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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鏡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后漢長歌

  永安四年五月,巨鹿決戰過去還不到半年,王黎再度揮兵東進。

  王黎帶著趙云、史阿等人遠赴天梯山去和袁術兄弟約會,兵權卻直接丟給了軍師賈詡。

  賈詡洞察人心深通謀略,利用袁術、袁紹二人急于挽回敗局的心思,將計就計,以主公王黎為餌伏兵天梯山,終致一代梟雄袁術星隕天梯山,袁紹獨木難支也只好束手就擒,中原勢力的走向徹底落入到了他們的布局之中。

  接著,在癭陶城下,賈詡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他那深不可測的機謀。

  一套圍繞著騰空而出的新兵種狼銑兵布置的戰術,一記由中心開花和渾水摸魚組成的組合拳,直接將河北名將顏良、文丑打得落荒而逃,而鞠義和韓猛也布了他們主公的后塵。

  不過,其中最漂亮最出彩的部分,還屬他和荀彧共同導演的一出兄弟反目大戲。

  他們利用袁譚的嫉妒和野心,袁尚的自大而無知,以及他們兄弟二人的不和,巧施離間,讓袁譚兄弟二人溝痕愈發深邃。

  最后,一封在他們“逼迫”下由袁紹完成的親筆信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結果袁譚投降,袁尚和陳留郡王也不得不夾著尾巴逃亡遼東,中原大局悉平。

  中原既定,王黎重新布局。

  此時,戲忠病已大好,遂遷戲忠為冀州刺史,留下高順、公孫越、公孫續、閻柔、張南、焦觸以及于夫羅、速仆丸等人輔佐。其余袁譚、顏良、文丑、鞠義、韓猛、高干、牽招以及烏延和那樓等人則隨大軍南下。

  至于袁紹,王黎當然也實現了他的諾言,讓屬下在渤海郡畔給他建造了一套當代的別墅,讓袁紹從此過上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休閑日子,居家好男兒袁熙當然也侍奉在一側。

  不足半年的時間,中原形勢乃至天下形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黎從袁紹、曹操、劉備和孫堅等人的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向世人宣告強者歸來。

  于是,中原俱驚,天下皆驚。

  然而,還沒有等到王黎的捷報飛到豫州,曹劉兩軍爆發了一次震驚天下的會戰,雙方的勢力再次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諸葛亮同樣也籍著此戰聲名鵲起,成為了繼鳳雛龐統之后的另一股南陽新謀主。

  四月中,野寺外的桃花開了。

  一束束、一朵朵,在枝頭上成串成串的綻開。一個個探著小巧的腦袋,伸著粉紅的拳頭,張牙舞爪,仿佛振翅的粉蝴蝶,又似連排的火燒云,將整個寺廟打扮的如夢如幻、如詩如畫,頗有些白樂天筆下那種“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意味。

  張鐵牛此刻就坐在樹下,他的眼前放置著一張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溫著一壺酒,酒壺的把手卻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女人正與他隔桌對坐,徜徉花間,談笑盈盈。

  可惜,那女人并非什么婀娜多姿的名妓,也不是哪里來的大家閨秀,甚至都算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她已經年近四旬,她沒有了左臂,沒有了左耳,臉上也只剩下一只眼睛,只有她起伏的胸膛以及臉上偶爾出現的綽約風姿還能證明她還是一個女人。

  可就算是這樣,張鐵牛的眼神中卻依然充滿了憐惜、依戀,甚至還帶著七八分的崇敬。

  張鐵牛如今已經是諸葛亮的親衛,這世上除了諸葛亮、劉備以及關羽兄弟二人外,恐怕就是劉備的其他謀臣糜竺、孫乾等人也不放在他的眼中,還有什么人能夠值得他如此推崇呢?

  別人或許不解,但張鐵牛自己卻是非常的清楚非常的明白。因為他就是被她從小帶到大的,她就是他的親姐姐,已故徐縣縣令的夫人張鴻安。

  鴻安者,鴻鵠之志,以安天下。

  張鴻安,本名紅岸。去年劉備兵敗徐州意欲投奔荊州劉表,結果被曹操算計,無奈之下只好在徐縣與曹操大軍交鋒,張紅岸的一家老小都在這場混戰中身故。

  她已經心存死志,打算投于地下和自己的丈夫兒女相聚,卻為一名故人所救。

  故人的一番言語讓她萌生了新的思想,她思索再三,終于放棄了心中的執念,更名鴻安與故人成了一對戰友,意欲在這個亂世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助朝廷早日平定天下還百姓一個安寧,并將自己的嫡親兄弟送到了諸葛亮的身邊。

  “姐,你都想好了嗎?劉皇叔這一年來屢行仁政,又效仿東都前將軍的種種措施,如果不是荊州劉景升掣肘,相信荊州肯定已經大治,你真的不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張鐵牛這話說的很是張狂,仿佛劉備想要繼續在這豫州的一畝三分地上要有所作為都必須要經過張鴻安恩準一般,但張鴻安似乎同樣也沒有將劉備放在眼中。

  “鐵牛,你是不是已經被大耳賊的小恩小惠給打動了?”張鴻安點了點頭,不悅的瞪了鐵牛一眼,警告之意異常明顯,“前將軍當初就說過,曹操最是奸猾,大耳賊卻是最為虛偽。

  他與曹操都是一丘之貉,他的心中也只有天下。去年若非他的原因,你姐夫和你那一對外甥、外甥女又怎會含恨而終?我又怎么會在這野寺中茍延殘喘聊度余生?”

  “可前將軍不也是這樣嗎?挾天子以令諸侯,難道這就是作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顯然,張鐵牛受了劉備的蠱惑,忠君思想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扎根。

  張鴻安嗤嗤一聲冷笑,宛如山間的夜梟一般凄厲,臉色也由晴轉陰:“放肆,鐵牛我告訴你,大耳賊那套君君臣臣的思想休得在我面前提及,我根本就不吃他的那一套,否則下次就不要再來此處看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一句話罵得張鐵牛噤若寒蟬不敢爭辯,張鴻安的臉色才逐漸平定下來,給張鐵牛倒了一壺酒,聞言勸慰。

  “鐵牛,前將軍的確有挾天子之嫌,但他的一顆心卻是顧及萬民的,否則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將皇權鎖在朝中,在治下推翻漢室歷代的賦稅制度實行均田制和租庸調制呢?

  而大耳賊東施效顰,自忖無法與前將軍爭奪天下民心,這才祭起君君臣臣的大旗,無非是想通過這套思想告訴世人,他是高祖的血脈,他才是應該是這個天下的主人。

  哼,前將軍一心為公,心中裝的是我大漢的萬千子民,天下元氣,而大耳賊卻是滿心為自己打算,他們做人孰高孰低難道你都看不見嗎?

  更別說,當初大耳賊還曾借過前將軍的清河郡,后來還不是想趁著前將軍討伐袁紹之時渾水摸魚?這樣恩將仇報、唯利是圖的行徑世人早已心知肚明,恐怕也只有你們才敢相信他是一心為公。”

  張鐵牛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雖然他依然相信劉皇叔絕非姐姐口中的那種人,但是姐姐一家的血海深仇終究與劉皇叔脫離不了半分干系,他也只能頻頻點頭回應。

  “既然姐姐已經做了決定,小弟自當遵從,絕不敢心生異心,還請姐姐放心!”

  張鴻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鄭重的從懷中掏出半面參差不齊的銅鏡交到張鐵牛手中,一字一句:“告訴你的上線,破鏡重圓,軍師決定重啟鏡圓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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