力點頭:“我發誓,我一定會……”

  “你等等!”如凰大喊一聲,彪悍依舊,這一嗓仿佛讓江楓又看見了以前那個又胖又丑的如凰,抖著一身的肥肉向自己撲過來的樣子,不由打個冷顫。

  “我的故事沒講完,你發的哪門子誓呀?”如凰語氣重新恢復了柔和:“你不想聽后面的么?”

  江楓趕緊點頭:“想聽。”

  “那就好,那我接著講,你認真聽。”

  “我躺了整整一個月才勉強能夠下地行走,恰好趕上你們丹藥門晉級大賽,本來我是打算在你賽前把比心花給你的,讓你開心一下,比賽就會取得更好成績。”

  “結果新入門的小師弟打了石三強前輩,惹出禍事,我就沒時間去看你比賽了,后來想著等到晉級獎勵大會上再給你,也算是我給你的晉級禮物,果然那天送你比心花時,你顯得特別開心,還對著我微笑,你不知道我看見你的笑有多開心,比我自己拿了大獎都興奮。”

  可是說到這里如凰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睛里又蓄滿了淚花:“我回去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你對我微笑,別人都嘲笑我,只有小師弟說他看見了,替我高興,然后說他第二天要去打槍毛獅,問我去不去,我還以為他跟我開玩笑,也沒答應他,你不知道,我受傷后很多人都拿槍毛獅這件事來笑話我,說我花癡。”

  “但是第二天小師弟真的不見了,大師姐三師姐也不見了,他是師父的心肝寶貝,他不見了師父很緊張,四處詢問,那時我就想起他說要去打槍毛獅的話,可我覺得還是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一個煉氣三層居然要打靈獸,不現實啊!”

  “第三天下午,他們回來了。”如凰忽然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差點痛哭出聲,穩定一會兒才又說道:“小師弟的胸前被槍毛獅抓穿了八個血洞,八個前后通透的血洞!昏迷不醒的被大師姐和三師姐帶回來,一起帶回來的還有兩只槍毛獅的尸體。”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當時心里的難受,我能想像到那是怎么樣的一場廝殺,可笑我聽到小師弟約我去打槍毛獅的時候,還以為小師弟是跟他們一樣,就是想嘲笑我。”

  “那天我想了很多,其實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想討你歡心,讓你多注意我,才逞強去采比心花的,其實你也知道了這件事,我聽說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但我沒怪你,這跟你根本就沒有關系。”

  “那為什么小師弟在知道這件事情后一定要去打那只槍毛獅?他是看上我了么?我又胖又丑又蠢,修為又低,哪一點值得別人看上的?他去打槍毛獅替我報仇,就因為我是他的六師姐。”

  說到這里如凰再次哭出聲:“我這才知道什么才是男人?我一直喜歡的不過是個皮囊,有情有義有擔當才是真男兒!”

  “后來,我們被罰去清理山門外的靈獸,雖然我們被打的四處逃串,但這兩個月的時間是我今生最快樂的兩個月,尤其歪脖嶺干掉了蟒蛟之后,我們烤蛇肉,喝烈酒,小師弟還給我們唱歌,我唱給你聽哈。”

“一生的記憶里,風花雪月漸漸不熟悉越來越真實的面孔,都是我的好兄弟一起躍馬揚鞭,舉杯暢飲一世的漂泊里,名和利逐漸的遠去越來越心動的情感,真的只有情和義一起血染沙場,對酒當歌好兄弟,我們都是好兄弟霜花了你的鬢角,歲月滄桑了你的眼底好兄弟,我們還是好兄弟一起醉臥,一起泡妞,一起對強敵也許有一天,我們也會分離  請你笑著揮揮手,記住我是你今生的兄弟”

  “江楓你說,這歌是不是很好聽?”如凰唱完了,抬頭問江楓,發現江楓早已經悄然離去。

  如凰笑了,眼角卻再次崩出淚花,江楓曾經是她最喜愛的男人,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喜愛。

  浣紗稍微小寐了一會兒,七名弟子都坐在大堂里修煉,姬武卻早早收功,因為他隱隱覺得自己的氣海在松動,這不是好兆頭,姬武可不想自己在這種時候遇見突破一類的事情。

  臨近正午的時候,姬武的神識看見了韓長老,身后跟著十幾名執法門的弟子。

  姬武心里一緊,韓長老元嬰后期修為,浣紗根本不是對手,他迅速溝通葉天章和浣紗。

  浣紗苦笑一下:“宮主真瞧的起我,竟然派了韓長老過來。”

