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陸六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密密麻麻的符石瞬間消失不見,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只是一個瞬間,原本稍顯紅潤的臉就變得毫無血色。
祖州島眾人見狀大駭不已,連忙上前扶起陸六,擔憂道:“師伯,師伯你怎么了?”
“咳,咳,無妨.....”陸六咳嗽了幾下,咽下口中的腥甜,看著周圍一張張稚嫩的臉,“你們且試試,有沒有人能夠如我這般將符石分化為諸多,也唯有達到這般境界的,你們才有可能戰勝他們。”
祖州島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將陸六扶至城墻靠著后,各自散開,試著像陸六那般將一枚符石分化為無數的符石。
他們都知道,一枚符石和數枚符石存在于同一人身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并不會引起符石之力質變,甚至還可能因為兩枚符石的屬性不一導致爆體而亡。
但如若是能將一枚符石分化為無數枚符石,且每一枚符石有同樣的威力,那么理論上來講,似乎以后這天地間不會是如今這般一石難求的局面。
不過,這也無疑是證明了陸六對于符石的操縱已然是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境地,也怪不得他能夠戰勝從小便開始接觸神石的神廟星君。
如此一來,身旁的一個個祖州島青年才俊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氣。于是,每個人都在竭力將一枚符石分化萬千。
過了片刻,人群忽然起了一陣嘩然,只見其中一人并指為劍,無數細小的符石從指尖噴涌而出,凝練為一柄光華燦爛的神劍。
城墻下的陸六點了點頭,此人名叫桓丘,是祖州島上資歷較深的年輕一輩,很久之前陸六就知道,只要有合適的契機足夠長的時間,他一定能夠成為祖州島未來的佼佼者,年輕一輩的領袖。
果不其然,他做到了。
又過片刻,另外一位和桓丘差不多同時登上祖州島的年輕人也做到了將符石如驅臂使!陸六很開心。
他,叫徐默,他以一枚符石幻化出漫天的星辰,點點星光繚繞,一枚枚流星穿插其中。
但是最后一位就讓他很是意外了,也覺得很是難以理解。他叫姜靈,是他們一行人里年齡最小,資歷最淺的一人。可是他的表現卻讓陸六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他沒有像另外兩位一般以一枚符石演化諸多變化,但他竟然將身前的符石演化成了自己的模樣,相互之間甚至能夠替換位置。
如果說他們只是將符石煉化成了自己的第三只手,那么姜靈便是把符石當作了第二個自己。
但陸六覺得十分地欣慰,正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很好,你們讓我感到很意外,有了你們,我突然對此次的賭斗很有信心。接下來,我會跟你們分享方才我的戰斗。”
“他們的戰斗方式很復雜,對于符石的利用和理解也和我們顯得截然不同,首先,你們要注意的是他們用神通術法在身前打造的一道壁壘,我方才以符石之力加持雙拳,傾盡全力 攻擊,但我的攻擊卻都被那道壁壘完全擋下,而且,他們的神通術法也不是唯一。”
“但是諸位莫要擔心,因為這不見得就是壞事,方才我之所以能夠戰勝那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我在他們爆發神通術法的瞬間,以蠻力將剩下的神通打回他們的神石之中,所以說如果待會你們戰斗之際有可能的話,你們也可以試著用我的方法擊敗敵人!”
“但是你們要小心,萬萬不能讓他們把神通術法完全展開,因為我也不知道那會發生什么!”
“你們,聽明白了嗎?”
姜靈、徐默和桓丘重重一點頭,“明白了,師伯!”,陸六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那就去吧,至于誰去……”
“我去!”
姜靈思索片刻,朝前堅定無比地跨出一大步,在陸六尚未決定由誰去打這第二場戰斗的時候站了出來,
桓丘聞言不樂意了,同樣是一步上前,伸手按住了姜靈的肩膀,笑瞇瞇問道,“你去?難道你是覺得自己已經超越我們了?已經是年輕一輩的最強之人?”
