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虎子運用重域將僵硬著的雙腿減輕了大半的重量,雖然行動依舊不便利,但好歹跳起了身子,一離開地面,顓王旭作用在他身體上的能力就消失了。不料,虎子才剛向上竄了個跟頭,就立即被顓王旭踹落下來。
木子云大怒,頭頂落著雷,身上燒著火,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招數卻先行一步。可怕的是,那號稱肅殺的雷電竟然劈不開顓王旭的頭皮,只有火焰在燒灼顓王旭身體時,讓他有了不舒適的感覺。
這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身軀,也強得太離譜了吧。
“喂,你們這群家伙”顓王旭有些惱火,攤手說道:“你們難道不想一探究竟嗎?海底存在一顆太陽啊,沒準我們所處的世界只是真正世界的外層,下面還有內層世界呢!”
嘭..颼颼...方天慕用黑刀向腳下打出光刃,利用氣浪的反力將自己推離了地面,身體恢復了輕盈之后,方天慕瞬息來到了顓王旭的身后,將黑刀比在他的喉嚨上,冷道:“你廢話很多!”
“呵,我不動彈,來吧,試試你能否切開我的喉嚨”顓王旭挺直了身板,自大的叉起了胳膊。
“你的皮雖然硬,但我拼盡全力,仍舊能劃出一道傷痕”方天慕同樣也是倨傲的,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
“仍舊能?哈哈,你倒是會想,且來試試吧,不過在這之前,你的兵器好像已經廢掉了。”
“什么!”方天慕面上一驚,原來黑刀在觸碰到顓王旭喉嚨時,已經被他的能力同化,雖然內里的,屬于方天慕的能量并沒有發生改變,但是外表層已經成為了至堅之物。顓王旭向后輕輕一仰,用背觸碰到了方天慕的胸膛,一瞬間,方天慕覺得五臟六腑都變成了石頭,連血液似乎都變成了流動的鐵砂。
顓王旭向前走了幾步,收回了能力,眾人的身體立刻變酸發軟。顓王旭轉了一遭身子,熱血激昂的大呼道:“那是新世界!你們難道不應該為之瘋狂嗎!”
木子云扭動著腿,盡快讓自己恢復知覺,嘴上決絕說道:“我們絕不會隨你去做荒唐事,若是你還是阻攔,大不了今日魚死網破。”
“蠢物!”顓王旭十分不悅,“那就滾吧!滾回你們的圈里,去享受那睜眼閉眼間的生命吧!”
自大的家伙,認定自己就是眾人中的王者,然而,除了顓王東外,祥和方天慕其實是能夠對付顓王旭的,站著不動又如何,一個吞噬能量,一個吸噬生機,都能夠至顓王旭于死地。
然而虎子是急切著要走的,眾人雖然心中憤懣,但也不得不匆匆離去,只是每人都朝向顓王旭留了個‘道別’的眼神罷了。風箏和祥走在最后,顓王東快步過來,叫住了他們,說道:“兩位真的要跟他們走嗎?”
祥的眼里只有風箏,連頭也未回,只說了一個字:“滾!”
“呵,我倒也不氣,或許你性子就這樣罷了,但我想給兩位一句忠告,你我或許走不到一起,但你們與他們絕對是陌路之人,即使是患難朋友,在心里也留個防線吧”
祥不理會他的話,甚至也沒有在聽 ,風箏回頭來,輕勾了勾嘴角,微笑著低聲說道:“謝謝你了,再會!”
眾人先后達到了海邊,這里原本是廣瑯琉璃島的南海岸,現在處于東大陸的西南角,虎子將船推向了海中,首先飛了上去,回頭喊道:“我們快些趕,應該能在天亮之前抵達方家!”
除了祥以外,所有的人都上了船,風箏站在船頭,向底下喊道:“祥,一起走吧。”祥沒有作聲,默默地退回了黑暗之中。眾人懷著忐忑的心情,朝著方家的方向駛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獸封大路西側,方家勢力范圍內的海岸邊,飄來了一艘殘缺不堪的大船。方家人捅到船邊,將大船拖上了岸,那破爛的船在岸上滑行了四五丈遠就散了架。
方家當家到來之時,那船已經是大卸八塊般的模樣了。
“奇怪了?”方家當家摸著下巴說道。
方振東在一旁問道:“這不是木子云他們幾個走時乘坐的大木船嗎?”
