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點點”
背景:
(時間退回到眾人分散的那刻)
“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殺光——天下人。”
六百位尸體傀儡追殺著望鄉,他身上血肉模糊,從沒有停下奔跑。他雙腳踩中的地方,二十丈以內,草木凋零,花朵枯萎,活物則被吸干了生機。
可傀儡本就是尸體,沒有生機可供他吸噬,因此,他與死亡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一道龍吟傳來,望鄉后背遭受重擊,他像被扔出去的木球一般滾在了地上,趴在了泥壤里,半瞇起的眼睛,愈發的模糊,身邊能吸噬的生靈所剩無幾,他注定要死了。
正文:
望鄉睜開了眼,他疲乏的很,饑餓感讓他心里慌躁。
“戌男,你醒的太晚了。”耳邊想起了這道聲音。
望鄉瞬間坐起身來,抬頭便望見身前坐著的,這位衣著樸素,留著山羊胡的白發老人。這老人的身上實在看不出什么惡意,望鄉也感知不到任何敵意,他環顧四周,發現他與老人正坐在荒山野林之內,老者架起了火堆,正煮著一鍋肉湯,湯里還有著寬面。
肚子叫出了聲響,老人說道:“吃吧,煮了很久了。”
望鄉沉默不語,忽的伸出手來,雙手抓著鍋里的面和肉便往嘴里送去,他狼吞虎咽,根本不會去品味面的滋味,時不時警惕地盯著老人看。
老人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緩緩說道:“戌男,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能力,我已經六十歲了,不能再老了,你會把我吸干的。”
望鄉不明白老人問什么叫他戌男,但也不想理會,只想填飽肚子,至于自己的能力,他自己也控制不了,除了風箏,沒人能夠一直待在他身邊。
片刻后,一個布衣婦女領著兩個孩子小跑了過來,三人手中都拿著籃子,臉上熱氣騰騰,看來爬上山來累得不輕。沒有做歇息,她們一同來到老人面前,女人感激涕零地說道:“老神醫,謝謝您,我兩個孩子吃了您的藥,這便已經好了,您真是活菩薩,我給您磕頭了。”
女人和孩子一齊跪下磕頭,孩子嘴中也止不住的道謝,老人和藹一笑,說道:“免了免了,救死扶傷是老朽的樂趣。”
“您真是好人!”女人抹了抹淚,將帶來的籃子推出,說道:“這是我們自家母雞下的蛋,好吃得很,還有這些臘肉干果,雖然值不了幾個金銀,但總歸是我們一家子的心意,您老一定要收下。”
老人摸著胡須,呵呵笑著,說道:“好吧好吧,我收下了,多謝你了,哦對了...”老人從懷里掏出塊布,展開后,抽出了一根銀針,接著對女人說道:“把手背伸到此。”
女人緩緩抬起手來,老人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扎,一會兒后問道:“感覺如何?”
女人靜了會兒,欣喜道:“哎呀,全身像是年輕了十歲,活菩薩,您真是活菩薩。”
老人笑的和藹,又伸手在兩個孩子手背上各扎了一下,接著,他擺了擺手,說道:“去,去那邊。”
女人望了旁邊一眼,愣了愣神,說道:“那?哦...”領著兩個孩子走了過去,說道:“是這嗎?在這做什么,老神醫?”
“再往那邊走一點”老人笑瞇瞇著眼睛。
“好嘞。”女人和兩個孩子又走出去幾丈遠,回頭后,喊道:“老神醫,在這行了嘛?”
“行啦,呵呵呵...”老人溫和一笑,便把頭轉了回去,看向了鍋里。
三四息后,女人還是不懂老人的意思,隨即要再次喊問,誰料她掃眼之時,忽然發現兩個孩子趴在了地上,全身發紫,眼球凸出,嘴角還有白沫,女人渾身一顫,未來得及抬頭,全身驟然一緊,忽的就死了過去,而且死相更加難看。
噗!望鄉把面吐了出來,當即向后跳了三步,煞氣大發,緊瞪著老人。
老人一怔,哦了一聲,摸著胡子道:“戌男,你莫非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
望鄉身上的殺意越來越烈,他沉沉地望了一眼方才還活蹦亂跳,如今卻詭異死去的母子三人。
老人又狐疑地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眼望鄉看向的三具尸體,隨即恍然大悟,輕搖著頭,擺著手說道:“嗨!三條豬狗罷了,你吃什么驚。那日碰見了他們,我剛巧想開藥,就熬了鍋湯給他們,今日她們來這,我又想殺了他們,離得那么遠,也不該擾了你的胃口吧。”老人剝開了女人送來的熟雞蛋,兩口吃下了一個,點頭贊許道:“不錯。”
望鄉可不會在坐在這個人面獸心的老頭身旁了,他雖然腹中未滿,卻也沒了食欲,那母子三人與他也沒什么關系,死了也關不得他什么事情,索性走吧,離得那老頭遠點。
眼見望鄉要下山,老頭問道:“戌男,你又要去哪?我得帶你去見見其他人了。”
望鄉側回過頭,冷若冰霜道:“我不是....你口中的人,休要在煩我。”
“唉”老人嘆了口氣,“‘沒規矩’對咱們內部也不是什么好事嘛,可惜我或許還打不過你,戌男啊。”
望鄉瞬間來到老人身前,一手鎖住了老人的喉嚨,望鄉面帶殺氣,冷道:“我是望鄉,你多說一句,會點燃我殺你的興趣。”
老人怔了一下,輕而易舉擺脫了望鄉的手,溫和笑道:“‘點點’之內,不允許打聽成員的來歷,大家都是無規則之人,你無須告訴我你的俗名,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戌男,而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未老就夠了。”
望鄉微皺起眉,他不明白老人的意思。那老人又恍然道:“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呵,怪我怪我,你一直昏迷,自然不知。”
老人看著火堆,說道:“這片海域里,有許多勢力,有些勢力比較張狂,喜好賣弄,所以人們為他們起了個俗稱,叫做天宮斗,實際上不過是一群稍稍厲害的螻蟻罷了,咱們啊,也是一股勢力,像一個組織,卻沒有首領,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創立的。可惜啊,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知道咱們的存在。”
老人的目光忽然冷厲起來,他側目望著望鄉,平平說道:“我們沒有規則,什么都不在乎,餓了,搶?買?偷?看上了誰,或者想殺誰,從來都是想做就做,我們的組織由南岐州起源,名字叫做‘點點’,你或許會認為這名字很怪,但你要習慣,因為我們可以叫‘點點’,叫‘爺爺’,叫任何名字,只要我們喜歡....”
