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跡大陸,至高神殿。
這一日,大長老站在至高神殿門前高臺之上,駐足遠眺北方,身后大旗獵獵,眉眼之間俱是傲然。
就在剛剛,有消息自四面八方傳來。由至高神殿十二圣使分別率領的神廟大軍將于今日黃昏時刻完成最后的召集。到那時,只要至高神殿一紙令下,大軍便會以極快的速度登上祭壇,去那蠻荒之地為神而戰!
雖未曾親眼得見,但當大長老自虛空中睜開神明賜予的神眼之際,他能夠清晰無比地看見這天地之間有十二顆耀眼星辰亮起。他知道,這十二顆星辰便是上神賜下的十二座本源祭壇了,而它們之所以能夠在虛空中迸發如此明亮的光芒,便是因為這十一支軍隊召集完畢。
至于另外一個在北方極遠處升起的第十二顆星辰,大長老雖覺有疑惑,但他稍加思索后便也想通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十二本源祭壇同宗同源,只要十二座祭壇處于同一世界,那它們之間的聯系便是藕斷絲連,斬不斷也滅不絕 見此情形,大長老很是意氣風發了。有如此的大軍,天下何處不可去?又有什么樣的魔窟能夠抵御神廟的光輝?要知道,這十一支軍隊里的士兵,他們無一不是修得神石的修行者,也無一不是精通神跡一百零八神通秘術的佼佼者。
在他們的神通術法之下,大長老相信他們能在頃刻間將一座山岳夷為平地,將一汪深潭蒸發殆盡。他們將會用上神賜下的神通,去捍衛上神的威嚴,他們要用無數顆鮮血淋淋的頭顱來告訴那片蠻荒之地一個道理。
神,不可辱!
神廟忙得不可開交,神廟之下的一百零八座城郭自然也難以置身事外。
自從那一日神廟大長老發現了遠在千萬里之外的第十二座祭壇之后,至高神殿便通過神廟向神跡大陸百姓們告知了一件事。
事情也很簡單,上神破軍賜予人間的十二座本源祭壇被魔界的宵小之輩竊取,而失了本源祭壇的神跡將會承受玉屏河水位下沉的恐怖代價,一年十二月當中,或許會有一個月的時間河床會干枯。
一時間,神跡之中喧嘩聲一片,百姓們紛紛暴走。他們正要忙著回家取來一切能夠盛水之物之時,神廟又說了。
至高神殿的大長老聯系了上神,上神為這蕓蕓眾生指明了一條大道,神廟已經確定了遺失的本源祭壇所在,且在調集神廟祭徒大軍,只要大軍集結完畢,這天地間將會響起一道沉悶的號角,神廟將會發兵指向魔界。
神廟還說了,只要神廟能夠在旱季到來之時及時取回本源祭壇并將其歸復原位,一切便都可以恢復平靜,請廣大神之子民們莫要驚慌。
后有小道消息從民間傳出,神廟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了,但是祭壇與祭壇之間的通道還需要足夠多的能量方能打通,這一點就需要廣大神之子民們的援助了。
至于力量……很簡單地,只要這天下間一切有生命之物,皆可將其置于各城郭祭壇之上,這些個祭壇便會將力量提供給本源祭壇,最后才能打開通道。
神跡所謂的神之子民們聽著大喜,終于可以在上神的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了。于是,從那天開始,神之子民們便開始準備將一切可以獻祭之物,通通聚集在九重祭壇四周,靜靜等待著獻祭的那一日。
這一日傍晚,神廟下發了最后通牒,說是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當明日黎明星升起之際,神跡將會起兵入魔窟,要為這天下殺出一片朗朗青天。
神之子民們聞言一震,紛紛加緊了拼湊幾瓶的步伐,都想要為明日吹響的號角提供祭品,送他們的戰士去征戰魔國,迎接上神的歸來。
更有甚者,竟是去叫鼓動了自己的家人好友,一番苦口婆心勸說他們隨自己一起登上祭壇,為上神征戰送去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至高神殿的大長老依舊在注視著虛空,神跡大陸的百姓依舊在忙碌著獻祭。
就在所有人都在忙碌著的時候,虛空里耀眼的十二星辰里,那枚遠在北方夜空里升起的星辰突然光芒大作,那一瞬間甚至蓋過了其余十一枚星辰加起來的總和,恍若一輪璀璨的烈陽。
在那一瞬間,時時刻刻注視著虛空的大長老不得不收回神通,揉了揉被強光照耀而短暫失明的神眼,死死擰著眉頭。
莫不是上神歸來了?不對不對,上神應當還在與魔頭交手,沒這么快才是,那……難道是上神敗了,魔頭重臨天地?
