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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刀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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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小天塵每踏出一步,都能清晰察覺到比前一步更沉重一分,卻是終于了然這刀山關的不同,明白其應不止看起來那么簡單,而是應有別的考驗夾雜其中,遂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轉而正視以待。

  卻說此時,小天塵已走出十數丈遠,踏足過的刀鋒數目也過百了,但他顯然是有一定氣運的,踏足過的刀鋒雖然看著都凜冽鋒銳,但實則只是徒有其表的假刀鋒,不曾給他一絲威脅。但他氣運到底如何,此時也還不可盡知。畢竟此時他也不過才走出區區十數丈遠,而要完全穿過這刀山,最近的直線距離也有足足三百丈之遙;而且刀山起伏不定、變化多端,真正要穿行的距離顯然又遠遠不止三百丈這個定數。

  時間緩緩逝去,一行四人皆默默穿行于刀鋒之間,不曾有人言語。

  小天塵當前而行,走出近百丈距離之時,卻是漸漸摸清了這重力法陣的變化規律。原來這三百丈刀山之中,每前行三丈間距,重力壓制就大得一分,比如小天塵現在已走出近百丈之距,此時他所承受的重力壓制就是正常天地重力壓制的近四倍。而四倍重力壓制,對于他的肉身修為來說,哪怕需要踏足刀鋒而非平地而行,也依然不是如何費力。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如果氣運不足,踏得真刀鋒時,該如何應對。

  再看小胖子曾高,此時就跟在小天塵身旁一丈之處,如小天塵一般,也不顯如何費力。而莫迦南和司馬青山,卻是已在他們身后十數丈之遠了,且額頭均已見汗,明顯開始吃力了,顯然他們的肉身與小天塵和小胖子曾高相比,差了不止一籌。

  卻說為等莫迦南和司馬青山一道,直到一個時辰之后,四人才堪堪走出近半距離。此時,終于第一次在藏劍塔樓內發現他人蹤跡了,卻是不識得,應是最先進入其中的十四人之一。

  只見他青年模樣,但卻又素衣樸服,讓人分不清是主子還是護衛。只見他此時正掛在一三丈刀鋒之間,刀鋒從其腰腹透體而過,刀鋒之上布滿凝固的血斑,顯然也被掛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卻不見其呼救或哀嚎,明顯也是一硬氣之人;當然,也是一氣運單薄之人。刀山不曾過半,就已遇得真刀鋒;而且還不曾逃脫,說明其肉身也相當“脆弱”。如此角色居然也敢入這藏劍之地,顯然很沒有自知之明;如此角色居然也能入得這藏劍之地,怕是一生氣運都要被這一朝耗光了。

  只見此青年修士被掛刀鋒之間,上不得下不得,模樣實在凄慘,四人見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卻是這青年修士模樣雖然看著凄慘,實則也沒有性命之危,所以也沒有什么好替他哀傷的;而且競爭對手就這么被淘汰一人,本該高興一番才是,但又見青年修士這凄慘模樣,也實在笑不出口;畢竟同為人族,哪怕相爭相殺,落井下石之事也還是不愿行之的。

  此時,正上、上不得、下、下不得的青年修士見小天塵四人行至,也不見反應,明顯是打算就這么被掛到藏劍之地關閉為止了。小天塵卻是心有憐憫,見青年修士被這樣掛著,就算不死也得元氣大傷,遂開口道:“這位朋友可需相助?”說完,作了個提手的動作,意思是需不需要幫你從刀鋒上下來。

  但見青年修士聽得小天塵聲音,抬起頭來,看著四人,半息之后才開口緩緩回道:“感謝公子好意,這就不有勞公子了!”卻是開口拒絕而非請求相助,說完后,又見他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小天塵聽得不解,正欲再次開口,卻聽司馬青山道:“大哥無需再問了,他應該是被拋棄了,而非、、、、、、。”話沒說完,意思卻已很清楚,這青年修士被掛刀鋒之間,而其同伴卻未出手搭救,顯然是被其同伴拋棄于此了。因此,這青年修士應是正處于悲傷之中,直欲就這么一直掛下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青年修士見四人行至,別說呼救,就是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原來是被同伴拋棄于此的。而能被半道拋棄的,那就肯定不是主子而是護衛一流了,那這就應是對主子失望,哀莫大于心死,遂也不愿再被他人相救了。

  小天塵卻是見不得這種事,也不言語,三兩步間來到青年修士被掛刀鋒旁邊,一躍而下,出手搭救青年修士了,但卻不知這一下差點沒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原來這刀鋒之下的重力居然是刀鋒之上的十倍重之,小天塵這一躍而下,卻是冷不伶仃的四十倍重力加身,區區三丈高的距離,但落在地面的震動卻像是從百十丈之高的地方砸下似的,再加上刀鋒間空間本就狹小,身形不穩之下卻是差點沒被掛著青年修士的真刀鋒給一分兩半了。

  因此,心里大吃一驚,急忙穩住身形,但仍心有余悸;卻是他背后衣衫從上至下被刀鋒整齊破開,只差毫厘就至他肉身了。莫迦南三人見得,也被嚇了好大一跳,這要是真被劃著,那就不止是受點傷了,而是會被直接重創這里了,而后就聽他們急急道:“大哥!”、“大哥!”、“霸天賢弟!”