望鄉默不作聲,老人接著說道:“是午佛救了你,你受了很重的傷,你應該慶幸他當時是起了讓你加入我們的心思,而不是‘忽然想殺了你’。想讓你加入,是因為你的能力,呵呵,真是個可怕的能力,我剛開始的時候,還一直不敢相信。由于是午佛帶你加入的,所以你的名字和派別也是由午佛所起。你已經是‘點點’的一員,你是天罡——狗——戌男。這便是你以后組織里的代號。”
望鄉冷哼一聲,面上無情,踱步往山下走去。
老人低頭一笑,喊道:“試試吧,沒有規則的活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會立即著迷的,我們不需要人性,不需要人間的一切戒條,這便是我們的風格。”
望鄉依舊沒有回頭,老人站起身喊道:“戌男,我能幫你控制能力,讓你可以隨時停止自己對周圍生機的吸噬,也可以讓你變的更強,呵呵,最——強——”
望鄉忽然怔住了身子,他寂靜著,石化了一般,十幾息后,他猛地瞬移到了老人身前,面對面錯開貼緊肩膀站著,把手抓在老人的左肩上,望鄉幽沉著臉,冷道:“你說的是真的?”
老人摸著胡須,說道:“我為地煞羊——未老,人間有個俗稱,叫做神醫,你的能力失控,是因為你身體穴脈的緣故,而且,你的穴脈僅僅張開了表面一層,你若一直放任它們,總有一天,更深層次的能力會爆發出來,彼時,你會成為一個漩渦。”老人在望鄉耳邊低沉道:“一個能把石頭吸干的漩渦,任何人,即便是神,都會在你身邊死去。”
望鄉微微睜大眼睛,他忽然想到了風箏,他的女神。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他蔑視了老人一眼,轉身走了。
“還不信?那這樣呢?”老人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望鄉的身體悄然發生了變化。
望鄉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的能量不再增加,愕然感到四周的生機也不再朝自己這邊流動,他惶然回頭看向了老人。老人邪邪一笑,說道:“怎么招,要加入了嗎?戌男?”又伸了下懶腰,說道:“我真的很久沒這么認真了,我其實想宰了你,你太浪費我的時間了,老朽六十多歲了,耗費不得光陰啊,只可惜,你已是內部成員,雖說我們都沒有規則,但以后若是有難處,相互之間還是要幫忙的,所以我忍著耐心要幫你,如何啊?戌男。”
望鄉這么些年來第一次不再吸噬生機,太離譜了,他自己都難以相信,什么狗屁組織他根本沒有在意,但這個老家伙竟然真有控制他能力的本事,如果他自己也學到了,以后或許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了,或許就能一直陪在風箏身邊,甚至....
老人溫和地望著望鄉,許久后,他從望鄉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他勾嘴一笑,轉身朝著另一側山路走去,說道:“跟上來,先去見見其它的成員,你會讓他們感興趣的,呵呵呵...”
望鄉沉默不語,矗立許久后,才跟了上去。
南覺的話:我帝終于贏來了自己的篇章了!南岐州——點點,是海域里的五大暗勢力之一,這個說法之前的篇章并沒有出現過,文中也給過解釋,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這是個極其恐怖的殺手組織,沒有任何規則,想殺誰殺誰,想干嘛干嘛,可恨的是,被當做目標的人,從來沒有活下來過的,即使對手是天宮斗的首領級別的人。他們只要晚上睡覺前忽然有了那么個想法,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而且結果百分百是成功殺人,不漏痕跡。
我帝現在還是小白白階段,除了能力逆天,別的什么都不會,這當然不能允許了,畢竟慕哥已經開著掛一路高歌猛進了。
有人想讓劇情回到木子云那里,這個真的不急,他正醉生夢死著呢,讓人家趁此機會快活一陣吧。(畢竟夢境很豐滿,現實很殘酷,哈!)
我帝,哦不對,是望鄉,我很早就說提到過,他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其實每一部的主角們都具有不能被替代的地位。這并不是個群像劇,但類似,是不同的故事線由木子云這一條線串到了一起,接下來的每一個人,或者每一個隊伍的特別篇章都很精彩。有人問朵皿拉克海賊團就這么結束了?當然不是,但是這一階段的方與杜的故事暫時就結束了,以后當然會再次登上舞臺啊,我醫女姐姐可是費了我不少墨水呢。
什么?掛檀族和幸運,還有祝融之子?不急,只有一條時間線,卻有大量的故事,其實朵皿拉克海賊團的篇章也大大影響了幸運和掛檀族,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點明。對南岐州——點點這一系列篇章,南覺腦洞開得不弱于未來的小人國,因此,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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