不會不會,他們的神是無敵的,再說了,如果神敗了,他們不會毫無所知才是,可若不是神明臨世,這天下間那里還會有什么能夠迸發如此的光明?
過了片刻,大長老深深吸了口氣,將一切能夠調動的氣息涌入眉心,將那枚依舊恍惚的神眼強行撐開,站在高臺之上遠遠望去。
只這一眼,大長老瞳孔一縮,僵硬在了原地。
北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大長老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而在神殿大長老愣神之際,神跡大陸某處荒涼深山里,一座荒廢多年的破敗祭壇忽然亮起朦朧光芒,一時間整片山谷都在微微的晃動,無盡的巨石從山上滾落,整個荒山便在頃刻間被這塵埃淹沒。
少許,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拖曳著身上長長的披帛朝著某座城郭奔襲而去。而那神殿大長老,忽然青筋暴起,眉眼之間俱是不安,一個不留神下,腳下這座歷史悠久的高臺自此崩碎。
他的揮師北上之夢,碎了。
七十二城郭,魘鑄。
城南孫宅里,一位年歲不大的小姑娘抱著一柄滿身裂縫的木劍坐在一座空曠的宅院里發呆。
都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大哥哥怎么還不來?都這么這么晚了,鐵柱哥哥怎么還沒有送飯來。
想著想著,小姑娘幽幽一嘆,低頭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在瞧著懷中滿身裂縫的木劍,小姑娘的臉上很是寫滿了心疼和愧疚。
每每看見這劍,她的心情都好像過山車一般,忽而咧嘴傻笑,忽而愁眉苦臉。
開心的理由很簡單,大哥哥說了,這劍會保護她不受人欺負的。事實上也是如此,自從這劍到了她手中之后,她便不曾被人欺負過,每次肚子餓的時候,院外忙碌的鐵柱哥哥都會帶著許多好吃的來找她,陪她說話,陪她吃飯。
小日子過得十分不錯,可有一天……完美的生活就因為她的一個疏忽,有了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
那一天,她只是稍稍貪玩了些許,趁著宅子里沒有什么人的時候,把劍藏在枕頭下,一個人偷偷去了荷花池旁趴在欄桿上看著水底的魚兒。回來后枕頭下的劍就不見了,小姑娘著急壞了,便在院子里尋找了很久很久,幾乎都要把整個院子掀翻了去。
可她依舊沒有找到木劍,那一天,小姑娘害怕極了,在這院子里忙活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小姑娘頂著一雙熊貓眼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無意間抬頭一看,那木劍卻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墻上,嵌入大半的劍身。
小姑娘又驚又喜,連忙尋來梯子爬上墻頭,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它從墻里拔了出來。
不過呢,到現在小姑娘也沒有想清楚一件事兒,就是這木劍是怎么消失的,又是怎么出現在墻頭的,還釘入墻中極深。
她問了趙鐵柱哥哥,趙鐵柱哥哥笑著摸著她的頭,說道:“它呀?也許是想你大哥哥了吧,所以呢它就飛過去找它了!”
可是,她也很想大哥哥呀,怎么她就不能飛過去找大哥哥呢?
小姑娘很苦惱,但更多的卻是心疼。因為這劍自從那一日消失以后,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之際,身上就有了密集如蛛絲的裂縫。現在她都不敢扛著木劍到處砍樹斬草了,怕它碎了!
自從不能砍樹斬草了,小姑娘本就枯燥的生活越發枯燥了,能夠供她玩耍的項目也越來越少。
很多時候,她就這么坐在院子里,抱著木劍杵著下巴,看著天上的風箏,聽著墻外的嬉鬧之聲發呆。
這一日,門外接到突然傳來一聲聲震天怒吼,小姑娘挑了挑眉,很是好奇外面發生了什么,但她不敢出去,只能靠她那顆小腦袋瓜子想象了。
也許,是有人偷了某些人的瓜,或者有人搶了某些人的柴吧。
在她的世界里,一顆潰爛的大半的南瓜,一捆腐朽的柴火就足夠引起一方的狠辣,一方不甘的怒吼。外面的人也許不會因為半顆木瓜、一捆柴火而怒吼,但想來也差不多。
夜已深,天色清涼,忙碌了一天的趙鐵柱拖著疲憊不堪身體來到了小姑娘所在院落的大門外,深深吸了口氣,掛上一縷溫和笑容,拎著香氣撲鼻的飯菜輕輕推開了院落的大門。
趙鐵柱爽朗的笑聲隨著大門沖了進來,“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哈瑞瑞,今天屬實晚了些!”
