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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讀書不作儒生酸,躍馬下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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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陸康不上道,王黎也懶得再和這個老頑固多費口舌,一言奪取了廬江之權。

  其實按照常理來講,王黎倒也想和陸康細聊一番,至少可以打消陸康和陸林他們心中的懷疑。但是很可惜,王黎對陸康的認知并不僅僅局限于歷史,還來源于他們倆的初識。

  陸康忠君為國、愛民如子這一切都無可厚非,也深得王黎的敬重。只是當初二人在彭澤湖的會面,任憑王黎如何巧舌如簧陸康始終油鹽不進,給王黎留下來一個印象深刻的老頑固形象。

  《魔童降世》里申公豹有句話說的很好: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都無法搬動它。

  陸康對王黎就有成見,對他的治國策略也有成見,甚至,在陸康的心目中王黎極有可能和那個篡位的王莽有得一拼,要想改變陸康心中成見難于登山!

  明知不可為,那不是勇氣,那是傻子!

  王黎確實想用陸康,可他并不犯賤,既然難于溝通,那么何不將這一切都交給時間呢?

  實踐出真知,時間也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繳了陸康的太守之職,一股腦的將廬江和安豐兩郡塞給了陸遜。

  陸遜是陸康的侄孫,也是吳郡陸氏一門的未來,其前途絕對不可預期。

  只要陸康眼睛沒有瞎,他就沒有道理阻擋陸遜前進的腳步,而陸遜在兩郡的指令只要不是和陸氏的利益有了極大的沖突,他陸康也只能為其大開綠燈保駕護航。

  王黎緩緩走下城墻,朝旁邊看了一眼,笑道:“人家都說知子莫如父,你這是知祖莫若孫啊。正如你所見,你那叔祖父對我戒心還是太重,這兩郡之事就只有悉數托付于你了!”

  “叔祖父其實一直都很敬重主公,末將當初到六安之時吟唱了兩句主公所寫的那首正氣歌,叔祖父聞之眉飛色舞,高興的連續飲了幾大壇酒。”

  陸遜從城墻一側躍了出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朝城頭上那兩道身影瞥了一眼繼續說道,“只不過,叔祖父此人雖然談不上衛道士,但其為人卻甚是古板,思想上也僵固不化。

  當初在彭澤湖之時,主公一語石破天驚,對于主公這一偉大的構想,末將和子龍他們或者覺得這是一道劃時代的春雷,但是于我叔祖父而言,我相信他心中更多卻是恐懼。

  一則驚懼于你思想的超越和前衛,另一則卻應該源于他對你沒有足夠的認知,也對你沒有足夠的信心,不敢將天下和自己的籌碼押在主公的肩上。

  畢竟,百年前的舊事他們老一輩印象中更加深刻,而當年的那位攝皇帝說起來也還是主公你的本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或者就是叔祖父不愿追隨主公除舊布新的原因吧!”

  在中國的歷史中,攝政王并不少見,比如周武王時期的周公姬旦,比如順治時期的睿親王多爾袞,又比如宣統時期的醇親王載灃等等。

  但是要說到攝皇帝那便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殺了自己女婿篡位登基,一手創建了新朝卻因復古改制引至天下大亂,再度親手將自己的江山推倒的王莽。

  王莽的前半生可謂是“偽”到極致,“偽”到了所有人都將他當做成一名正人君子。

  香山居士白樂天就曾在《放言》中寫道: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鉆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

  陸遜此言顯然是陸康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陸康是擔心王黎成為了第二個王莽。

  但是,陸遜的言語中卻同樣已透露出來了另一個意思,那就是陸遜將和趙云他們一樣成為王黎的忠誠班底,成為王黎新策的堅實砥柱。

  王黎拍了拍陸遜的肩膀,掃了一眼城頭上的那兩道背影淡淡一笑:“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要想完成我們既定的理想,注定了是一條充滿崎嶇和坎坷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陸遜鄭重的點了點頭,雙目隨著王黎的視線緩緩轉向西南方的萬里關山,仿佛也看到了同在一片明月下的荊楚大地。

  荊楚大地,狹義上指的就是荊州和揚州一帶,而廣義上則還包括了江東的部分地盤。因其部族興起于楚,故稱荊楚。

  天已擦黑,此時的襄陽城下卻迎來了數十名鐵騎,馬上的騎士個個虎背熊腰威武雄壯,但他們的臉色卻都不太好,一身的風塵黃沙,仿佛已經在路上奔跑了幾百里路一般。

  為首兩人,一人手執羽扇神色凝重,而另一人卻是在城下打量了城門半天才緩緩的踏入城中。

  “孔明,王黎那廝已經傳令天下,誰敢收容我等便是與他為敵與朝廷為敵,你覺得景升兄真的敢違逆王黎的逆鱗為我們提供一片生養之地嗎?”

  說話那人長耳垂肩,雙目自顧其耳,眸子里帶著一分疲乏、兩分悲傷以及七分的疑慮,赫然正是王黎的手下敗將皇叔劉玄德。

  “主公,劉景升此人胸無大志,他又怎肯給王黎提供一個出兵的名義呢?”諸葛亮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苦笑道,“只怕我們從入城開始,就已經進入到他的眼皮底下了吧!”

  劉備心中一驚,眼底的疑慮也愈發的濃厚起來:“既然孔明以為景升兄不會再給我們提供暫息之地,為何今日卻一定要我前往襄陽呢,難道就不怕景升兄早已同王黎勾搭在了一起?”

  “這點主公但請放心,那劉景升多疑無決,雖然他有些擔心主公的到來給王黎提供了一個南下的契機,但是他同樣也在乎自己手中的這點權力以及人前人后的名望!”

  諸葛亮輕輕的勒了勒馬,看著襄陽城門口的那一抹朱紅淡淡一笑,“更何況,劉景升雖有刺史之名,卻只能手握半壁荊州,對奪取過他手中數郡的王黎早就恨之入骨了。

  只要能夠成功的激起劉景升戰斗的意志,將他和他麾下的荊州將校拖下這場渾水,相信我們一定能夠重振旗鼓,在荊州重新站起來!”

  劉備沉默良久,眸子里的疑慮終于化作一絲決絕,向諸葛亮頷了頷首,便聽見諸葛亮的聲音清清楚楚的響在自己的耳邊。

  “主公盡管放心,亮心中早有定計:以名聲和膽識反刺劉表,饋金珠與珍寶廣交朋友,最后鳩占鵲巢再定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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