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面人不多,畢竟能上得起醫院的人實在不多,來到大堂的楚向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那對父女的名字,連方明和方正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好去問前臺值班的護士。
“靚女你好。”楚向對咨詢臺里面戴著口罩的女子道。
“什么事”扎著馬尾的女子道。
“昨天有兩個送來搶救的大師,就是兩名和尚,都是受了重傷的,一個已經去世,我想問他們在哪個病房。”楚向道。
“叫什么名字”扎著馬尾的女子不耐煩的道。
楚向不知怎么回答了,要是知道他們的名字還用費這么多口舌形容嗎,只好如實道“不知道。”
“不知道名字來干什么。”扎著馬尾的女子斥道。
“大師法號叫方正。”楚向有些羞愧的道。
女子在鍵盤上操作了下,語氣沖沖的道“沒有。”
楚向赧然,硬著頭皮繼續道“有個身材很高大的中年漢子,受重傷斷了一只右手送進來的,后來做了左腳的截肢手術,能不能查得到在哪個病房”
“你究竟是要看望誰”護士姑娘神色不善的道。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楚向認真的道。
“是你的朋友你會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護士姑娘斥道。
“他鄉相逢,一見如故,何須知姓名。”楚向道。
“讀了點書尾巴就翹起來了是不。”護士姑娘神色不善的道。
楚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這個一見如故都是編出來的,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心情不好的護士姑娘。
不耐煩的護士姑娘哼了聲,在電腦上查了下,對楚向道“雷鳴,531號病房,他的治療費用還沒給,送來搶救的叫楚向,你要是認識他就趕緊叫他來結賬。”
“沒問題,現在就結,還有另外三個也是楚向送來的,一并把費用給你結清。”楚向連忙道。
護士姑娘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下楚向,這個雷鳴的治療費用可不少,又調出其他三人的病例,個個的費用都不低,不過有兩個的費用已經結清,還預付了剩下的治療費用。
“羅勝道和燕通的費用已經結清,你把雷鳴和楊子央的費用交上就行。”護士姑娘抬頭道。
“好。”楚向點頭。
護士姑娘又低下頭去,過了一會,發現楚向還沒走,抬頭道“還不去繳費在這里干嘛。”
楚向赧然,被這個護士姑娘一頓訓斥,竟然忘了繳費是去收費窗口,尷尬的笑了笑,道“靚女,另外兩人在哪個病房”
“楊子央在418,羅勝道已經去世,燕通在533。”護士姑娘不耐煩的道。
逃跑一樣離開咨詢臺,照著標牌的指引來到收費窗口,楚向挑了個看起來脾氣好點的女子交費。
“你好,我來交雷鳴和楊子央的費用。”楚向對窗口里面的收費女子道。
看起來脾氣較好的女子在電腦上操作一會,顯示屏上出現一個好大的數字,窗口喇叭響起“請刷卡。”
楚向把手指按在掃描器上掃描指紋,滴的一聲,完成身份認證。
“你賬上的錢不夠扣。”收費的女子道。
“那就扣貢獻點。”楚向道。
轉過頭去操作的收費員忽然又轉頭,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楚向,隨后轉回去。
“好了。”收費員將打印出來的收費單遞給楚向。
交完費用,楚向來到533病房,南華別院有派了個較年輕的僧人在看護,楚向輕輕敲門,年輕的僧人開門,合十為禮。
“我叫楚向,來看看方正大師。”楚向回禮輕聲道。
“原來是楚向先生,請。”年輕的僧人微微躬身。
進入病房中,方正正在熟睡,楚向低聲問道“方正大師情況怎樣”
“師叔已經渡過危險期,情況穩定,修養兩個月就能完好。”年輕的僧人道。
“那就好,勞煩小師傅了。”楚向點頭道。
“小僧本分,先生不用客氣。”年輕的僧人道。
“我就不打擾大師休息了。”楚向道。
“感謝先生的關懷。”年輕的僧人合十相送。
531就在隔壁,雷鳴的病房里有一個護士在看護,雷鳴正在熟睡,楚向沒有進去,轉身下樓,來到418病房。
418是雙人病房,護士正在和兩名病人聊天,楚向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正在說話的女護士回頭道。
楚向開門進去,見到來人是楚向,楊子央坐起來,欣喜的叫道“楚大哥。”
楚向露出笑容,柔聲道“沒事了吧”
“沒什么事,都是一些小傷。”楊子央道。
“那就好。”
“楚大哥,我爸怎樣了”楊子央擔憂的問道。
“問題不大,過一兩個月又是一條好漢。”楚向笑著道,竟然楊子央還不知道雷鳴的情況,那就先瞞著她。
楊子央松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
“傷還沒好,不要太激動。”護士姑娘叮囑楊子央道。
“照看她肯定不輕松,勞煩姑娘了。”楚向道。
“知道不輕松那就留下來幫忙。”護士姑娘毫不見外的道。
“宜姐,不要為難楚大哥啦,楚大哥來我已經很高興了。”楊子央帶著笑容道。
三個女人一臺戲,另外一個還沒出聲,繼續下去肯定是走投無路,楚向當機立斷“好好養傷,不要亂跑,傷好了到南華別院找我。”
“嗯。”楊子央乖巧的點頭。
“行,那我先走了。”楚向道。
“連水都不喝一杯,嫌我話多是吧。”女護士毫不遮掩的直言。
