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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陳留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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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么?”

  太史慈對管寧多有不爽,原來還想著不論管寧說些什么都要嘲諷一番,結果卻從管寧口中聽到陳留郡王打算出兵百濟的事情,心中一震,諷刺的話到了嘴邊已成為了反問之勢。

  眾人都知道反問之意,自然便有不相信的緣故,身處破敵先鋒位置上的大將居然不相信對方前來求和的原因是因為打算從此退出江山之爭退出大漢十三州,這對敵方的主帥陳留郡王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當然,這并不能怪太史慈。畢竟陳留郡王的形象在太史慈等一干王黎親信將領的心目中早已根深蒂固。他的所作所為,不要說不配為君,就是單論孝義一途也簡直不當人子。

  偽詔天下劃江而治,這是他出賣祖宗基業的鐵證;聽信讒言驅民為羊,這是他挖掘大漢根基的罪孽。

  如果高祖、武帝、文帝、景帝、光武帝以及他的老子漢靈帝等漢室列祖列宗泉下有知的話,肯定會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組團大罵。

  管寧當然聽出了太史慈的言外之意,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子義將軍,管某知道這些年來陳留郡王做了很多對不清百姓對不起漢室的事情,但是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孩子。”

  管寧不說,太史慈都快忘記了陳留郡王如今好像沒有到弱冠之年,他繼位之時也不過只是一個垂髫的兒童。

  管寧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陳留郡王年少聰姿,弱而神惠,就連當初那個打算篡位的袁公路都曾對人說過郡王圣主聰叡,有周成之質。

  管某相信,如果不是因為當年董賊之事,相比永安帝而言,他或許更適合做這大漢之主。只是可惜因董賊扶持之意,衛將軍就將他排除在了大漢天子的位置之外,正所謂成也董賊敗也董賊亦!”

  “先生此言似有不妥吧?”

  太史慈終于找到了反唇相譏的突破口,冷冷一笑嘲諷道,“當時陳留郡王已隨董賊入主關中,天下諸侯并起,若非主公力挽狂瀾救下當今陛下,只怕這天下早已改換了姓氏吧,哪里還有如今的永安帝和陳留郡王?”

  管寧老好人一般,也不與太史慈爭辯,只是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陳留郡王崎嶇危亂之間,飄薄萬里之衢,萍流蓬轉,險阻備經,自古帝王未之有也。

  雖然也磨礪出了他的堅韌和不屈,卻也讓他對這個世道的看法有失偏頗。所以,他才會表現出他偏執的一面。所以,他才會對董賊、呂布、袁紹、公孫度甚至衛將軍恨之如狂。

  子義將軍,衛將軍胸懷如海博物君子,又有一腔報國之心,昔日也曾身受先帝恩惠,想必他也不想看到先帝之子死在他自己的手上吧?管某希望將軍能夠早日傳書衛將軍,就說管某在這襄平城下期待他的大駕!”

  “幼安先生之言太史慈自會回稟主公,但我又怎么敢相信先生之言并非誑騙呢?”太史慈跟著嘆了一聲問道,

  管寧的臉上露出一絲酸澀的笑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指著太史慈的大營苦笑道:“時也,勢也,識時務者為俊杰,難道非要將自己的性命丟在這白山黑水的山溝僻壤之中,子義將軍才能相信郡王嗎?”

  凝望著天邊漸漸升起的太陽,又看了看遠處還依舊漆黑的襄平城,太史慈仿佛讀懂了管寧眼中的酸澀,朝高文舉揮了揮手,一時無語。

  不過數息的功夫,數名騎士便從營中打馬而出,迎著日頭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三日后,王黎在郭嘉、太史慈、張郃、高順、張南、焦觸以及管亥和數十名白馬義從的陪同下來到了襄平城中。

  “主公,這陳留郡王早已非昔日的蛟龍,你只需將此事交給末將,末將保證辦妥,不打一絲折扣,你又何必非要親領險地?”太史慈不滿的朝郭嘉和張郃二人瞪了一眼,繼續著他的勸諫大業。

  王黎淡淡一笑,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說道:“陳留郡王終究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單單只是派出一名大將,豈不是落下口實,讓陛下質疑本將軍別有用心,不將皇室放在眼中?

  更何況,那日管幼安與你說過的話莫非你也忘記了?郡王乃是真正的聰敏之士,豈會做那以卵擊石之事?放心吧,此行即無驚也無險,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再說,以本將軍的身手以及你太史慈、張儁乂和高伯循的扶持這天下都大可去的,你又何須擔心郡王麾下會選擇一條十死無生的道路對我們不利呢?”

  看著郭酒鬼在一旁擠眉弄眼,太史慈訕訕的摸了摸頭,啞然無語。

  就在這時,陳留郡王的行在大門吱的一聲緩緩大開,陳留郡王和管寧、陳宮、袁尚、伏完以及董承等人從行在中走了出來,百十名執金吾手執長戟,輿服導從,踏著軍步匆匆越過眾人,分列在過道的兩旁。

  “臣王黎拜見郡王殿下!”

  “臣等拜見郡王殿下!”

  王黎遠遠的迎上前去,朝陳留郡王唱了一個喏躬身下拜,郭嘉和太史慈等人也急忙跟在王黎的身后。聲音齊整直達半空。雖然王黎一行不過五十余人,其威勢也將執金吾遠遠的拋在了身后。

  陳留郡王眼神復雜的看著王黎,思緒雜亂無章,一時間竟然忘了讓王黎起身。

  這就是當年將他從關中趕至中原,又將他從中原驅逐到遼東的王黎,這就是一心想將他從皇位上掀下來的王黎,這也是他恨之入骨、心心念念都想除之而后快,甚至因此而下詔愿意劃江而治的王黎!

  “咳咳!”

  管寧的輕咳,讓陳留郡王猛然驚醒,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笑起來猶如鄰家大哥哥的年輕人雖然比他僅僅只大了幾歲,卻絕非他可以隨意拿捏和輕慢的。

  遠的不說,就說他身旁這些虎狼之士,哪一個不是沾滿了鮮血的屠夫?哪一個又是慈悲為懷一心吃素的善人?

  陳留郡王急忙快步走到王黎身邊,親手扶起王黎說道:“王將軍請起,本王已經恭賀多時,還請王將軍與諸位一起隨本王前往行在一敘!”

  “恭敬不如從命,既然王爺有令,末將惟命是從!”王黎起身抱了抱拳,恭敬的托著陳留郡王的胳膊,領著兩方人馬沿著執金吾布置的大道向行在內走去。

  大門緩緩關閉,半日之后再重新打開。

  與之一起出來的除了陳留郡王和王黎兩方人員之外,還有一道令天下人震驚的旨意。

  “詔曰:朕在位十余載,遭天下蕩覆,奸臣蒙蔽,從雒陽至關中,再由關中赴中原,后定于白山黑水之間。幸賴祖宗之靈佑先帝之遺惠,危而復存。

  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朕在位期間屢犯大錯,已不堪為君,不堪為天下之表率。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與能,故唐堯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無窮。

  朕追思堯舜,決議遠離朝堂,遁于山水之間,漢之疆域則永托吾兄,惟望天下臣民共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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