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氏皇朝的皇宮并非在最中心位置,而是在辰陽城的最北邊,若要問泉天棲的王殿在哪,顯而易見,那座最華麗、最高調,最混亂又離譜得特別對稱的,就是了。木子云坐在宮墻之上,一頭霧水,至少想從那座奇葩宮殿中找到進去的門,一直等到有奴仆端著東西進去,才終于看到了門的位置。
還沒進去,木子云的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他已經能想到結果了。
踩著微風而入,木子云躲在影中,避開了所有人的視角,趁著那門沒關,溜了進去。
忽的,一道干咳聲從其身邊響起,木子云噔時汗毛豎立,原來是方才進門的奴仆,平靜地看著木子云,但并無一點修為,說道:「殿下有話,曰「不幫,滾」!」
木子云回道:「他知道我要來?他知道我是誰嗎?」
那奴仆再次重復了六殿下的話,木子云嘴角一勾,說道:「行,我走。」他走出了門,可一陣風從外刮了回來,他悄無聲息的踩著墻壁,來到了宮梁之上,一轉頭,又一個奴仆在懸梁邊上等候多時了,木子云懵了,只見那奴仆說道:「殿下有話,曰「本王不是讓你滾了嗎?想死嗎螻蟻!」」
「那家伙,能預測未來嗎?」木子云可不是第一次碰見有這本事的人了,但以前的那些與其說似乎預測未來,不如說是制造未來,但木子云現在的行動,并非是受外力操控才對。
「呵」木子云冷笑一聲,「什么都能預測得到?」他氣息一沉,突然暴漲,一團烈焰爆起,結果頭頂忽然落下瀑布,是真的瀑布,將木子云澆成了落湯雞,火滅了,瀑布也消失了。而頭頂出現一奴仆,用繩子吊在空中,說道:「殿下有話,曰「別抖身子,臟了本王的地板,你得死!」。」
木子云一抖身體,水滴灑下,可下面早就站著四個奴仆,撐開了一面布,卻是不規則的布,但剛好將木子云抖落下的所有水滴全部接住了。又有一個奴仆走到了一面墻邊,蹲下來,手里拿著抹布,好像在等著什么。
木子云高聲道:「在下木子云,想尋殿下幫個忙,殿下說個條件,在下定當全力以赴。」并沒有得到回應,木子云心想著還是先見到對方再說。他一彎身子,腿上出現雷流,化為閃電沖了出去,嘭!剛剛起步,他便一頭撞在了一面墻上,腦袋都磕破了,留下了血跡,而那個拿著抹布的奴仆,緊跟著將血跡都擦拭干凈了。
木子云頭有些暈,忽的朝一旁嘔吐,恰好有奴仆拿著桶等著,他站起來,身子傾動,腳每落一步,都有奴仆提前擺好了一張紙墊著,一奴仆說道:「殿下有話,曰「滾啊,螻蟻,別臟了本王的地」。」
「奶奶的」木子云好不容易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一摸額頭都是血,化虛后重新復原,隨后高呼道:「我知道你的行事風格,說說你的條件吧。」這時,門后的第一個奴仆,轉過身來,指向了另一側,木子云仔細盯著,才發現那是一道隱藏的小門,木子云嘴角一咧,知道有戲了,道了句謝,抬腳便走了過去,一推門,黑漆漆一片,走進去門關了,腳底有些軟。
話說泉氏皇朝東邊四百里有一座島,是泉氏皇朝的馬場,只是里面養的馬有些特殊,是獸中的異獸族,名為「龍馬」,雖有馬體,但頭尾皆為龍身,身軀也比正常的馬要高大十多倍,站起來有五六層樓高,此時巧有一龍馬張開嘴吞食草料,卻不想里面混進了異物。
十幾息后,木子云從那龍馬的嘴里沖了出來,渾身狼狽不堪,他起先還以為自己走入了個能夠「活動」的房子,現在才知道自己進了馬嘴,還左右各被嚼了四下。
「欺人太甚!」木子云踩入雷網,瞬間沖出去四百里,卻直接「穿」過了泉氏皇朝的疆土,來到了泉氏皇朝的背面,他眉頭一皺,回身沖去,卻再 次穿過,這才清楚,是那泉天棲利用空間之術,讓自己無法闖入其領域,這種手段和沉年使用的如出一轍。
既然如此,木子云便用雷速不斷沖刺,以為泉天棲會和沉年一樣,用幾次空間之術便會力竭,可一直沖了百十次,對面依然能夠使出空間之術。心一狠,木子云向泉氏皇朝大陸降落天罰之雷,眼睜睜看著那雷電瞬間劈下,結果砍倒了自己頭頂,所有的雷源頭都不相同,但目的地都被轉移到了木子云的頭上。