瑞瑞微微一怔,隨即高興得從地上蹦起,抱著木劍蹦蹦跳跳走到趙鐵柱身邊,伸手拉著趙鐵柱的一角衣衫,很是期許的問道,“鐵柱哥哥,今天有大哥哥的消息了嗎?”
趙鐵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摸著瑞瑞的頭,“今天沒呢,瑞瑞乖,先把飯吃了哈,吃飽了才有力氣等大哥哥。”
小姑娘失望地哦了一聲,很是熟練地從趙鐵柱手中接過飯菜,將其整整齊齊擺在院子里的涼亭中。
一切準備妥當后,小姑娘朝著趙鐵柱招了招手,“鐵柱哥哥,來,吃飯了!”
趙鐵柱笑著點點頭,卷起寬大袖口坐在了涼亭內,很是熟練地從小姑娘手里接過飯菜,端起來狠狠扒了一口白米飯。
“嗯香!”
小姑娘咧嘴一笑,笨手笨腳地夾了一筷子的豐美菜肴放進趙鐵柱的碗里,柔柔說道:“鐵柱哥哥,吃飯可不能沒有菜呢!來,這個給你。”趙鐵柱笑著稱是。
這個時候,天地之間忽有微風吹過,正要扒一口飯菜的趙鐵柱突然愣住了,就這么僵在涼亭內,呆呆看著瑞瑞的身后。
小姑娘慢條斯理地吃著豐盛的晚餐。餓習慣了的她知道,每一餐的飯菜都來之不易,每一片肉、每一塊菜其中的美味都是要慢慢才能嘗到的,所以她都要慢慢品嘗其中的香膩,不愿浪費半粒飯菜。
“喲,吃這么慢?你就不怕好吃的都被別人吃了?”
這個時候,小姑娘身后響起一道清脆嗓音,小姑娘鼓著腮幫回了一句:“不會的不會的,好吃的東西可多可多了,鐵柱哥哥你不要管我,快吃快吃!”
“哦,是么?”
這聲音……怎么不太對勁?
小姑娘愣了愣,本以為是趙鐵柱在和她說話,可這聲音屬實有些不對。
好奇之下,小姑娘抬頭一看,只見趙鐵柱端著飯碗咧著嘴。笑容燦爛。似是看見了小姑娘的視線,趙鐵柱沖著小姑娘努了努嘴,示意她回頭望去。
于是,小姑娘猛然回頭望去,只見一青衣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后,她愣了又愣,狠狠眨了眨眼,那少年不想往昔眨個眼就不見了,于是她又狠狠揉了揉眼,揉得眼睛通紅,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端著碗筷一個飛撲,撲到了少年的懷中。
少年哭笑不得的輕輕拍打著小姑娘瘦小的脊背,故意說道:“咦,怎么這么久了你還是這么瘦?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小姑娘瘋狂搖頭,哽咽道:“有,有的,我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也有好好呆在家里沒有出去!”
“哦,是么?那你可真乖”青衣少年很是溺愛地揉了揉小姑娘鼓鼓的腮幫,打趣道:“吃飯了還哭鼻子?”
小姑娘紅著眼,紅著臉,轉身端起飯菜,狠狠扒了一口白米飯。
青衣少年笑著搖搖頭,一屁股坐在涼亭內,看著趙鐵柱問道,“還有飯嗎?給我來一碗,趕了一天的路,可把我餓壞了。”趙鐵柱笑著放下碗筷,“先生請稍 候,我這就去取!”
說完,趙鐵柱以極快的速度推門離去,那少年坐在涼亭內,打量著這空曠宅院,感嘆道:“不錯嘛,這荒宅子收拾起來風景還蠻不錯的嘛!”
說到這個,小姑娘來了興趣,一把抹去臉上的鼻涕眼淚,高高揚起頭顱說:“這有什么,旁邊那個荷花池才叫好看呢,尤其是到了晚上,三輪月亮倒映在湖底,簡直不要太好看!”
“哦,是么?那我得趕緊吃飯,吃完了去走走看看。”
小姑娘點點頭,端起飯碗又是幾大口白米飯。青衣少年哭笑不得,“別急別急,我還沒吃呢,你都吃了我吃啥?”
對哈,小姑娘眼珠子一轉,把吃了大半的碗筷放在涼亭內,乖乖坐在原地等著鐵柱哥哥的到來。
“瑞瑞啊,這些時日可有想我?”
“想的,天天都想,想著大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嗯,那可真乖……”
“瑞瑞啊,大哥哥帶你去一個很好很好的世界好不好?”
“好!”
“嗯,你就不怕我把你賣掉?”