  葉天章回答的很簡單:“放進來就是。”

  韓長老來到殿門口,大咧咧的喊一聲:“姬武在哪里?宮主殿有令,帶姬武去宮主殿接受訓示。”

  沒有人回答他,但是護陣忽然打開,露出了富麗堂皇的殿門,韓長老示意手下弟子守住殿門,自己負手進入。

  他剛進入,護陣就重新合攏,浣紗面無表情的現在他面前,既不施禮也不說話。

  韓長老看著一臉嚴肅的浣紗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浣紗長老,我奉四位宮主的命令帶姬武過去。”

  浣紗點頭:“我知道,你剛才那么大嗓門,耳朵不聾就都能聽見。”

  “那還不讓姬武出來?”

  “他出不來了,除非韓長老你可以把他請出去。”

  “喔!這么說還真要我動手?”問完后居然又笑了:“你們真的作好準備了?”

  浣紗的目光也柔和下來:“可我根本就不是韓長老的對手,宮主讓韓長老過來,不等于是讓我束手就擒么?”

  韓長老隨手從儲物戒指里取出兩壇酒,徑直走到大廳里的一張桌子前,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浣紗坐下,同時把一壇酒扔給浣紗:“認識你這么多年,還從沒想過要跟你比武較技,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親妹妹看,來,我們喝一個,算是我給你踐行。”

  “韓長老的意思……”浣紗有點迷糊。

  “大宮主派我來送你們一程,若是遇見危險,我跟你們一起對敵,若是沒有危險,我就是你們的人質,來,喝一個。”

  浣紗輕輕的笑了:“就知道你不是真的來抓人的。”說完抓起面前的酒壇,拍開后喝了一大口。

  姬武七人也從里面魚貫而出,懷里還抱著熊大手,七人一起給韓長老施禮:“見過韓長老。”

  韓長老也喝了一大口酒:“小子運氣不錯,竟然得到岐前輩垂青,我現在就通知宮內,說你們叛逃,你們帶著我一起沖出山門,門外的都是我弟子,別傷害他們。”

  浣紗有點疑惑:“你元嬰后期修為,要說被我們制住了,會有人信么?”

  “青冥殿是什么?是個人都知道,宮主說姬武已經收了青冥殿,我在殿內被捉是很正常的事。”說著話韓長老打出兩張信符,兩張符瞬時化作兩道流光,破開護陣消失。

  同時間青冥殿也輕輕一震,升到空中,直向山門方向飛去。

  守在門外的弟子全都大吃一驚,也立即全部躍到空中,祭出法器,大聲呼喝。

  “想不到這個大殿還能作為飛行法寶使用!”韓長老感嘆著。

  姬武卻說道:“這個殿不能當飛行法寶使用的,短距離飛行還可以,距離太遠,殿靈也吃不消。”

  韓長老點點頭:“青冥老祖的寶物,早該想到里面有器靈的,其他人還以為器靈已經殉主了呢。”

  他的話剛說完,大殿輕輕一顫,顯然受到了攻擊,姬武伸手在空中一抹,殿外的情況立刻浮現眼前,此時大殿已經沖出山門,正高速飛馳,不停的有青冥宮弟子的法器撞擊在大殿上,頃刻被撞零碎。

  同一時間,大殿也被十幾道神識鎖住,其中四道眾人都熟悉,是四位宮主的,溫語柔的話音也滾滾傳來:“浣紗,你曾經是我的婢女,怎么能作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立即停下,交出姬武,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可以饒恕你。”

  浣紗無法傳音太遠,但依然大聲說道:“姬武是被陷害的!我好不容易收到這么好一個弟子,居然被人陷害,他們就是看不得我浣紗門弟子能夠出人頭第,所以陷害姬武,既然青冥宮容不下我浣紗門,我帶弟子們另尋出路。”

  楚媚香的聲音也隨即傳來:“浣紗,你這么作沒用,你們沖不出青冥宮的護山大陣,聽我一句話,現在回頭還來的及。”

  “哈哈哈哈,這就不勞四宮主費心了,我浣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把韓長老怎么樣了?”顏真的聲音也傳來了,而且明顯比溫語柔和楚媚香的要近許多。

  “韓長老被青冥殿禁錮了,四位宮主放心,我們安全后,就會放了他。”

  “浣紗,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叛宗?”青冥殿外忽然傳來米靈兒空靈的聲音,同時一只巨掌當空而落,直奔青冥殿拍來,四位宮主中,她來的最快。

  姬武感覺到青冥殿在空中驀然變向,速度忽然提高了足有十倍,擦著米靈兒的掌邊緣沖了過去,米靈兒粉面含煞,嬌斥一聲:“留下!”

