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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囹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后漢長歌

  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中仍然有哥的傳說。

  張松拍拍屁股從滿是泥腥味和陰謀的地道中走了,不帶走一絲云彩,卻給劉璋、黃權和龐曦等人留下了一臉的憤慨,給成都人民留下了一地雞毛,也給孟達留下了一個升官發財的機會,使得孟達一下子就成為他們三人中在益州職位最高的人。

  雞毛飛上了天,裨將軍也搖身一變成為了劉璋身前的紅人。

  翌日午時,劉璋剛剛完成對孟達的表彰,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府衙外跑了進來,一名親衛神色匆匆的走到大堂上:“啟稟主公,北門巡城校尉傳來信息,張任將軍在鐵鎖關吃了敗仗后將鐵鎖關丟給王黎,然后迅速的趕回了成都!”

  “回到成都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人呢,為什么本州到現在都還沒有瞧見?”劉璋一懵,朝親衛厲聲喝道。

  雖然他早已知曉張任吃了敗仗,使得定軍山、五丁關和牢固關成為了王黎的疆土,卻也沒有做好三關一山盡付流水的準備,甚至他還打算讓龐曦去替了張任的位置。

  可是現在呢,黃權和龐曦還在整兵,校場上也還在上演著鼓舞士氣的大戲,親衛卻跑來告訴他三關盡失,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張任已經逃回了成都,你讓他如何不怒?

  親衛“趴”的一下跪伏于地,聲音開始顫抖:“啟稟主公,北城校尉…校尉回報說:張任將軍…哦不,是張任,他此刻正和他麾下的…將士們在萬福橋邊的登甲巷里吃飯,好像…好像還特意點了一道廖排骨和溫家水煮魚!”

  “好,好一個張任,果然不愧是本州的好臣子!戰敗后不思奪回領地暫且不說,徑直逃回大本營也可不表,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臉將軍務放置一旁先去登甲巷用餐,實在是罪無可赦!”

  兩日以來積壓在劉璋心中的怒火早已像是火山一般隨時都可能爆發,此刻哪里還聽得張任兩個字,猛地從案椅后竄了出來,一把揪住親衛的衣襟將他提起來大神的喝道。

  “你立即帶領本州的衛隊前往登甲巷,將張任那個鳥人押入大牢,順便替本州問上一問,三關一山是不是他賣給王黎的,他去登甲巷是不是還想在王黎那廝處登一次甲、做一次官?”

  呃,原來去登甲巷便是去王黎那處登甲做官嗎?這解釋真特么的清新脫俗,我喜歡!

  孟達鄙視的看了劉璋一眼,那親衛卻是暗自松了一口氣,自忖逃過一劫,爬起來轉身就向外奔去,但他剛走了兩步就被門外的一員虎將給撞飛了,半天才爬起來,瞪著一雙牛眼向外看去,想看一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主公面前撞他一個大馬趴。

  在眾人的視線中,一名虎將踏著鏗鏘的步伐走到堂前,猿臂狼腰,行走間虎虎生威。原來,此人正是后世中人閑扯淡時為劉璋設定的五虎上將之一的黃權黃公衡。

  一見到劉璋,黃權便立即跪拜于地:“主公,張任將軍并非目中無人心中沒有主公,只是他和其帳下的將士們剛剛遭遇大敗,又冒雨行了數百里地,此時正是饑腸轆轆人困馬乏之時。

  他們剛進城便前往五福橋登甲巷用餐,那是因為登甲巷離北門也不過只有些許里地,他們想墊吧墊吧兩口罷了,還請主公大人大量,勿與張任這個粗人計較!”

  “黃將軍,你的意思是說本州氣量狹小過于計較是嗎?”劉璋冷哼了一聲,讓黃權心中一個激靈,感覺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為了張任的安危差點將自己也給繞進去了。

  不過,黃權終究還是歷史上的那個黃權,赤膽忠心,臨難不惑。

  黃權吐了吐胸中的塊壘,將劉璋剛才那番話帶給他的警示隨之吹散,心思一動,上前一步再次諫道:“主公,眼下王黎大軍連破數郡,正是我等用兵之計,主公何妨再給張任將軍一次機會,容其戴罪立功在戰場上為主公盡忠?”

  前文便說過:劉璋此人有點風吹野草兩頭搖的感覺,心中少有決斷,多時搖擺不定。

  聽聞黃權的一番勸諫,劉璋心中那原本堅定的想法又開始動搖起來,就像是疾風中的帆船一般,或左或右。思忖了片刻,劉璋還是決定先問一問自己新納的這個心腹:“子度,你怎么看?”

  怎么看?當然是用眼睛看了,難道還用耳朵看不成?

  孟達腹誹了一句,走出班列向劉璋搖了搖頭說道:“主公,鳥無翅不飛,人無信不立。主公身為一州之主,自當一諾千金,總不好朝令夕改吧。

  雖然黃將軍一片忠心不可置疑,但是主公一旦因為黃將軍幾句不輕不重的解釋選擇了妥協,主公的威嚴必將受到挑戰,異日又將如何統領群臣?”

  狗賊,果然還是那個和張松穿一條褲子的孟子度!

  見劉璋點頭應是,黃權直氣得眼前發黑,又不能直接質疑孟達的用心,怕影響了來之不易的團結,畢竟這些都是他的猜測都是沒有邊的事情,只好學一學剛才那名親衛,一個勁的磕頭。

  “末將愿以死保張任將軍,還請主公能夠再給張任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準其重新殺回戰場!”

  想到黃權在軍中的威望以及被王黎蠶食掉的巴西和梓潼半壁江山,劉璋的目光中再度流露出遲疑的意思。

  孟達嘆了一口氣,匆匆上前兩步,打斷了黃權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主公不可,如果張任將軍真的忠心耿耿倒也無妨,但是如果他的心中的確起了不二之心,那我們將軍隊交到他的手中,絕對就是我西川的一場災難啊!”

  “可如果張將軍確實忠心無二呢?”見孟達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劉璋暗自高興,拋出了另一個棘手的問題。

  孟達哈哈一笑:“既然是忠臣,自然也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意而對主公生出怨懟之心。孟子曾言: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主公一旦查清楚張將軍的問題之后,只要親自將其接出監牢再溫言撫之,想必張將軍就算是有一顆石頭做的心,他也不會介意以前的些許挫折和磨難的!”

  “但是,如果依你所言,張任將軍暫時陷身囹圄,本州豈非自斷臂膀,在與王黎大軍的交戰中又少了一員虎將?”

  “張任將軍固然武勇,但是其在與王黎的對陣中連續敗北,縱使讓其上了戰場,恐怕也不見得能夠死戰不退。至于黃權將軍說到我方形勢嚴峻缺兵少將,屬下倒是有一個想法。”

  “什么想法?”

  “聯孫合曹,共擊王黎!”

  聯孫合曹?

  饒是黃權對孟達心有戒備,一直都以為他和張松狼狽為奸一丘之貉,這一刻也不由得對其高看了一眼。

  而劉璋的心中更是猶如一塊巨石落地了一般,思索片刻狠狠的點了點頭,朝那還在懵圈的親衛厲喝道:“傳我將令,立即卸掉張任的軍職,將其押入大牢,等日后本州查明真相后再做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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