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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改變歷史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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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馥還在兩難中,王黎卻已經開始信手涂鴉揮毫潑墨,將自己的畫筆伸向了富饒的冀州平原。

  七月初,稻穗已經沉甸甸的掛在稻桿上,整個河南平原已經是一片豐收的場景。

  站在田埂上,看著田野中忙忙碌碌的身影,王黎心滿意足,輕輕的閉上眼嗅了嗅豐收的味道,才重新睜開眼輕聲問道:“我們的信已經送到了吧?”

  “恩!”閻忠點了點頭,“趙浮已經出發了一天兩夜,算算時辰應該已經快到了吧!”

  “韓文節素來軟弱怯懦,如今公孫瓚與鞠義兵臨城下,袁本初又屯兵東光,若是本將軍置之不理,相信韓文節必然舉州歸鄉,而袁本初也必然兵不血刃就能入主冀州了。”

  扯下一根野草在口里咀嚼了幾下,頓時,苦澀的味道充滿王黎的口腔,“本將軍起身魏郡、清河,麾下將士也多出自冀州,如今僅僅因為本將軍的一封信,他們的家鄉就要再次經受戰火的侵襲,本將軍心中有愧啊。”

  閻忠搖了搖頭說道:“江山即倒漢室孱弱,天下諸侯磨刀霍霍多有不軌。袁氏一門四世三公,門生眾多,袁本初、袁公路兄弟二人以及幽州公孫瓚俱為一時之豪杰,豈能久居人下?

  縱使沒有今日之韓文節,難道異日就不會有公孫伯圭嗎?這又豈能獨怪主公?”

  王黎輕輕吐了一口氣,臉上卻有了一絲悲哀:“可冀州的老百姓終究是本將軍將他們拖入戰火中的!”

  “主公,你宅心仁厚關切黎庶,深感欣慰。但正如伯敬先生所言,袁本初若無稱霸之心,冀州又如何會陷入戰局呢?我等偏居河南一隅,長安未下,國賊未除,又豈能任由袁紹等人坐大呢!”

  頓了頓,荀轉過頭來,臉上只有一片斬釘截鐵,再沒有半絲猶豫:“眼下的當務之急應該是鞏固雒陽,然后兵指關中,迅速拿下董賊解救陳留郡王,再以雒陽為根基平定天下。

  至于之兄長或者他人,還請主公且勿放在心上,各謀其政,各為其主而已!”

  閻忠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得與袁本初搶時間!若是我軍不能在袁本初統一冀州之前及時收復整個司州拿下長安,袁本初勢必得隴望蜀,舉兵雒陽挾天子以令諸侯,我等勢危矣!”

  “伯敬、文若,你們放心吧!要實現我等的目標必然會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如今才不過一難而已,本將軍哪有那么脆弱?”王黎搓了搓臉,抬起頭眼神中已是一片堅定,“對了,文若,之前我讓你去尋找的那幾位賢士如今可曾找到?”

  荀搖了搖頭,苦澀一笑:“有負主公信任,那兗州程昱、淮南劉燁、潁川鐘繇和那山陽滿寵都去河東孟德處了。如今只有那侄兒公達、郭奉孝和毛毛孝先正日夜兼程趕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孟德老家兗州陳留,程仲德、鐘元常等人恐怕多有聽得孟德之賢名,我等要從其口中搶食,可是不易啊。更何況能得謀主、鬼才和毛先生相投,本將軍也算得上得天之助,又豈能貪心不足!”

  王黎拍了拍荀的肩膀,

  接著說道:“河內現在情形如何?想必應該已經無礙了吧!”

  荀點頭笑道:“正是如此,孟德也效法主公在河內頒發了均田令和租庸調制,又新得仲德等人相助,河內如今是蒸蒸日上,越發的安定了。”

  “如此甚好,去函告知孟德,七月水稻收獲之后,我等一同揮師西進,一舉鏟除董賊勢力,攻克長安!”

  “諾!”

  韓馥并不知王黎已經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枯坐在大堂上糾結著。

  冀州從事趙浮和程渙卻已經帶兵回到了冀州,二人唯恐主公頂不住四方的壓力,一路緊趕慢趕風雨兼程,從河陽經孟津再至信都也不過才花了一天兩夜的功夫。

  他們很擔心主公已經投降袁紹,但是,當他們邁入信都縣城,看到城墻上眾軍士依舊斂容屏氣一副大戰來臨的模樣,他們的心就已經放了下來。

  若是主公已經投降袁紹,眾軍士戒備又怎會如此的森嚴?他們已經不著急了,他們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終究能夠打消主公放棄冀州的念頭,更何況,他們手中還有一封信。

  一封來自雒陽的信!

  穿過信都的大街小巷,望了一下眼前威風凜凜的州衙大門,二人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從事趙浮(程渙)拜見主公!”二人推金山倒玉柱朝韓馥拜了一拜,起身說道,“啟稟主公,我等所率精兵全部從河陽撤回,并已教于軍中將校手中布防于武邑和廣川一帶,我等特來繳令!”

