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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如大山,洞口如魚嘴。
大山一般的大漢將大山一般的巨石拋擲過來,魚嘴便被輕易的堵上,洞中的人和洞中的箭一瞬間消失在巨石的后面。
一峽之隔的七星洞前數人負手而立,冷淡的看著徘徊洞口的境況,不時的吧指指點點。
中有一人長貌偉行步有威,雙目炯炯有神,站在人群中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味道,仿佛統兵百萬的大帥;而另一人腳蹬一雙灰色翹頭厚布鞋,頭戴紫陽巾,著羽衣,神態飄逸,分明卻是一方道士。
大帥和道士站在一起有說有笑,這個組合絕對的令人意外和不解,但他們四周護衛卻好像已經見慣不怪,他們的臉上只有平靜和尊崇,并沒有任何的詫異。
“王德玉果然不是那么好殺的,一絲絲輕微的聲音就讓他們有了警覺,并立即調整隊形化險為夷,哎,可惜了我們在徘徊洞中的一番精心部署!”
大帥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明顯有幾分不爽,這個該死的王黎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躲過了他們的第一關。
道士的語氣卻是極為的平淡:“王德玉本來就不好殺,本宗與他先后交手數次,每一次本宗都沒有討到半分的便宜。不過,再不好殺也必須殺,否則…”
“否則怎樣?”大帥眉毛微微一皺。
道士劍眉一揚,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卻又無比的堅定:“這已經是我們最后的機會,如果還殺不了王黎,我們就只能將自己的脖子洗干凈,等著他來殺我們!”
大帥又問:“我們在山上撒了三百余人,但徘徊洞被堵,我們已經喪失了一支伏兵,你還有多少把握?”
“把握?不知道!本宗一直都在懷疑王德玉前世究竟是不是一只貓,他歷經了這么多的險境竟然依舊活的無比滋潤,本宗實在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夠把他留下來。
但不管怎么說,這一次我們都必須將他留下來。”道士搖了搖頭,一道精芒從眼底閃過,“而且,本宗要告訴你的是徘徊洞中的伏兵并沒有任何損傷,他們同樣還可以參戰!”
“他們還在?”
“當然還在!徘徊洞洞長百余米,洞體寬大幽深,大小支洞縱橫交錯,左右徘徊相互貫通。一個洞口被堵,他們再另選一個洞口出來便是有何難哉?只不過,本宗不知道他一會是選擇下山呢還是會繼續上山!”
“山中伏兵三百,山下卻有精銳滿千,我倒是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
“只怕王德玉并不會如你所想!”
那大帥和道士希望王黎如何想王黎自己并不知道,但是王黎卻知道現在他應該有所決斷了。
徘徊洞前遇伏,說明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袁紹或許早已經將整個天梯山都插滿了繡著袁字的大旗,他現在要選擇的便是立即下山還是再次上前攀登至天梯山的主峰。
王黎按劍入鞘,向天梯山的主峰長壽峰方向一瞄,很快便做出了決定:“子龍,傳令眾兄弟我們繼續上山!”
繼續上山?
難道主公不知道山上也有可能藏有伏兵嗎?
眾人一懵,趙云已經靠了過來,諫道:“兄長,你的行蹤已然暴露,徘徊洞中既然有伏兵,想必七星洞和佛爺洞中伏兵也不會太少,此時上山并不是好的決斷!”
王黎掃了眾人一眼,平靜的看著趙云:“子龍,如果你是袁本初,你若知曉我的蹤跡,你會如何安排?”
“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兄長已經上山,自然會覺得山下更加安全,如果是我…”話未說完,趙云已經反應過來,“兄長,你說的不錯,如果此時下山,只怕山下的伏兵更多!”
王黎點了點頭,率先向天梯方向行了過去。
“果然不愧是白衣銀狐王德玉,這么快就識破了宗主和大帥的謀劃。不過很可惜,就算你們能夠走到這里,也只不過是多走幾步罷了,你們的好運將到此為止!”