  另一只手拋出一方大印,迎風化作山峰大小,對青冥殿砸下。

  姬武聽見葉天章咕噥著:“這女娃表演也太賣力了吧?我現在就是一座大殿,還不能發揮神器的功能,哪扛得住她這么砸?”

  大殿迅疾的又提高了速度,堪堪躲過開天印,呼嘯而去。

  遠遠的傳來了藥九茗的聲音:“他們跑不掉了,那是黃泉谷方向。”

  浣紗又喝了一大口酒,低喃道:“去的就是黃泉谷。”

  韓長老卻聽見了核心門大長老的聲音:“老藥,聽說姬武是你的侄兒,你至于這么拼命么?還是故意提醒他們走的不對?”

  “什么侄兒?我當時是看岐老的面子,他殺我丹藥門弟子,我豈能饒他?”

  韓長老已經把一壇酒喝干,嘿嘿笑著:“都是影帝級的人物,演的太真實了,可惜正主還是沒出現。”

  青冥殿一進入黃泉谷,速度立刻降下來,姬武也不傳音,直接喊一聲:“葉前輩,怎么慢了?”

  他可不想把戲演砸了,青冥宮有得是修為高深的老家伙,追上他是分分鐘的事,萬一真被追上了,還能讓對方重跑一遍么?

  韓長老咳了一聲:“黃泉谷里陰氣彌漫,近乎液態,無論什么都不能快速飛行,否則會被陰霾侵入分解,瞬間喪失生機。”

  “啊?”姬武一愣:“這樣啊,那葉前輩你看著辦就是了,當我沒問過。”

  韓長老卻忽然冷笑:“正主來了。”

  他神識比姬武強大很多,早早看見了地面上負手而立的一個人:“石闞?果然沒錯。”

  隨著青冥殿的不斷下降,姬武也看見了石闞,背著兩只手,仰頭望著青冥殿,嘴角噙著抹笑意,一副舍我其誰的裝逼姿態。

  姬武的拳頭忽然握緊,目光灼灼:“我很想砍他一刀。”

  韓長老苦笑著搖搖頭:“石闞據說頭幾年剛剛邁入元嬰修為,但是現在,我都看不清他到底什么級別,希望你快點成長,有朝一日可以跟他一較高低。”

  葉天章卻說道:“你把他騙進殿內,我輔助你砍他。”

  姬武還沒答話,已經聽到了石闞尖細的聲音:“姬武小友,我們現在還不是敵人,我就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這個大殿的殿靈,問完我就走,你可不可以讓我進殿?”

  姬武正琢磨著怎么才能把他騙進殿里,還沒等想出辦法呢,他自己就想進來了,反倒讓姬武猶豫一下。

  石闞又高聲道:“連韓長老你都能制住,難道你還怕我這個修為不如韓長老的么?”

  這下,要是不讓他進來的話,韓長老還被懷疑了呢!

  姬武再不猶豫,直接打開護陣。

  石闞一步就邁進大廳,仿佛對這里的危險毫不在意。

  浣紗帶著七個徒弟全在大廳里站著,韓長老被困在大廳中間的一個陣法里,石闞掃視了那個陣法一眼,略微皺皺眉。

  “姬武小友,其實你跟小兒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三強也得到了懲處,也怪我平時過于寵溺他了,你也不用擔心我可能會公報私仇,要是你的殿靈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的話,我說不定能以德報怨,放過你們。”

  姬武冷笑著:“你要問我的殿靈幾個問題?你算老幾?先問問我的刀答應不?”

  話音沒落,碎星刀已經劈出去,正是已經很熟練的萬刃斬,青濛濛的刀光織成一片電網,對著石闞當頭罩下。

  石闞嘴角噙著一抹譏笑,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一抓,依他的想法,姬武的破刀會被這一抓捏成鐵疙瘩,可是他的手剛抓出去,四周立刻成為一片灰濛,隱隱還有雷鳴聲傳出。

  “困殺陣?還是九級?”石闞當即扔出一枚陣旗,步踏中宮,連續幾個變位,堪堪躲過困殺陣里的雷石攻擊,他剛剛看見困住韓長老的不過是個六級困陣,怎么到自己這里就忒么的變成九級了。

  浣紗在外面看的清楚:“想不到石闞還是一位陣法大師?”