  “你們二人已經開始布防武邑和廣川了?”韓馥一愣,霍地從椅子上直起身來。

  “正是!”

  韓馥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可,你們可知道,袁本初已經出兵東光,隨時準備南下觀津與逆賊鞠義連成一片了。我冀州既無勇將精兵,也無險要關隘,若是那袁本初與那公孫瓚、劉玄德等人同時揮兵冀州,我等如何能夠抵擋?”

  “呵呵,還請主公勿憂!”趙浮施了一禮說道,“袁紹軍中無斗糧,士氣渙散。雖有張楊、于夫羅等輩新附,但未肯為紹所用,不足敵也。我等如今已命人布防于武邑、廣川一帶,只需堅守防線,旬日之間必然土崩瓦解,主公盡可開闔高枕!”

  程渙也言道:“袁本初雖乃四世三公,但于我冀州而言,不過一外來孤軍,所奉糧草均需賴我等鼻息,好比一嬰兒置于主公的股掌之上也,我軍不出一兵,只需絕其乳哺,其軍中無糧,軍心輒亂,主公又何須擔心呢。”

  “兩位從事說的不錯!”耿武朝辛評哼了一聲,走上前來,“主公,文若先生適才所言不過是袁紹反客為主之計,我等又豈能因袁紹一言便不戰而降,更欲以州事委之呢?此乃引虎入羊群也!

  更何況,若是我等投降袁紹,袁紹或能令我等回歸鄉黨,官亦可至一縣之首甚至一郡之首。但主公若歸于袁紹,主公以為紹又將置主公于何處?”

韓馥一愣,是啊,自己若是投降袁紹,袁紹又將置自己于何地呢?說到底,自己也不過只能仰  仗謙讓冀州之功和袁紹的寬宏。

  但,天無二日,國無二君,袁紹必然也不愿意從我冀州過去的麾下時刻念叨著舊主吧!到時候自己既無一戰之力,更無半分軍隊,還不是砧板上的咸魚,如何能夠翻身!

  能做到一州刺史之人又豈能是笨人!

  轉瞬間,韓馥的腦海中就閃過幾個念頭,眼神剛剛凝聚了一下便聽得身旁的荀起身說道:“韓公麾下耿武、趙浮等人皆忠義之士,諶甚是佩服,不過諶還是以為諸位不過螳臂當車矣。”

  “荀友若,你休得放肆!”趙浮手按刀柄一聲怒喝,“莫不怕趙某的長刀不利乎?”

  荀諶呵呵一笑,并不理會趙浮等人眼中的兇光,繼續說道:“《晏子春秋》中曾提到:識時務者為俊杰,通機變者為英豪。

  袁公麾下顏良、文丑威震河北,劉玄德帳下關羽、張飛萬夫莫敢當,公孫瓚旗下田豫、嚴綱武藝卓絕,鞠義先登營有死無生。

  韓公,諶只想請問一句,當強敵來犯之時,可是要諸君的忠義當刀使嗎?”

  “友若,你!”

  韓馥那剛剛鼓起勇氣轉瞬又被荀諶擊破,感覺自己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被荀諶把衣服扒了個精光似的,一顆心啪嘰一下掉到了萬丈的冰窟之中。

  “哼!張飛現在只怕還在雒陽吧!趙某早就聽說過友若先生口如刀,言如劍,今日得此一見果然不虛也。可惜,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今天注定要讓友若先生失望了。”

  趙浮手從刀柄放下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韓馥,“啟稟主公,浮與程兄昨日經孟津渡之時,新任后將軍王德玉派人托浮交給主公一封書信!”

  王德玉的書信?王德玉此時來信,恐怕是來阻止袁公的吧?說不定這里邊還有我那王佐之才的好兄弟的手筆吧!

  哎,這區區的反客為主之計又怎能瞞得過那王德玉和文若啊!這次袁公想不戰而勝估計得泡湯!

  荀諶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失落。

  韓馥卻已火急火燎的接過信紙,一目十行,信曰:“紹本四世三公,當朝貴士,無端興兵,禍亂家國。汝乃國家之干臣,州民之所望,自當繳叛納降,豈可因私徇公,以國家之州郡私與他人置朝廷法度于不顧?至若公孫瓚和劉備…”

  其實說白了,信中只說了三件事:

  其一、冀州乃是大漢領土,不得私相授受,否則天兵所至,雞犬不留;

  其二、幽州公孫瓚處我等已派天使前往冀州與劉虞協調,為你解決冀州東北邊境的紛爭;

  其三、你老小子也不用擔心后院起火,一旦袁紹與你發生爭端,劉備將奉命馳援,朝廷也是你堅強的后盾。

  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落地有聲,言辭間也毫無拐彎抹角,直接而犀利,直罵得韓馥面紅耳赤,但他的心里卻越發的通透,老臉上也漸漸堆起一層層笑容,仿佛墻角里盛開的喇叭花。

  “韓某能得德玉之助,袁本初又何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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