  “沒事!大意了!”小天塵聽得,晃晃腦袋,緩緩回道。說完,見三人放下心來,又接著道:“你們千萬當心,別從刀鋒上掉下來了,下面重力是上面的十倍,一旦掉下來后果難料!”卻是道出危險之處,提醒三人當心了。說完,便見他蹲下身子,看向青年修士被刀鋒透體而過的腰腹,心里暗道,這是將青年修士從下往上提出,還是破掉刀鋒救出。

  正思慮間,又聽青年修士開口道:“有勞公子了,卻是差點害了公子!”言語間感激內疚盡顯,卻也是一正直善良之人,而非狼心狗肺之徒。說完,不待小天塵出聲,又聽他接著道:“刀鋒動不得,整個刀山間的刀鋒皆是一體,動一刀鋒就是對抗整個刀山大陣!”卻是他也看出了小天塵的想法,因此解釋道。

  小天塵聽得,點點頭,表示明了,而后開口道:“那你忍著點!”說完,不待青年修士反應,便見他一手抓著青年修士腹部衣衫,一腳猛然踏地,提著青年修士就從刀鋒下一躍出,而后再次砸向刀鋒內。只是這次已有準備,落地之時身形穩當,先前的危險一刻沒有再次上演。

  將青年修士從刀鋒間搭救出來后,小天塵又繼續道:“你且在此養傷,待藏劍之地關閉再出去吧!”卻是青年修士如今的狀態已不足以過得后面的考驗了,是以,小天塵如此開口。說完,便見他又再次猛然踏地,從刀鋒下一躍而出,在旁邊一假刀鋒上穩住身形。

  時間緩緩逝去,又是一個時辰之后,四人已穿過大半刀鋒,藏劍塔樓二層入口已清晰可見。

  此時小天塵除了步伐愈加沉重外,面色不見變化,依然不顯如何費力;而小胖子曾高,卻也開始額頭見汗,明顯是開始吃力了;至于莫迦南和司馬青山二人,卻是渾身大汗淋漓,呼呼喘氣,雙腿都不停發抖,顯然已經不是吃力而是快到肉身極限了。

  只見此時,也終于再次見到先他們入內的其他人了。但卻只有十一人,而其中距刀山邊沿最近的也有足足三十丈之遠,卻是沒有一人進得第二層開啟火海關;至于沒有見到的另外二人,想來也應是氣運不足,此時應正如先前的青年修士一般,正被掛在刀鋒之間,只是大家路線不一樣,是以沒有撞見。

  但見十一人分成七波,其中三波一人,四波兩人,前后左右皆互相隔開數丈之遠,想來應是都對其他人抱有警惕之心,生怕遭得偷襲而被遺憾淘汰了。此時,見小天塵四人趕上,七波人都只是回頭淡淡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只見司馬青山在其中見得祝安玉和顧炎,卻是停了下來,開口抱憾道:“豬老三、顧老二,你們倆怎么沒有被掛在刀鋒上,真是好生遺憾!”

  但見祝安玉和顧炎此時皆渾身汗如雨下,大口喘氣,雙腿發抖。聽得司馬青山在身后戲謔詛咒,卻是連頭都不曾回得一下,就好似沒聽見一般,根本不做理會;卻應是這嚴酷考驗之下,為通關之故,連開口罵人的力氣都要節省了。

  司馬青山見祝安玉和顧炎皆不理會,也不見羞怒,而是又繼續對離得刀山邊沿最近的黑衣青年開口道:“穿黑衣服的家伙,要不是莫大爺晚進來得幾刻鐘,否則哪有你這家伙顯擺的資格!有本事先停下來,等得你莫大爺一道,看看誰能最先進得第二層,敢、還是不敢!?”卻是話嘮的家伙,不管身處何境都改不了話嘮的毛病,此時居然開始冒充莫迦南四處樹敵了。

  一言既出,不見黑衣青年回頭怒斥回敬,卻見莫迦南腳下一滑,好懸沒從刀鋒上掉下去,顯然被司馬青山這一席話刺激得連精氣神都無法合一了。

  “司馬兄弟,當心!”司馬青山見之,立即施以關懷,說完還拍拍胸口,大出一口氣,好似真擔心得不行。

  “閉嘴!”小天塵聽得,怒斥道,卻是對司馬青山的話嘮實在忍無可忍了。

  “好的,大哥!”聽得小天塵發怒,司馬青山面色都不見變化,只是快速回道。而后就見他依然面帶笑容,卻是做做樣子后,就又恢復本性了。

  小天塵見狀,搖搖頭,攤上這么一個話嘮小弟,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小胖子曾高在一旁見得,卻是開口道:“青山兄弟好生有趣!有機會咱倆探討一番!”沒想到卻是同道中人。

  司馬青山見小胖子曾高如此開口,明顯是對自己欣賞不已,直覺終遇知己,急忙開口回道:“曾兄何時有暇,青山掃榻以待!”

  “此番過去后,兄弟我還有要事在身,不得時間與青山兄弟討教。”小胖子曾高聽得,遺憾回道。說完,見司馬青山面露失望之色,又接著道:“青山兄弟不見怪的話,三月之后可去混元宗觀星峰尋兄弟我,到時,我倆秉燭夜談豈不快哉!”

  “兄弟間何來見怪之言?曾兄這是不拿青山當兄弟了!”只見司馬青山哀怨道。說完,又聽他接著道:“青山也有一年未曾見得家兄了,此去也正好探望一番!”這卻是承諾三月之后必去叨擾一番了,但又為顯得矜持,遂又抬出家兄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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