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檀族主族之下有六大分族,多年來先是化分成了兩派,其中二三四分族為護主派,他們對主族不可謂不忠心耿耿,家族利益心很重,寧愿犧牲分族的利益來促進掛檀族的大局發展,但近些年來,與這三個分族原本相交甚好的主族人,因為檀獨鶴的出現而產生了忌憚之心,檀獨鶴直逼主族頂層的實力水平,使主分族之間出現了隔閡。
檀獨鶴也因手中隱藏的兩道殺手锏而滋生野心,漸漸脫離了護主派的隊伍,獨立一方。
而另一派則是以一分族為首的一五六分族共同組成的自主派,當年掛檀族發展太快,不得不分化出主分族來以致平衡,這對于無辜被踢出純正血統的掛檀族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噩耗。而為了盡快完成家族平衡,當年分化之時,領導者特意將家族內一位名高望重的核心人物推出了主族門外,也就成了最先立旗的一分族。
那位核心人物可不是心甘情愿放棄血統地位的,實在是因為除了選擇他,家族里再找不出另一個人有資格擔任這個角色了。重重施壓下,那位核心人物不得不退讓,可他這一走,自己一脈的后人就成了‘摻雜’血統,即使家族許諾了多少年的承諾和好處,都改變不了他這一脈勢必會被淘汰的命運。
因此當年他含恨成立了一分族,由此,也做了榜樣,仰慕這位核心人物的追隨者紛紛退出了主族,而剩下的人也無法可說,即便委屈也只能服從家族安排。
這位核心人物在成立一分族當天,便秘密召集家人,宣布了一條需傳承不變的家訓,家訓可總結為一句:“自立門戶。”
多年來,一分族的野心沒有絲毫減弱,還聚攏了五六分族為盟友,表面上接受主族人的調派,背地里卻謀求獨立。對此,主族人當然心知肚明,但分族勢力不可小覷,主族人不可能打著任何旗號去滅掉或者削弱一個分族,這是當年掛檀族分化出主分族時定下的規矩,而事實上如果主族人真這么做了,即使是護主派分族也會寒心。
所以主族人不能親自動手,那就需要特殊因素,比如....戰爭。
當世界重組之后,掛檀族主族與分族紛紛嗅到了時機,掛檀族的能力讓他們即便沒有稱霸世界的野心,也不得不去爭取,而主族和分族剛好又想要抓住這一時機完成凈戶或者獨立。
可憐那二三分族,依舊忠心耿耿地聽從主族的指派,候在天機關前,等著“霞”和起義軍的到來,卻背地里被自主派分族捅了一刀,精英幾乎喪盡,而主族人也壓根沒有擔憂過他們的死活。
此時,隱匿在天機關內的掛檀族分族人,對忽然安靜下來的氣氛了無頭緒,他們不清楚主族人又要搞什么名堂,先后派出去三名探子去探查情況。
分族大族長隱隱有些不安,他心想這天機關內地勢險要,豈不是剿滅‘霞’與起義反叛軍的最佳位置,主族人不趁機狠下死手,卻又無端后退,難不成是被分族的行為惹怒,想要采取某些措施來試行打壓,甚至要讓他分族付出更大的代價?
一盞茶工夫,派出的探子陸續飛奔了回來,并帶給眾分族人一個驚天消息——荒草原上的主族人全軍覆沒。
“這不可能!”一向最冷靜的分族大族長檀禍,此刻也驚變了音,他對那探子問道:“那幫主族人不是有檀鈺坐鎮嗎?”
探子回道:“檀鈺已死,被‘霞’中那最妖邪的女子趁亂所殺。”
“趁亂?趁什么亂。”一旁的五分族族長問道。
那探子回道:“我去時戰局已經明了,主族人橫尸遍野,傀儡卻離得他們有些距離,應該是沒有來得及救主,族長,我判斷是主族人之中出了奸細,或者有人能夠完美隱遁偷渡到主族人身旁,瞬間造成了致命一擊。”
“都死了?”大族長聲音發顫。
“是的,都死了。”探子點了頭,退去了。
五分族族長檀上官思量了一陣后,對大族長說道:“那上千人可是主族能調動過來的大部分精英,每個人手上都有‘好尸體’,‘霞’成員的特殊能力還不至于能做到這種地步,主族人...如何能全軍覆沒啊。”
大族長眼望著前方,忽的呵笑了出來,又閉上了嘴點了點自己左手背,眼珠子左右一個抖擻,接著開口道:“主族人不會拿自己的命耍計謀,這種情況我料想他們從沒想過,呵呵呵,全死了,這些主族精英們啊,饒是我們三族的高手聚集到了這里,也難以沖破那道傀儡防線,主族人這回的損失,太大了。”
“這正是我們的好機會。”六分族族長檀蓉從背后走來,她雖為婦人,不僅心思縝密,手段也雷厲果斷,極受各族長的尊重,她說道:“此時不殺伐果斷,還待何時?”
檀上官回道:“我看不必,這上千精英一沒,主族可謂是斷了四肢,我們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與他們平起平坐了,瞧目前的形勢,檀座這老家伙一定還在溫銀山里,他想要自保,呵,沒準還要求我們幫忙呢。”
“大族長,你有什么看法?”
“不動,計劃不變。”檀禍冷靜回道。
“為什么?”檀蓉不解道:“原計劃是要趁戰亂毀掉二三四分族,放過‘霞’去削弱主族的實力,以此我們能夠有資格脫離出掛檀族去海外自立門戶,可現在主族人傷亡慘重,我們根本就不需要逃了,大可以劃地分國。”
檀禍打斷道:“我說不動,原因有三:第一,掛檀族經歷的歲月,沉淀下來的東西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家族從尸體中誕生,就算是人都死光了,命也還能活著。我們要與他抗衡,必須跳出去,擁有自己的立場,擁有真正獨立的勢力。第二,我恍恍惚覺得主族背后,有人在指點,海域重組,我們搬到這個國家后,主族人對我們分族包括護主派的那兩條狗莫名的開始冷淡,我們之間不和這不假,但連面子上的虛禮也不再做了,顯然,他們認為我們已經無用,甚至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我也有此感覺”檀上官說道:“尤其是對二三分族的態度,主族人素來要借助這兩族來維持分族平衡,可如今卻絲毫不在意兩族的死活,主族要么與其他人達成了新聯盟,要么是打算否認所有分族,抬高自己的身份。”
“第三點呢?”檀蓉卻問道。
檀禍沉了沉眼皮,語氣凝重起來,他幽幽說道:“檀座這老不死的在溫銀山,他的兒子豈能不在,這老廢物生下的崽卻全是.....”
檀蓉低頭一想,忽的打了個哆嗦,連說了三個對,回道:“是啊,差點忘了,那老大檀古道雖然已經沒落,但那老三....”
“檀長明啊”檀上官長嘆了口氣,“有他在啊,若當主族人有兩千精英,一千剛剛全軍覆沒,而檀長明一人,正是那剩下的所謂一千精英啊。此一人,可敵軍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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