姜靈很識趣的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老老實實呆在后面,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師兄們就可以了!”徐默笑了笑,也是上前按住了姜靈的另外一個肩膀,“小師弟你很不錯,我們都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和我們一起將符石煉化成了這等程度,很好,很不錯,我很為你感到驕傲。”
“但是啊,有一說一,你的戰斗經驗還是太少,手段很單一,上去了你必敗無疑,所以呢,你就老老實實呆在身后,回頭要是我們都輸了,你再上也不遲嘛!”
“那我們就輸了!”姜靈掙脫二人的束縛,認真說道。
“聽我說,二位師兄,師伯已經為我們贏下了一場,我們只需要再贏一場就夠了,但是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很少很少,光靠師伯的經驗我們絕對不可能打贏這場戰斗的,所以這一場就很關鍵,而且不論輸贏都必須是我去,因為我是最弱的,我輸了就輸了,但是我卻能幫你們摸清楚他們的變化和神通的數量,有此作為參考,最后一場戰斗我們才會有必勝的把握!”
桓丘偏頭想了想,“不得不說……師弟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就更不能讓你上場了,假如你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輸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姜靈深深望了一眼桓丘,“師兄,不是我吹,可能戰斗方面我確實不如你們,但你信不信,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十個你也不如我!”
“什么?”桓丘怪叫一聲,氣急而笑道:“師弟,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能夠和我們并肩,你就真的能和我們并肩了?”
“既如此,師兄今天就告訴你,所有的技巧和手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顯得無比的蒼白!”
話音未落,桓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姜靈撲了過去,陸六剛想出聲制止,卻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呆了。
也不見姜靈做了什么,撲殺而至的桓丘就落了空,反觀姜靈,竟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了桓丘的身后,還很是挑釁地伸手拍了拍桓丘的肩膀。
桓丘瞳孔一縮,猛然伸手按住姜靈搭在肩膀上的手,隨即死死握住姜靈的手朝前一扯,來一個華麗的過肩摔,姜靈也重重砸在地上。
尚未等姜靈落地,桓丘的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勾起,接下來就要送他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誡,但就在此時,肩膀上又傳來一個巴掌落在肩頭的觸感。
桓丘猛然回頭望去,卻見本該躺在身前的姜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后,正在笑瞇瞇地望著自己。
桓丘大驚道:“怎么會?”
“師兄,這就是我從符石里學來的東西,靠這個應付他們,你說夠不夠?”
桓丘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陸六忽然出聲打斷了桓丘的話,“好了,就讓姜靈去吧!”
“可是……”桓丘還想說什么,這時候徐默也走了過來,“就讓他去吧,桓師弟,也許他能夠帶來我們都猜不到的變化呢?”
“相信我,桓師兄!”姜靈也在此時出聲。
桓丘聞言環顧四周,只見眾人都以復雜至極的眼神看著姜靈,當中的期許、不舍和愧疚看得桓丘重重一嘆,“既如此,那你去吧……小師弟。”
姜靈咧嘴笑了笑,“相信我,師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桓丘搖了搖頭,上前重重抱了一下姜靈,“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活著回來!”
姜靈重重點頭,“嗯,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姜靈轉身朝著神廟的一百零八星君走了過去。
眼見祖州島眾人終于商量出了第二局賭斗之人,天罡星君很開心,尤其是走來的是他格外欣賞的年輕人,天罡星君就更加興奮了,迫不及待的轉身朝后說道。
“這個人不要弄死了,一定要活捉,我在他的身上似乎看見了一種了不得的神通,待會你們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眾多星君微微蹙了蹙眉。
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看見了,但他們覺得這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神通,充其量也就算是一個秘法,而且還是雛形,能不能將其刻畫為一個能夠傳承下去,都是個大問題,說它是神通顯得很牽強。
但,轉念一想也沒有什么的,對他們來說便是手下留有幾分實力,不將其擊殺當場,于是他們也就勉強答應了天罡星君的要求,再次看向迎面走來的少年,大多數的眼中都沒了戰斗的欲望。
天罡星君交代完話,重新轉身面向姜靈,眉眼之間皆是欣喜。
“小伙子,你很不錯,我很欣賞你!”
姜靈淡淡瞥了一眼天罡星君,“哦,是么,既如此我們不妨切磋一二如何?”
天罡星君指了指自己,“我,我嗎?你是要挑戰我嗎?”姜靈背著雙手,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天罡星君笑了,笑得無比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