“的確是,沒錯,不過....”方家當家一臉詫異的踱起了步子,手指在大船的殘骸上輕輕點著,“這艘船不像是今年的船,它至少要在海上漂流了幾十年,你看他船板上布滿的傷痕,很明顯是長期受風雨侵襲所致。不僅如此,你們上前來看,看這船艙里,盡是灰塵,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過變化了。”
“這怎么可能呢?”方振東搖晃著腦袋說道:“這艘船就是木子云他們多日前乘坐出海所坐的船,這船尾的設計,是我方家獨有的,這艘船是誰造的來著?”
“我造的!”一個黑大漢跑出來說道:“我今年就造了兩艘船,一艘自己下海,一艘前幾日給了木英雄他們,瞧,這船艙里還有我刻的標記,船桿上也有,刻的是船造成的具體日子和時辰”
方振東低下頭,看向一截兩半倒在地上的船桿,發現上面刻著標記,記載著一個時間,是今年的時間。“出什么事了嗎?”方振東憂道:“他們四個人(方家人并不知道風箏的加入),個個有好本事,除了我們方家,除了不知所蹤的登封人,沒有多少能徹底的秒殺他們吧,難道是潯將郭幸存下來的能人?”
“這不是重點!”方家當家敲了敲船架,接著說道:“這艘船模樣太老了,如果不是上面刻著標記,任何人見到后,都會認為這是艘飄蕩在海上多年的幽靈船,你們摸摸,這木頭架子連都發酥了”
“會不會是他們碰見了會特殊能力的對手啊!”
“特殊能力,你是指會讓人,或者讓東西變得蒼老的能力嗎?這世上或許有吧,但在這兩座大陸范圍內,絕對沒有,他們走了也沒多少日子,來回的話,路程就要折半,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一直在周圍的海域轉悠。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可惜在他們走后的第二天,我們才發現一千百八星宿圖所顯現的路線,是大變動之前的,他們一定是走進了死路,遭受了毀滅性打擊了。”
“哎,倒霉的家伙們,希望你們還活著..”方振東嘆息道。
一望無際的海面,這艘與剛才方家海岸上的一模一樣的大船,無助的航行著,連船桿上的標記都分毫不差,鈴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對著站在船頭的木子云喊道:“天都亮了,還沒到嗎?”
“沒有!奇了怪了,這條路有這么長嗎?我記得獸封大路沒這么遠啊”木子云撓了撓頭,明明奮力地向前趕,卻還是沒趕在天亮前到達目的地,海面平靜的很,即便沒有風,不能用帆,也不應該到現在四面看到的都是海吧,他們一開始貼著可是海岸走的。
“方兄,有沒有感覺到什么怪東西?”虎子向方天慕問道。
方天慕搖了搖頭,冷道:“除了我們,以及一直在遠處跟著的那家伙,再沒有別的能量。”
“額...我觀察了下海面,海水應該沒有問題”虎子額上淌著熱汗,“這條路有這么長嗎?”
風箏趴在船欄上,靜靜地盯著海面,海水中有一顆長水草,像是從極深的海底伸出來的,用著頭頂那一小塊軀體,去渴望著陽光,看著看著,風箏出了神,多安靜的大海啊,如果時間能夠靜止在這一刻,也是很不錯的。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的耐性都漸漸地磨到了頭,虎子張口大罵道:“海也跟老子作怪!天上哪個不長眼的惡仙兒,在給老子使絆!”
“我說了一直貼著陸地走,你偏不!”木子云也惱了,脾氣暴躁了起來,“你急成那樣,昨晚多黑?嗯?非得進深海,加快速度。”
“我不過將船劃出去幾十丈,我守夜的時候一點是沒有,就是你偷懶耍滑了!”
“哎呀,你們兩個吵什么啊!煩不煩啊,一點用也沒有!”鈴鐺懊惱的喊道。
方天慕沉悶著臉,靠坐在船欄邊。
“嗨!各位!”風箏趴在船欄上,側過身子,招著手說道:“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講,但是...我們好像一直沒有挪動地方呢,我剛剛才發覺出來,海中的這顆水草一直都在我眼中呢!”
“啊!”
“啊?”
“什么!”
獸封大路海岸邊上,有人跑到了方家當家旁邊,遞上了一件物什,說道:“當家的,這是在船艙中找到的,您瞧瞧。”
方家當家小心翼翼的接過那物什,原來是一張陳舊干硬的羊皮,上面灰塵極多,已經拍不干凈了,在羊皮的背面,寫著這么一段話:原來緣分是那樣苛刻的東西,我回不去了,但永遠記著你們,也不知這艘船還能否回到自己的家鄉,當然結果不重要了,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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