眾人剛剛轉過峽谷來到天梯前,一道聲音便從天梯的上方傳了過來。
眾人心中一緊,王黎和趙云二人卻是格外的凜然。
他們聽過那個人的聲音,當然也知道那人是誰,那人已經和他們打了多少次的交道。同樣的他們也知道那人口中的宗主是誰,大帥是誰,卻不知道原來宗主和大帥已經聯手對抗自己,而且還在天梯山中布下了重重的埋伏。
看來今有得一戰了!
二人相視一眼,手已經按在中興劍和亮銀槍上,雙眼緊緊的盯住前方的階梯以及階梯上的那道人影。
“嗖!”
變生肘腋,他們的目光和精神已經全部投在那人上,一道極細極微的聲音卻輕輕掠過頭頂的樹葉飄然而下,一支青色的長劍好似一條盤繞在樹枝上的竹葉青驟起發難,穿過樹葉破開寒風,剎那間便來到王黎的脖頸處。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是可,最毒婦人心。
這句話提到了世間最毒的三種事物,而“青竹蛇兒口”說得便是竹葉青。
中興劍還未動,亮銀槍亦未動,王黎好像無論如何已經躲不開這竹葉青的致命一擊,握著劍柄那人的嘴角上已經掛起了一絲譏誚的笑容。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王黎喪命在自己的劍下,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宗主和大帥親自給他打賞,從此他將成為宗主和大帥的心腹走向人生的巔峰。
但是,一聲叮的脆響,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只覺虎口一麻,一股巨力從劍鋒傳到劍柄,長劍宛如長了翅膀的小鳥從他手中飛了出去,一泓清泉映在他的眼中,清泉的一頭已經抵達在他的喉嚨間。
但覺喉嚨一涼,兩耳間只聽見叮叮咚咚的水聲,也不知道是清泉叮咚,還是他的血液叮咚。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清泉的源頭,漸漸的失去光彩。清泉的源頭是一柄龍泉,握著龍泉的那只大手,遒勁有力。
史阿一劍刺穿刺客的喉嚨,與王黎、趙云并肩站在一起,看著前方那道影似曾相識,眼中閃過些許狐疑之色:“閣下究竟是何方人士,為何在此裝神弄鬼?”
“風卷殘云龍戲水,腕花撤步反撩劍。”梯頂那道影對刺客的亡并不在意,而是淡淡的掃了史阿一眼,指導一般,對史阿的劍術評頭論足。
“史阿,都說你是王越之后的一代劍術大家,但以我觀來,你上升的空間依然還很大。別的不說,就你眼前的王德玉和趙子龍二人便非你可力敵!”
史阿心中一震,倒不是因為那人一口道破了他的來歷,而是那人口中的劍訣除了自己外只有一人知道。
但那人乃是…,他為何會與師兄為敵?而且看形,他與師兄對敵的次數已然不少,這究竟又是為什么?
心頭疑慮陡生,那人卻不再與史阿言語,而是轉向王黎和趙云二人,緩緩從梯頂走下來,一邊走一邊侃侃而談:“王德玉、趙子龍,你二人脫離大軍夤夜前來,可知這天梯的傳說?”
王黎和趙云同樣心生疑惑,他們想不通為什么此人竟然會有此一問,難道他的目的是為了等待山下的伏兵?
二人沒有說話,那人繼續說道:“傳說昔徐福為始皇帝求長生藥,聽聞此地名為天梯山‘山中多有仙人,天梯直達云天’,曾多次往返此地,探究這天梯山是否真的有天梯一說。
可惜,傳說終究只是傳說,徐福失望而歸。不過,在他之后東方朔亦曾來過此地,東方朔經過一番折騰,終于發現這天梯山雖然并不能夠真正上達云天,卻隱藏了另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那徐福乃是鬼谷子嫡傳弟子,徐福自領命前往蓬萊三島求藥之后,好像也知道此生再也不能重返中土,于是在他東渡之前將鬼谷子傳于他的兵書悉數藏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