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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開花,魚目混珠!
這該死的賈文和,竟然將幾萬兵士藏在坑底、帳中以及四周的小丘里面,難怪我十萬大軍如水淌過也沒有發現半點端倪。
顏良心中一顫,卻見道路前方的兵馬已經停了下來,兩萬余披甲戴胄的王家軍分作四條長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涌了過來,將自己等人團團圍在中央。
兵戈熠熠,火把熊熊,閃爍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
四條長龍緊緊的矗立在眾人的外圍,他們手中的火把燒得熯天熾地,他們手中的刀劍磨得寒光閃閃,他們眼中的神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四名驍勇的大將腰胯寶駒傲立在隊伍之前。
這四人或膀大腰圓相貌堂堂,手按一桿九尺透甲槍;或暗藏偉岸虎背熊腰,腰背一彎三石落雕弓;或頭戴爛銀盔,手執一柄丈余開山斧;或披狻猊甲,掌中一把鐵索大砍刀。
四雙眸子冷冷的打量著顏良等人,面沉似水,赫然是王黎帳下大將:太史慈、張郃、高覽和徐榮。
四人的后則是他們的親兵,大戟士、長槍兵、斧頭軍以及砍刀隊。
數千把大戟、長槍、斧頭和大刀映入眾人的眼簾,他們每動一下,那銀色的寒光就會練成一條線,肅殺和森寒之氣驟然而生,直接亮瞎顏良等人的狗眼。
包圍圈里的大帳和小丘內的將士同樣已經匯聚在了一起,他們的首領分別是高順、徐石二人,而排在陣前對河北精兵虎視眈眈的正是那名聞天下的陷陣營。
顏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帳下足足有十萬大軍,呃,現在不滿十萬,而賈詡麾下只有五六萬之眾。
人數上他倒是占了上風,可他的軍心經過中心開花、魚目混珠以及包圍等一系列王家軍的襲擾之后早已大亂,這一仗看上去他的勝算已是不多。
狹路相逢勇者勝!
好在,顏良畢竟是歷經戰火的老將,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同樣也知道只有闖出賈詡布下的這個天羅地網才能力轉乾坤,重新直面相抗,否則癭陶城下就將是他的埋骨之所!
“殺!”
鑌鐵刀一揮,顏良大喝一聲,在馬背上重重的一拍,亦如箭一樣的向太史慈飛了過去。
其疾如風,侵掠如火,這或許就是對河北精兵的寫生。軍令剛剛落下,文丑、韓猛、鞠義、于夫羅以及高干各率領一支人馬分別撲向高覽、高順等人。
“放!”
高順冷哼一聲,高舉的長劍已重重的落下,陣中鼓角驟響,高遏行云。
我們都知道,高順歷來就不是張飛、關羽等人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那種傳統意義上的武將,他的厲害之處或者說聞名于世的將兵之道并不是他的武藝,而是他的指揮以及嚴正。
因為嚴正,所以陷陣營能夠“陷陣凌云,有進無退”!
因為嚴正,所以他指揮的兵馬同樣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也因為嚴正,所以賈詡將在場的所有兵馬的調度和指揮權都交給了他。
河北精兵還未行動之時,王家軍也只是靜靜的站在場中,數萬人包括戰馬不出一聲,便如大山一般沉穩厚重,淵渟岳峙,給人以不可戰勝的氣勢。
而隨著河北精兵一動和高順的長劍落下,數萬王家軍也跟著動了起來。
這一動就是排山倒海!
這一動就是不破樓蘭誓不還!
喊殺聲驀然響起,上萬支利箭、戈矛、大戟和斧頭如暮的冷雨一般飛向袁軍,迎面而來的河北精兵只感受到寒風的割裂,就鉆入了由它們組建而成的云羅天網之中。
一個個將士落馬,一匹匹戰馬倒地,一蓬蓬鮮血飛濺,一道道慘叫聲起。還沒有來到王家軍的前,兩三千河北勇士就已經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顏良的整顆心仿佛是在寒冬臘月里被冷水潑了一下,渾冰涼。
整整十萬精兵,剛才已經折損了兩三千,正想一鼓作氣攻下這塊硬骨頭,結果卻還沒有和高順、張郃等人打上一個照面又折損兩三千,這樣下去,只怕是再給他十萬人馬也填不滿。
然而,這才僅僅是開始!
“三才!”
不等顏良喘口氣,高順又是一聲怒喝,除陷陣營外的將士,包括張郃的大戟士、太史慈的長槍兵、高覽的斧頭軍以及徐榮的砍刀隊,所有人聞言迅速變陣。
剛才還平靜如深海的戰陣立時波動起來,數萬名將士分作十五人一隊開始散開蔓延,數千名將士從后拖出一根根丈余長的狼銑跟在他們的后。
他們仿佛大海上盤旋著的一只只白色的海鷗在海面上此起彼伏的飛翔,又像煎鹽疊雪的層層巨浪猛地撞向岸邊的巖石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
上千支十五人的隊伍沖向奔襲而來的河北精兵,手執盾牌的刀盾兵站在最前方組成一條穩固的防線。
長槍兵和狼銑兵站在刀盾兵的后,長槍和狼銑從縫隙中伸出去,架在盾牌之上,向遠道而來的敵人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口。
弓弩兵則站在他們的最后,手中的弓弩早已來開,弦上搭著一支支利箭,好似魔鬼的眼睛。
這就是高順口中的三才陣!
這就是由刀盾、長槍、狼銑以及弓弩構成的三才陣!
縱觀三國演義,將領的單打獨斗依舊在這個時代的戰爭里占據了很大的比重,一場戰役的成功與否往往取決于領軍人物的武藝和勇猛。
于是,王黎想到了后世中以克制倭寇聞名的戚家軍鴛鴦陣和三才陣。
顏良、文丑當然不是倭寇,可是他們的軍隊和倭寇一樣都是通過前鋒錐子一般的穿插力來達到擊潰和消滅對方的目的。然而,三才陣的橫空出世,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縱馬而來的騎士或被狼銑掃落馬下,或被狼銑掛在半空,或被長槍刺穿,或被利箭入膛,而他們的箭支、刀劍和長矛卻悉數被擋在了那堵由盾牌組成的城墻外邊。
鮮血肆意的揮灑在癭陶城下,一群群河北勇士死不瞑目的看著那一根根如竹枝的狼銑哀嚎痛哭。
顏良心中大恨,文丑心中大恨,所有的河北將領都散發出無邊的怒意,手中的長刀、鐵槍和狼牙棒向那些鐵槍、狼銑狠狠的掃了過去,仿佛秋天掃落葉,鏗鏘的金戈聲之后,一排排槍簇叮叮當當的落在地上。
陣中的某些地方已經失去了尖銳的鋒芒,好像被滔天的洪水擠出一道道缺口,顏良、文丑和他們麾下的河北精兵再度卷土重來。
三才陣看上去已經岌岌可危!
“讓開!”
幾道怒嘯響遍全軍,前方的將士們碧海分波般霍地讓出一條大道,千余匹戰馬在張郃、太史慈等人的帶領下如閃電穿過通道插向顏良等人。
厚重的馬蹄踏碎了草叢上的露珠,碾碎了地上的小蟲,烈火燎原一般眨眼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