“哪里,以后小央就勞煩姑娘了。”楚向笑道,轉身離開病房。
楊子央的傷看來不嚴重,很快就可以出院,現在最麻煩的是雷鳴這里,這個大漢能不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很難說。
“小央妹妹,這個楚大哥是你什么人啊”楚向剛走出病房,另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女子道。
“楚大哥就是楚大哥,哪里是什么人。”楊子央道。
“小央,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女護士目光狡黠的盯著楊子央道。
“宜姐,你想多了,楚大哥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我能夠得著的。”楊子央道。
“有那么出色嗎,看不出來啊。”女護士道。
楊子央很不滿女護士對楚向的質疑,正色道“楚大哥的厲害遠超你們的想象,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剛好我和爸爸遇到危險,被大群猛獸圍困,楚大哥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讓百獸退避,手指都不用動,就將我們安全帶出獸群的包圍,你們說厲不厲害。”
“你就使勁吹吧,百獸退避,天下間哪有這樣的人。”女護士對楊子央的話抱持九分的懷疑。
“就是,那些猛獸可不認人。”另一名女子接口道。
“信不信由你們。”楊子央故作生氣不理兩人。
“小央妹妹,不要這樣嘛,快說,這個楚大哥究竟有多厲害。”另一名女子側過身滿臉八卦的看著楊子央道。
“還說什么,說完了。”楊子央道。
“快說,快說,不要吊人胃口。”女護士不滿的道,作勢要去撓楊子央的咯吱窩。
“第二次見到楚大哥的時候,我感覺我快要死了,然后就聽到巨大的吼聲鋪天蓋地而來,楚大哥從天而降,轉眼間將圍攻我們的十幾個人全部殺光。”楊子央道,絲毫沒發現自己的神情變得有些異樣。
感覺到楊子央異樣的神情,女護士和另一個女子交換了個曖昧的眼神,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女護士繼續問道“然后呢”
“然后你們也看到了。”楊子央略過了楚向帶她回城的細節,那種情況要是讓這兩人知道,以后肯定沒好過日子了。
“你就見過他三次,兩次救了你,第三次來醫院看你,你不解釋一下嗎”女護士笑吟吟的看著楊子央。
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的楊子央頓時語結,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期盼,解釋道“我們都是溪城人,所以楚大哥才會這么做。”
“喲,同鄉哦,近水樓臺先得月。”另一張病床上的女子怪聲怪氣的道。
“看來這事是沒跑了,小央,加油哦。”女護士接著道。
楊子央哭笑不得,她心里明白,兩人的距離太遠了,根本沒有這種可能性。自己到南華別院只是說了個名字,就有僧人為他們父女出生入死,擁有這樣力量的人就像天上的飛龍,可望而不可即。
雷鳴還沒睡醒,楚向敲門進去,對看護的女護士道“我來看看他。”
“情況怎樣”楚向問道。
“多處致命傷,還好他的身體比較好,勉強挺了過來,現在情況基本穩定,不過右手已經壞死,沒法接上,左腳受傷之后強行奔走,導致筋骨壞死,只能截肢,起碼要半年才能恢復。”女護士道。
“手術后他有醒來過嗎”
“沒有,一直在昏睡。”
“嗯,他醒了叫我。”楚向道,在靠窗的椅子坐下,神游物外去了。
奇怪的人,女護士看了下楚向,繼續自己的工作。
體內陰氣一出一進后,越發精純了,對陰氣的控制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十米之內楚向甚至能將陰氣凝聚成線。
第一屆南方武道大會的準備工作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近幾天武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局勢也越發混亂,軍政府對城內實行了管制,嚴打各類惡劣事件,讓武城稍微安定一些。
楚向在醫院等雷鳴醒來的時候,第一屆南方武道大會進行了資格篩選賽,比賽的內容很簡單,爬上幾十米高的崖壁就能通過。
東面城墻下就是一面近乎垂直的崖壁,高有七八十米,只要能爬上城墻上,就算是過關。近乎垂直的崖壁,沒有什么抓手的地方,對高手來說當然簡單,但對一般人來說就不簡單了,最重要的是,這么多人一起往上爬,要是有人動下手腳,給你來一下,這么高摔下去,那是必死無疑。
篩選賽一開始,就有高手縱身攀上崖壁,如猿猴般往上攀援,很快上到城墻上。爬上城墻之后,錄入身份信息,就能晉級下一輪的淘汰賽了。
有高手作示范,很快就有很多人往崖壁上攀爬,隨著攀爬的人越來越多,崖壁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就在這時,上面一人堅持不住掉下去,下面數人躲避不及被砸中,全都掉了下去,掉下去的人又砸中更下面的人,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頓時崖壁摔下數十人,慘叫聲連綿不絕,當場摔死十幾個,其他的不死也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