“大哥哥才不會賣瑞瑞呢,瑞瑞這么乖……”
“這倒也是…….”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涼亭之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著趙鐵柱的去而復返。
然而,平日里來去如風的趙鐵柱今日不知怎么了,取個飯也能去了小半日的功夫。等了許久,等到飯菜都涼了以后,青衣少年微微蹙起了眉,小丫頭瑞瑞心頭也升起了些許不安,抬起頭看向屋外,小聲嘀咕道。
“難道又有人來鬧事兒了?”
青衣少年皺了皺眉,“怎么,以前有人會來這兒鬧事兒?”
“可不是嘛,以前還好,偶爾才會有那么幾個,但現在是越來越多了,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這么一群人來這里,嚷嚷著什么獻祭,我也不懂是為什么,只是知道每一天鐵柱哥哥都很累很累,瑞瑞可心疼了呢!”
“哦,是么?”青衣少年微微蹙了蹙眉,朝著小丫頭安撫一句,“真是個乖寶寶,你在這兒坐好,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兒哈!”小丫頭使勁點了點頭,“嗯嗯嗯,大哥哥去吧,瑞瑞不會亂跑的!”
青衣少年笑著揉了揉小丫頭的頭,朝著大門緩緩走去,輕輕拉開了大門,在關門之際他還不忘了朝小姑娘遞過去一個和煦的笑容。
但在大門合上的瞬間,青衣少年的體貌、身材便在這一瞬間變了模樣,赫然成了一個很是魁梧的大漢,滿臉的胡茬,肩頭披著一條潔白如云彩的絲帛。
若是地囚星君或者祖州島的眾人來此,他們會驚訝不已。
地囚星君以為已經在大戰之中殞命的天魁星君非但沒有死,其修為仿佛更近了一步。他那裸露著的胳膊上有許多個晶瑩的光輝印記在閃爍,旁人或許不知,但他地囚星君卻是很明白,也很向往。神廟一百零八神通修煉至大成境界后,便會在肉身之上顯露出來一個璀璨的印記,而這印記會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而消淡,直至如大長老一般看上去恍若尋常之輩。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是天下間最為接近神的存在了。
便是被星君們視為裝飾物的披帛,在他的身上也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輕輕搖曳著身姿。如一條靈蛇在搖曳。
而那些個祖州島之人便會很疑惑。天魁星君不是化身鐘魁隨著他們一起去九州了嗎?怎么會……又一次出現在神跡?!
此刻,重臨神跡大陸的天魁星君站在院落門外,心念一動,一道無形波紋自身上炸出,以極快的速度將整個孫宅籠罩其中。這一刻孫宅內發生的種種便悉數顯現于他的腦海之中,視線一掃,他便看見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院落。
院落里,人頭攢動。
出門打飯的趙鐵柱此刻正一只手杵著膝蓋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嘴角掛著一抹刺眼的猩紅。
豐盛的菜肴散落滿地,撲鼻的香氣縈繞院中。
一些個看上去來頭不小的男子,把趙鐵柱圍在院落中,叉腰指著趙鐵柱呵斥著什么。說到盡興處,他們甚至要拳腳相向。
看到這里,“天魁星君”微微勾起了嘴角,猛然一揮手,數道神通術法交織為一道璀璨光練從院門外升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趙鐵柱的身上。
院落中,眾人看著這道從天而降的光練,有些愣神。趙鐵柱更是吃驚,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這如月華般皎潔的光練。
下一刻,銀光乍泄,一聲巨響自院落中央驚起,狂暴的力量將所有人打了個跟頭。先前有多咄咄逼人的,現在就要多灰頭土臉。
“咳咳咳趙鐵柱,你……額……”
有人勃然大怒,以為是這趙鐵柱扮豬吃老虎,想要讓他們難堪,便忍不住要喝問一二,是不是這孫子一直都是修行者,都是在欺騙他們。扭頭一看,這院子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著打扮頗為不俗的中年大漢。
所有人抬頭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中年大漢,微微瞪大了雙眼。
“星星星...星君大人?”
“你認得我?”天魁星君略顯好奇的盯著其中一人,那人趕緊跪下,重重一磕頭,“小人是魘鑄神廟的祭徒,曾有幸受到星君大人們的指點,所以認得這身衣裳,曉得這打扮!”
“哦?那你認得我是誰嗎?”
“小人不知!”
“你說你曾有幸得過星君的指點,那么我且問你,那位指點你的,是哪位星君啊?”
“三十六天罡星君中的天劍星君!”
天魁星君勾起了嘴角,玩味一笑:“那可真是巧了,我就是三十六天罡星君中的……”
“天魁星君!”
眾人聞言膝蓋一軟,齊齊跪倒在地,高呼:“拜見天魁星君!”
天魁星君笑了,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