木子云的頭發像一張焦了的圓餅,他窩火地大嚎了一聲,隨后開始分析對策。
鑒于大環境如此,
半個時辰后,「有了。」木子云知道對方可能會預測一段時間內的未來,至于時間的長短,根本無法確定,所以計劃是無用的,陰謀不可取,只可用陽謀,既然你料到我來,料到我近不了你身,那我就逼你在知曉一切的前提下,不得不親自來見我。
至于方法,想來也簡單了。木子云抬起手,向泉氏皇朝劈落雷電,他就算立刻轉移,也一定會被雷電再次擊中,索性就不躲了,任憑雷電擊中自身,但他高呼道:「一、二、三、四!」
左側劈了四道雷,到了右邊,「一、二、三...」停了,左邊四,右邊三,靜靜地等待了幾十息時間,驀的,一道雷劈在了木子云身上,木子云邪笑起來,剛剛的雷可不是自己的雷,弱的離譜,那是泉天棲造出來的,「哈哈哈,你這是病,得治!來,小爺給你治!」
木子云如法炮制,有時左四右四,有時左三又五...一直持續,往往就差一下就對稱了,木子云偏偏停了。
木子云用從海底抓來十塊小石頭,并用雷能將其打磨成規則的形狀,他悠閑地坐在空中,開始拼圖,一塊...兩塊....八塊...九塊...就差一塊,木子云舉起來,正要落下,忽的,手指一松,石塊落到了別處。也就等了三息時間,忽然有兩根手指憑空出現在木子云身前,抓著那石塊,直接按了進去,拼成了一張完整的圖,木子云笑了。
他又抓來一片石塊,打磨后,依然坐著拼圖,卻幻化出一個火人沖向了泉氏皇朝,從這邊進,又被空間術轉移到了別處,重復了七八次,木子云大概明白了泉天棲的對稱流程,譬如火人從東南側進入疆土,會從西北側穿出,穿入向偏下,那穿出方會偏上,要是朝上偏穿入,那出來的時候,就得下穿進海底了。
「你有幾個腦子啊。」木子云詭邪如魔鬼,那邊「重癥期」的泉天棲不由得吞了口水。
忽的,大片的火人出現,起先它們一齊從東南平入,均被轉移到了西北,持續了十幾息后,驀的一個火人偏了方向,現在問題來了,不管它,那就不對稱了,管了,就算把偏向的那個火人轉移對稱了,那整體來看還是不對稱的。管還是不管,都是錯的。
泉天棲在最后關頭有了抉擇,將所有的火人都轉移向了木子云,木子云正拼圖呢,躲了一個,又一個,拼圖拼了一塊,又一塊,剛好最后一塊要拼成了,最后一個火人要撞過來了。
問題又來了,泉天棲此刻對木子云的未來預測并不是唯一的,因為木子云只要不躲,那火人撞中,最后一塊石片無法拼湊,但泉天棲要是轉移火人到別處,那木子云又可以假裝失手拼不成圖了。換做別人,才不會在意木子云這些小動作,但看過整個辰陽城樣貌的木子云堅信,對面那家伙得的是絕癥,他能把整個皇都都變成絕對對稱的模樣,就別把他當人了,那是病人。
泉天棲最后選擇了轉移火人,至少木子云或許能夠把最后一片石塊按進去,而木子云真的按進去了,那邊松了 一口氣,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新做的石塊其尺寸原來是有瑕疵的,最后一塊按進去后,邊邊角角處,有一塊又被擠了出來。
忽然,木子云面前出現了一只拳頭,一拳將木子云面前的石板圖轟了個稀碎。
木子云哈哈大笑,說道:「你的弱點,真是笑死我了!」
泉天棲不是每一次戰斗都會面臨對稱還是不對稱這一問題,就算面臨,那對稱和不對稱的抉擇者也是自己,他可以用空間之術叱咤風云,但自己的心病卻難以被根治,至少泉氏皇族上上下下已經放棄了,任由這六殿下把整個皇都都改造了個遍。
一旦被敵人抓住這軟肋,他便陷入了被動,不過他處理這種問題的方式也很直接。
木子云正笑著,驀的,自己突然眼前一黑,嘴里灌入了大量冷水,差點嗆死他,他似是陷入了某個地方的深海之中,強大的水壓將其火焰虛體壓成了一個球,也不知朝哪走才是海面,折騰了一個時辰,才終于從海水中翻騰了出來,無奈地坐在海面上,他又不知道自己被轉移到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