  石闞剛躲過雷石,就迎來姬武的亂刃斬,以姬武的修為,亂刃斬可以發出四百多刀,幾乎沒有一刀落偏,每一刀都砍在石闞的身上。

  石闞怒吼一聲,渾身靈力滾滾,火焰滔天,他不是被姬武砍傷了,是被姬武氣到了,居然被一個螻蟻像剁菜似的用刀亂砍,自己偏偏躲不開,這是石闞難以忍受的恥辱。

  “小子,你找死么?”

  姬武就難受了,刀上傳回來反噬的力道比他砍出的還要大,砍中對方的同時,姬武狂噴出一口鮮血,人也倒飛出去。

  韓長老無奈搖頭,差距實在太大,石闞剛剛靈力滾動的同時,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修為,絕對的出竅期,比他還高一個大級別,姬武不過煉氣三層,就算把石闞綁起來讓姬武砍,姬武傷不到石闞不說,自己反倒會被震成重傷。

  石闞同樣不好過,姬武的亂刃斬剛過,困殺陣里又有一排天火滾過,他立刻一拳打出,掀起一排氣浪擋住天火,同時又扔出三枚陣旗。

  葉天章對姬武喊道:“壞了,這小子是個陣法大師,我要困不住他了,不要再打了,傳送啟動,我要送走他。”

  還沒等姬武反應過來,困住石闞和韓長老的陣法一起消失,浣紗剛剛祭出的罡金杵也打個空。

  甚至姬武神識都掃不到這兩人被送去哪里。

  “怎么連韓長老也沒有了?”浣紗驚訝的問道。

  葉天章有點不好意思:“這個陣法傳送,就是把大廳里所有打開的陣法全部傳送走,我也不能控制,好在韓長老目前還是青冥宮的人,不會有什么問題。”

  如花攙扶起姬武:“小師弟你又受傷了?”

  姬武笑著搖搖頭:“沒有太大問題,能砍這個孫子一刀,我心里就舒服了,但這個孫子還真厲害,竟然這樣都能傷了我。”

  浣紗苦笑著:“你沒事就好,我們很快就進黃泉谷底的兩界山了,這就是青冥宮每十年一次的彼岸花開地,兩界山開時進入葬神域的地方。”

  如星一臉好奇的問:“那我們能不能看見彼岸花呢?”

  “能看見,彼岸花再有兩個月左右就會全部盛開,黃泉谷內的陰氣也會一掃而空,兩界山會在那時候打開,青冥宮合格的弟子會從兩界山前往葬神域,接受更高層次的培訓,正式成為修士軍成員。”

  “一會兒小武把青冥殿收了,我們改乘飛行法寶,兩界山上會有很多提前開的彼岸花,你們能夠看見。”

  姬武換乘飛行法寶時,已經到了兩界山,山上果然有星星點點的彼岸花開了,花開的地方陰氣會明顯少很多,更顯得彼岸花嬌紅似火,紅艷欲滴。

  雖然是紅色,可是出現在幾人眼前的卻沒有一點讓人喜慶的感覺,那星點的殘紅只讓人覺得無限的傷感,無限的哀怨,無限的留戀。

  “傳說中彼岸花只開在黃泉路上,望川彼岸,引導魂魄通向幽冥的花,所以這條巨大的山谷就叫黃泉谷,花開的地方叫作兩界山,過了兩界山就是傳說中的幽冥界,也就是我們要去的萬古深淵。”浣紗簡單的介紹。

  “本是同根相依生,奈何相知難相戀;情只為因果難料,緣注定生死不見,花不見葉,葉不見花,就像一對凄苦情人,生生世世相識相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但卻生生世世不能相見相戀,我守著你,你念著我,就這么一生又一生的苦苦等待。”如玉給自己灌口酒,居然眼泛淚光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姬武聽的迷糊:“師父,三師姐出來時你沒給她吃藥啊?”

  浣紗噗呲笑了:“她說的是彼岸花的葉跟花,花葉永不相見,花開時葉落了,葉不落花不開,所以關于彼岸花,有很多凄美的愛情故事傳說。”

  如月也長嘆口氣:“我只知道彼岸花不吉祥,看見花就等于是自己死了,因為只有魂魄去往冥界才能看見彼岸花。”

  姬武看著兩界山旁黑黢黢的一個巨大深淵,像是擇人而噬的一張巨魔的大嘴,怎么又知道那里不是陰冥界呢?

  飛行法寶緩緩駛入這張大嘴,慢慢被黑暗吞噬,過了一刻鐘后,青冥宮的所有重要人物才相繼趕到,石闞和韓長老也在其中,所有人望著萬古深淵都不自覺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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